第243章 無精打采
時間一轉眼就過去了三天，稽查司的管理員們熱情高漲，即便搜查的工作艱苦異常，也始終沒有人叫苦叫累，都在咬牙切齒的硬撐着！
搜查工作的難度看起來確實不大，但也要看搜查的目標是誰？
至今為止，兇手暴露出來的種種特徵都能表明，對方擁有着某種超出想像的藏匿手段，能夠在目標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突施暗算，考慮到兇手的實力極其強大，一旦在戰鬥之初發生減員的情況，兩人一組的搭配也未必能夠萬無一失！
為了穩妥考慮的話，三人一組的搜查小隊無疑更加合適，但這樣一來的話，效率方面又會大打折扣。
拉網式的搜查方式需要共同進退，一旦調查小隊的數量減少，網格之間的距離就會變大，出現疏漏的可能性也會隨之增加。
不僅如此，緊隨而來的人員輪替問題和處理突發案件的人手問題也會接連暴露出來，一旦陷入到疲於奔命的階段，麻煩可就大了！
萬般無奈之下，稽查司的管理員們也只能組成兩人一組的搜查小隊，通過提高警惕的方式來降低危險性，長期使精神處於高度緊張狀態，這種艱苦卓絕的體驗，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夠堅持下來的！
人手短缺的問題暫時解決了，這樣的搜查方式雖然進度緩慢，但卻勝在穩妥，一番搜查下來倒也收穫頗豐。
通過盤問青城山上的仙妖，稽查司的管理員們終於看到了破案的曙光，兇手遺留下的十幾枚鱗片立了大功，按照目擊證人的說法，曾經在青城山中看到過一條受傷的蛇妖，這種巴掌大小的鱗片，看起來跟對方身上的一般無二！
盤問到了決定性的線索之後，稽查司的管理員們便如打了雞血一般，將搜查工作進行得更加賣力了，工作熱情之高就連徐羨都看得嘆為觀止，不得不自愧弗如。
冷麵郎君的名號看似光鮮亮麗，其實背後卻隱藏了一些不為人知的辛酸，徐羨之所以探案緝兇從不隔夜，不僅僅是因為個人能力出眾，更是因為持久戰對他而言本身就是一種折磨！
分析案情尋找線索本就是徐羨最擅長的事情，哪怕兇手釀下的兇案讓稽查司的管理員們全都束手無策，徐羨也沒有耽誤太多的時間，輕輕鬆鬆地就找到了地下通道，尋找到了至關重要的案件線索。
不過接下來的緝兇過程就有些難辦了，徐羨經手處理的案子全都是各種疑難雜案，絕大多數的嫌犯都不會脫離一定的範圍，藉助各種術法手段和辦案經驗，徐羨很容易就能找到嫌犯的所在。
但這一次卻有所不同，兇手的藏匿地點雖然已經確定了下來，但青城山的範圍實在是太大，想要在沒有任何其他線索的情況下，找到藏身其中的兇手，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
拉網式的搜查方式笨是笨了點，卻是目前唯一的破案手段，只可惜這種大巧不工的緝兇手段根本就不是徐羨的習慣，短短兩天下來就有些焦頭爛額了，到了第三天的時候就徹底堅持不下去了！
徐羨的狀態看上去很不好，負責調派人手的肖央也在暗暗着急，人手的短缺倒在其次，若是在這種情況下遇到危險，麻煩可就大了！
剛剛上任沒多久的一支隊隊長，要是也栽在兇手的手上，都江分局就再也別想抬起頭來了，一雪前恥的曙光就在眼前，絕不能在這個時候鬧出任何亂子來！
說句不好聽的話，稽查司的管理員里，誰都能夠出事，唯獨徐羨這個空降而來的隊長不能出事，這一點關係到外界對稽查司的看法，絕不能夠掉以輕心。
“徐隊，有件事情我想找你彙報一下，不知道你現在方不方便？”
忙活完手中的工作分配之後，肖央便主動找到了徐羨，想要試探一下對方的精神狀況，不敢再繼續耽擱下去。
“有什麼事情你就說吧，我現在挺方便的！”
換做是正常狀態下的徐羨，自然不可能看不出來肖央的話里意有所指，想要撇過旁人單獨和他溝通，可連續兩天的高強度搜查下來，徐羨的腦袋裏面昏昏沉沉的，哪裏還顧得上想這些貓膩。
“徐隊，有些話不方便讓別人聽到，還是找個安靜些的地方再說吧！”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徐羨要是還反應不過來的話，肖央可就真要懷疑對方身上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了，對方之前展露出來的智商情商都遠超常人，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變得這麼遲鈍？
“咳......原來是這樣，那就煩勞你在頭前帶路吧，這附近我也不太熟悉，搜索小隊的區域分配都是你安排的，找個沒人的地方應該不難吧？”
徐羨的腦袋依然是昏昏沉沉的，提不起一點幹勁，說出來的話自然有些不經過大腦，這話剛一出口，肖央的臉就情不自禁地黑了下來。
什麼叫我找個沒人的地方應該不難？瞧瞧這說得是人話嗎？自己堂堂一個稽查司二支隊隊長，在你嘴裏怎麼就變得這麼猥瑣了，又是頭前帶路又是專往沒人的地方走，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心懷不軌呢！
有心想要不管徐羨的死活，卻又擔心對方這種狀態真的會遇到危險，肖央也只好咬牙切齒的應承了下來，心情沉重的帶起了路。
“徐羨，你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樣，不知道現在的處境很危險嗎？這幾天的動靜鬧得不小，兇手極有可能已經察覺到了我們的行動，隨時都可能發動突然襲擊，你這樣不僅是對自己的不負責，同樣也是對別人的不負責！”
肚子裏憋了氣的肖央見四周無人，也顧不得徐羨的身份，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質問，搞得不明就裏的徐羨一愣一愣的，半晌都沒能回過神來。
“瞧瞧你現在的這幅模樣，哪裏還有半點一支隊隊長的樣子，上行下效的道理難道你就不懂嗎？擺出這幅無精打採的樣子給誰看，影響了大家的士氣，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嗎？”
肖央這下子是真的有些生氣了，對待他的時候，哪怕徐羨的態度倨傲一些，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埋怨兩句也就過去了，可自己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徐羨的表現還是不痛不癢，這就是原則問題了，這種情況之下，就算不以身作則，也不能拖稽查司的後腿吧？
“抱歉，這兩天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好，接下來我會盡量調整好的，以後如果遇到類似的情況，麻煩你能夠多多點醒一二！”
徐羨道歉的態度很誠懇，肖央發泄了一通之後，也有些不好意思了，畢竟這種做法多少有些以下犯上的嫌疑，對方不僅沒有計較，反而鼓勵自己以後多多點醒，這幅做派實在是無可挑剔。
“其實我也是因為擔心你，不想看到你被兇手找到機會突施暗算，如果言語之中有什麼冒犯之處的話，希望你能夠原諒！”
肖央為人正直，做錯事情就勇於承認，嚴格來說徐羨也沒有什麼明顯的過錯，安排下去的任務也完成的很好，精神不集中損害的也只是自己的利益，所謂的打擊其他人的士氣，也不過是肖央的擔憂罷了，這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情況下，這樣訓斥多少還是有些過的！
“沒關係的，這種大案我也是第一次經手，缺少這種打持久戰的經驗，能夠得到你的提醒我還挺高興的！不瞞你說，從昨天開始我的狀態就有些不太對勁了，總是昏昏沉沉的，一點也提不起幹勁來，只想趕緊完成手頭上分配的任務，早一點跟人換班！”
徐羨滿臉苦笑，不過卻並沒有任何隱瞞，把自己身上發生的情況說了一遍，引得肖央臉色微變。
“難道是你修鍊的功法出了什麼問題？亦或是你在不知不覺間中了什麼毒？”
徐羨的情況確實有些特殊，肖央也不敢等閑視之，連忙打探起了具體的細節，希望能夠幫到徐羨。
“中毒？”
聞言后的徐羨閉上了眼睛，默默運轉了一遍修鍊的法訣，頭腦頓時清醒了幾分，不過卻並沒有找到任何異樣之處，除了精神壓力略大之外，一切都和往常一般無二。
“感覺上沒什麼問題，功法運行一切正常，也找不到任何中毒的跡象，如果遇到敵人的話，狀態應該很快就能調整到最佳，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幹什麼都無精打採的！”
徐羨的回答讓肖央一陣無語，不想幹活的理由找得倒是挺清新脫俗的，不過對方這種異於常人的表現也不像是裝出來的，否則一整天下來還要兼顧搜查任務，這裏面的難度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
“要不你還是先休息一段時間吧？這種狀態我實在是有些不放心！倒不是因為你的身份，稽查司里的任何人我都會一視同仁，按照你現在的情況來看，已經不適合繼續搜查下去了！”
肖央的勸說也不是沒有緣由的，搜查工作看樣子也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結束的，一旦徐羨繼續保持這個狀態下去，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會受到影響，萬一士氣方面開始下降，情況可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