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車子駛離倉庫,林琅盯着窗外,觀察了下,發現除了零星的喪屍,並沒有發展成喪屍擁堵的現象。或許該說對於還在適應階段的人類來說,這個現狀還是比較仁慈。
“之後我們往哪邊出發?”張連安突然說話打破一車的寂靜。
陳楓和蔣信傑互相望了一眼,點頭說,“南邊肯定是不行了,幾乎都成了死城,我們要往北走,尋找搭救的集體。”
張連安頓了頓,“現在常海市中心肯定成了重災區,就算往北走也得穿過朔州市,那裏的人可不比咱這兒來的少。”
蔣信傑看他,“那也沒辦法,我們要逃出生天就只有從朔州市走。路程也就五百多公里,途中有加油站,只要注意警戒應該可以安全到達。”
張連安皺眉思忖。
陳楓,“那我們行程路線呢?是走高速還是小路繞?”
一句話問出,眾人反響不一。
“其實我覺得從高速走比較合適。”一直沒說話的林琅驟然出聲,引來注意。
丁偉疑惑問,“為什麼?常海市堵車可是全國第二,就算現在這種情況,誰能保證路上沒有汽車擁堵?畢竟誰都在逃命。”
林琅,“末日到來的第一次是在凌晨3點,這個時間段是人們入睡,動物異變的時候,有多少家在養寵物,往少了推,死亡人數的比率你們可以自己想像。如今再一次異變,導致喪屍化,存活率更少。所以這種不穩定的時刻我們採取主動,那活命的機會就更大。
如果真要等所有人都反應過來,那才是要命的時候。而且我觀察過,現在的喪屍還很弱小,速度很慢,就算有危險也是初級,比起異種都要好對付些。我們現在誰都不知道下一次的黑霧會什麼時候出現,我們不能等到喪屍會在變的強大的時候才動手,那樣就太被動了。”
眾人沉沉的思索着,努力的去想林琅話里的漏洞,可是思來想去,他們覺得林琅說的一點都沒錯。現在局勢不明,常海市裡還有多少人沒有逃出去他們已經管不了,還有多少人在逃他們更沒法知道,要是繞路走時間花的就比較多,相較於危險便大,高速視野好,就算有危險也能及時躲避。
於是他們和後座的十幾個同車人知會了一聲,大家都同意了,於是丁偉駕車往高速去。
他們所在的地方在工業區,本來人就比較少,所以能看到的喪屍並不多。
中午時分車子已經穩穩的上了高速,阿言從包里拿出一瓶水和餅乾遞到林琅的面前,林琅接過,食用的時候她感覺到後座傳來的實現還有吞咽口水的聲音,她餘光一掃,發現是個小男孩,正直勾勾的望着她,小手指着她諾諾的媽媽小聲說,“媽媽,我餓。”
母親一臉心疼的摟着他,“你先忍忍,等過了今天夜裏就能吃到東西了。”
小男孩點點頭,然後又看了眼林琅手裏的餅乾,直到林琅吞下肚,扔掉了垃圾袋,他才隱隱地的收回視線,躺在媽媽的懷裏用睡眠來抵擋飢餓。
夜裏,丁偉和張連安互換開車。丁偉才有空休息吃些東西。他們三人一共5個包裹,都是當初林琅和阿言收集帶出來的,丁哥和他們熟悉自然是一道。
車子停到路邊上,大家都下車去方便,順便也讓車子歇一歇。林琅阿言和丁偉跟着下車。
“高速上果然人少。”就算有路過的也都是血染了車身,車內空無一人。
丁偉無數次心疼那些車箱裏的油,苦於手裏沒有抽油的裝備,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一輛輛資源離自己而去。
這時後面傳來了腳步聲,三人同時回頭去看,發現是車上那對母子,她手裏的小男孩正盯着自己,躲在媽媽身後一臉害怕的樣子。
徐慧文一臉窘迫,但鼓着勇氣走上前,“那個,能打擾一下嗎?”
林琅望着她問,“有事嗎?”
徐慧文抿着唇忘了眼身後的孩子說,“我能不能借一點吃的東西?”說完深怕他們誤解連忙追了一句,“不,不是我吃的,是給我孩子吃的,小孩子不經餓,我也沒本事,所以能不能請你們幫幫忙。”
林琅見她一副羞窘神情緊繃的模樣,倒也沒有為難她,從包里拿出四袋餅乾和一瓶水遞過去。
徐惠文完全沒有想到會有這麼多,激動的接過後不停的彎腰曲背,“謝謝,謝謝。”
林琅往旁邊一站,避開了她的道謝,“不過是一口吃的,不謝。”
丁偉在心裏嘖嘖兩聲,這就是澇的澇死旱的旱死啊。不過當他瞄見阿言和林琅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卻又忍不住一笑,是一對熱心腸的兄妹。
丁偉像是想到一件事,忽然走到阿言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對了,林言,你這個嗓子是怎麼弄的?我正好有個認識的人,他是治療這方面的專家,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下。”說完他苦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活着沒。”
阿言轉過頭詫異的盯着丁偉,手語,‘我不姓林’。
丁偉見他一通比劃,可是他瞧不懂手語啊。這時林琅抓住阿言的手,“哥,丁哥問你話呢。”
阿言轉頭深深的凝視林琅一眼,林琅微笑的望着他。
阿言心中熱氣涌動,手語,‘少時便被毒啞了,想來是無救了。’
林琅翻譯后,丁偉止不住皺眉,“這麼放肆,這可是要負刑事案件的。當初是沒有治好嗎?”
阿言,‘當時並無救治。’
丁偉瞪眼,“沒治療?”他頓了頓就沒說話了,心裏已經忍不住在想,這該是有多窮才能連這種頂得上一級殘廢的病都不治?
阿言完全不知道自己在丁偉心裏已經成了窮苦人家的孩子,手心猝然一熱,林琅握住他得手,忍不住愧疚。
阿言是她父親放在她身邊的侍衛,也是死士,從小就被毒啞,雖說兩人只是主從關係,可從小長大的情誼卻無比深厚。後來父親被政敵迫害,流亡之際也是阿言陪在身邊不離不棄。
阿言,‘我被冠以林姓,你不生氣?’
林琅也打起手語,“這有何生氣的,我早就視你為兄長,一個姓氏而已。”
兄長……阿言頓了頓,微微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