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演講
江南山收到邀請函的時候是早上6點鐘，邀請函約定的見面時間是當天下午5點。
地點是基地市郊區的軍區。
時間飛快，很快就到了下午，江南山帶着邀請函朝着軍區的方向行去。
軍區建立在一片平原上，兩米高的圍牆將軍區包在其中。
江南山出示邀請函，軍區的鐵門向他打開，一個年輕的女兵朝着他走來。
女兵微微鞠躬，“江先生，請跟我來。”
軍區內部最高的建築物有六層，外觀看起來樸實無華，充分貫徹了實用主義的風格。
女兵把江南山帶到了一個只有一層的大房子前，大房子個上掛着一個牌匾，“軍事報告廳”。
“就是這裏了，我不能進去，先生您走進去就好了。”
江南山衝著女兵點了點頭，他邁步走進了這座樓，入門后踩到一個鋪滿紅地毯的走廊。
走廊長十幾米，初極狹才通兩三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
江南山進入了一個寬敞的大廳，這大廳有一種前世學校的報告廳的感覺。
前方是一個大舞台，有不少工作人員在舞台附近走來走去。
第一排的席位上，一個人站起，這個人江南山認識，是李岳。
李岳朝着江南山走來，他笑着朝着江南山打了個招呼，“江兄！來這坐！”
他指了指自己左邊的一個空位。
江南山走上前去，很多人朝他投來好奇的目光。
李岳右邊的是一個年輕幹練的女士，她在心中疑問，這人是誰？竟然讓副部長如此熱情迎接！
江南山在李岳身邊坐下。
他直接和江南山攀談了起來，“新的法案還沒有下來，我們會暫時公佈一個應急的政策，這個政策都要執行。”
“你也知道了，等一會你也要上去發言。”
江南山：“我們上去談什麼？”
“就是談人類怎麼處理和妖獸之間的關係，和齊國未來發展的問題。”
“這沒寫在邀請函上吧？”江南山把邀請函拿在李岳面前晃了晃。
李岳點頭，“沒錯！但這是中央議會臨時加上的，你可以理解為國家面向民間高手進行智慧徵集。”
“這會影響到未來關於超凡的新政策，有些知識和見識只有我們這些人清楚。”
江南山笑了笑，“的確，我們見識過那些聰明的大妖怪。”
兩人正聊着，後邊又來了幾人。
一個道士一個和尚和一個身穿普通布衣的中年人。
其中一人正是正乾道人，他已經修鍊到了第二個大境界。
另外兩人江南山不認識，但江南山用法師之眼看了看，都還沒到第二個大境界。
“他們加上我，你們一共邀請了四個人？”
李岳回頭看了看，然後他搖了搖頭，“一共是五個。”
李岳終於介紹了一下他右手邊的那個妹子，“還有她，她是從營城來的陸小楓。”
陸小楓衝著江南山打了個招呼，江南山這才看清陸小楓的樣貌，她是典型的膚白貌美的成熟女性，瓜子臉眼睛裏有淡藍色的光芒，穿一身黑色貼身布衣。
李岳繼續道：“陸小楓在營城擊殺了一條很大的火蜥蜴。”
“目前修鍊到了第二個大境界。”
江南山在心中盤算，這麼短時間就第二個大境界了？算是個天才吧！
於是，他衝著陸小楓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陸小楓皺眉，她在營城有不少追隨者，這個人對她的態度讓她微微有了一絲挫敗感，“江先生，我最近剛剛突破到了第二個境界。”
她的嘴角上揚，“能給一些修鍊上的建議嗎？”
陸小楓沒有惡意，只是單純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的修鍊進度。
江南山沒有考慮很多，他認真道：“第二個境界會很漫長，最好不要透支自己的法力，盡量少動手，能用熱武器就用熱武器。”
陸小楓沒想到江南山會真的解答她的問題，她試圖激發起江南山的好勝心。
但她失敗了，她抿了抿嘴，“不去戰鬥，怎麼鞏固自己的修為？我見前時代的好多小說里都是這麼寫的！”
江南山扶額，“戰鬥固然重要，但也要分階段。”
“第二個大境界不同，在這個境界裏，中期比前期多一倍的能量，後期比中期多一倍的能量，圓滿境界能量又比後期多了一倍！”
李岳也是第一次聽說，“第二個大境界內部這麼大差距？”
在一旁落座的幾人也側耳傾聽。
江南山點頭，“如果你是天才，認真積累能量，一兩年後就能境界圓滿。”
“如果你透支過度，有可能會跌落境界，比如從中期跌到前期。”
陸小楓皺眉，“你怎麼知道？”
“等你修鍊到中期就會有這種感覺了。”
江南山想到了那條大蛇，他提醒道：“上明湖的那條大蛇是第二個大境界的後期，憑它的進食速度，用不了太久就能境界圓滿了。”
“最好不要讓它突破成功。”
李岳點頭，“大殺器正在研究中，要殺蛇還得把它引到地面上。”
兩人再次開始閑聊，李岳提議：“你不覺得咱們該給境界起個名字嗎？第幾個境界叫起來太麻煩，還沒感覺！”
江南山點頭，“的確！”
“......”
陸小楓愣了愣，兩人的話題她似乎很難插上嘴，她再次陷入了沉默中。
幾分鐘后，一個留着山羊鬍的中年人走上了舞台，他身穿大紅色布衣。
江南山看向李岳，“他本命年？”
李岳搖頭，台上的人是燕東基地市市長方康安。
方康安看了看手中的稿子，“幾位民間代表已經就位，超凡協會、軍隊的各位也就坐了。”
“我長話短說，接下來的十天半個月，超凡協會和軍隊會收購你們獵殺的所有魔獸。”
方康安看向超凡協會和軍隊的人，“是的，你們也要給自己人付錢。”
“雖說超凡協會不完全算是政府部門，但在座的各位把超凡協會當成政府的一部分也沒什麼問題。”
“我之前說了，接下來的十天半個月，為什麼這麼模稜兩可？”
“因為我們也不知道新政什麼時候下來，總之，議員們在討論了。”
“接下來民間代表上台演講，每個州我們都會挑出幾位修為和見識高的民間法師。”
“天南州里我們選擇了你們幾位，下面有請第一位，雲正先生。”
雲正相貌平平，身穿樸素黑色布衣，他有些緊張，身體僵硬地走到了台上。
“大，大，大家好，我是雲正。”他的聲音不是很大，因為緊張聲音略微有些沙啞。
雲正深吸口氣，一股魔力提上心頭，他冷靜了下來。
“我覺得，要讓社會上的法師都出力保護普通人。”
“強者不就應該保護弱者嗎？”
“一方面要讓更多的普通人成為法師，另一方面要專門組織法師警備隊，時刻保護人民安全。”
“我覺得妖獸就分兩類，一種對人有害，一種對人無害。”
“消滅有害的，保留無害的。”
“......”
江南山和李岳都覺得這是一場枯燥的說教。
是的雲正說得沒錯，都是普適性很強的大道理，但似乎沒什麼用處。
雲正下台後，那個和尚走上了台。
和尚看起來有60多歲，他有些微微駝背，身上披着一個紅色黃格袈裟。
“我是岩寺的住持，懷海法師。”
“阿彌陀佛。”
“妖獸吃人，仁恆吃之。”
“我不好說什麼眾生平等，在我成佛之前先是個人。”
“人住的地方，妖獸來了就會出問題，也許有能和人類好好相處的妖獸。”
“就如同人養的貓和狗，但現在我們先要保護好自己。”
“國家要動員全國的法師，清理人類的城市和村莊。”
“先清理自己的內部，國家才能在新時代煥發出強大的內動力。”
“......”
江南山覺得這個演講很佛教，力量向內求，要求人類整理內部的隱患，激發內部的力量。
接下來上台的是正乾道人，他今天扎了一個髮髻，身穿古香古色的道袍，他面色紅潤看起來心情很好。
在台上，他朝着眾人拱了拱手，“我叫張乾來，法號正乾，地龍觀的住持。”
“我前幾天遇到一個十幾米長的大狼。”
“那畜生修鍊到了第二個大境界的中期，掌握有風屬性的符文。”
台下的人除了江南山都是瞳孔一縮。
“我根本傷不到它，我用泥人術拖延了好久，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
“是江先生的妹妹趕到，救下了我，一直想要找江宗主當面道謝。”說完這句，正乾朝着江南山鞠了一躬。
正乾做完這一切，台下的觀眾們紛紛朝着江南山看來。
江南山被看得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他撓了撓頭，“聽演講，別看我！”
“江先生的妹妹擊殺了那條大狼。”
台下眾人嘩然了，李岳看向江南山，“你妹妹這麼強？！”
有人問道：“怎麼擊殺的？”
正乾繼續道：“她使用了一種很強大的武器，將狼炸成了重傷。”
“然後江妹子憑藉出色的個人能力，完成了對巨大狼怪的補刀攻擊。”
“江妹子的修為和我差不多，慚愧！”
台下眾人看江南山的目光更不對勁了，他們一臉懷疑人生，我們修為比不過你江宗主，竟然還不如你的妹妹！
江南山目不斜視一臉雲淡風輕，他聚精會神地看着正乾的演講，對四周看過來的眼神毫不在意。
“這讓我明白了一件事！”正乾一邊說著，他整理了一下衣領。
正乾漏出嚴肅的表情，他說出了一句令全場氣溫驟降的一句話：“人類缺少頂級戰力，如果人類的頂級戰力死光了，普通人就只能被屠殺！”
“如果我沒有撐到江小妹的到來，我就會死，我死了村裏的人都會死！”
台下的人沉默了，他們都是一臉凝重，陷入了某種思考。
“不是每個妖獸都和那條大蛇一樣謹慎，受一點傷都會遁走！”
“不如說大蛇那樣的存在更恐怖，那種謹慎的強大妖獸如果出手，你們能想像會造成什麼可怕的後果嗎？”
“讓人類損失慘重？或是奪取到某個對它來說都心動的機緣，然後變得更強大！”
“在頂尖高手不夠的情況下，我們需要能擊殺大狼的那種大殺器，這一點超凡協會的研究所最擅長！”
“我建議普及法師教育，每個上初中、高中和大學的學生都要開始修鍊！”
“只有足夠多的數量，才能誕生足夠多的強者！”
“還有，在社會上必須公佈一個普適性很強的修鍊功法，讓社會上的人都開始修鍊。”
“讓每個人都具備自保能力！提升人類的整體實力！”
“......”
台下一側有兩人在奮筆疾書，他們要把演講人員所說的話全部記錄下來。
正乾道人結束了他的演講，台下人雖然不多，但鼓掌聲卻響徹了整個大廳。
江南山則是站起了身，他要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