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看你可憐
楊雲和家燕來到了車間。繼續做衣服。家燕則繼續做她的袖子。楊雲做好前片后開始做他的后片。由於新款，他必須小心翼翼，仔仔細細。一個小時后，家燕做好袖子，關了機器，下班上樓回房睡覺去了。等楊雲還應過來的時候，看到家燕的座位上是空空如也。楊雲氣不打一處來。一拳頭砸下了平車(縫紉機)。很痛，手很痛，心更痛。他知道家燕為什麼上去。說一個小時就一個小時。楊雲自問為什麼自己這麼倒霉會遇上這種人。張大梁問楊云：“小夥子，你老婆下班啦？”楊雲笑着說：“是啊！”張大梁說：“嘿嘿！你老婆這麼早就下班了。”楊雲說：“是啊！”張大梁說：“呵呵，現在才七點鐘就下班哪？”楊雲說：“她說她累了，想睡覺。”張大梁說：“這麼早就睡覺，睡得着嗎？”楊雲說：“身體不舒服，坐在這裏也沒勁做唄！”張大梁說：“我還認為你們小兩口吵架呢？”楊雲說：“沒有吵架。你關注這個幹嘛？是不是我們吵架你在那了好看大戲呀！”張大梁說：“小夥子，你怎麼把人想的這麼壞。你們要是吵架，我們也幫忙勸和勸和嗎？”楊雲說：“好人哪!”於兵說：“他好個鬼，如果你們兩個要真的打架，他絕對坐在旁邊吃瓜子看戲的。”張大梁說：“我說你這個老於怎麼把人想的這麼壞。”於兵說：“人家小夫妻是床頭打架床尾和讓你一個老頭子在中間瞎摻和幹嘛？”(服裝廠做事一般都是一邊做事一邊說話的。做事只靠眼手腳。叫不靠嘴的。而且又是計件的，所以一般說話，廠里不管。)張大梁說：“他們兩夫妻要是打起來，你真的不勸架？”於兵說：“楊雲，你看看。在老頭壞啵，就希望你們兩個打架。”張大梁說：“我說你在老於怎麼這麼說話的。小夥子，你看看誰壞。”於兵說：“我就問你一句話，他們兩個打架你幫誰？”張大梁說：“我一個都不幫，我會把他們分開，站在那裏勸的。”於兵又問：“好，你勸那你說誰？”張大梁說：“誰沒道理，我就說誰。”於兵說：“那我又問你。你說誰沒道理呢？”張大梁說：“這個要看事論事的嗎？於兵說：“人家清官都難斷家務事，你斷的親。再說好多事情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你到底是能說誰呢？說了女的就得罪女的，你說男的嘛！那你要是助長的女的。兩頭不是人。”張大梁說：“哎呀！老了說兩句話都說不好哇！”張大梁的老婆說：“誰叫你說的，自找麻煩。”於兵的老婆說：“別聽老於的，他盡會成為歪理。”於兵說：“我說的怎麼會是歪理呢！”於兵的老婆說：“我說是就是。”於兵說：“女人就這點不好，不講理。”於兵的老婆不高興的說：“我不講理，到底誰不講理哦？”張大梁說：“你們兩個別搞起來了。”於兵的老婆說：“老於這個人吶，就是喜歡吹和瞎扯。一點正道理都不會講的。”於兵也有些不高興的說：“我喜歡吹和瞎扯，裡布。”張大梁說：“你們兩個別讓晚輩看笑話。”張大梁的老婆說：“就你話多，做事。”張大梁說：“哎呀！”頓時車間靜悄悄只聞平車聲。
十二點了，眾人都開始下班了，除楊雲還在做事外，張大梁說：“小夥子下班不？”楊雲說：“我再做一會兒，不然的話，我這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起來呀!做事太慢，沒辦法。”張大梁說：“小夥子別這麼說，反正貨已經分到手上了，明天也是要來的。”楊雲說：“可這衣服要水洗啊，總不可能等我一個吧!”張大梁說：“那小夥子你慢慢做，我老頭子就不陪你了，哦！”張大梁就下班了，車間就只剩下楊雲一個人了。過了一會兒。，三腳牌鬼的老婆過來了，說：“你還在做啊？”楊雲說：“我要是不抓緊做點，你這衣服還要不要？”三腳牌鬼的老婆笑着說：“你慢慢的做啊，幫我把閘刀拉下。”然後就出去了。車間裏只有楊雲一個人的平車“滋滋滋”在車間迴響。偶爾還會聽到一聲聲輕輕的抱怨聲。“我真不知道人要娶老婆幹嘛？難道真的只是為了傳宗接代嗎？”“我怎麼會這麼倒霉，遇上這個女人。”“我真是個大傻瓜，怎麼就沒抓住像玉清那麼好的女孩。”“哪個女孩子不害羞，可為了你居然可以去賣夜宵，楊雲啊！連女孩子喜歡你，你都不知道抓住，你真是個廢物，今天如此，活該啊！活該!”
兩點了，楊雲邁着疲憊的步子上樓了。拿起桶在旁邊洗衣服的陽台上接了點水，冰冷的水刺激着楊雲的腳上的每一個神經。(這個廠里沒有熱水器。要熱水都是自己用熱得快燒的。)腳下水是冷的，天上的星是冷的。好像在那裏眨着眼睛笑話楊雲，“活該!”。楊雲低下了頭輕輕的說：“我的確活該！”倒了水回房間裏睡覺了，不去理會那些不懂事的星星。
次日八點，楊雲有些驚慌的從床上爬了起來。有些懊惱自己怎麼就睡超了呢？楊雲匆忙的簌洗一下，用冷水抹了把臉，這衝進了車間。到了九點半的時候。家燕拿着早餐過來，邊吃邊問：“我該做什麼？”楊雲說：“你把這衣服合一下。我來做帽子。對了，你這包子能不能讓給我一個，我還沒吃早餐呢？”家燕說：“你自己不會去買呀？”楊雲拿出一塊錢說：“忘了唄！”家燕接過錢遞給他一個說：“只能這一個，我自己還沒吃呢？”
下午，大家基本上都做好了。只剩下楊雲在這裏“滋滋滋”。家燕說：“看你這可憐呀，我幫你吧！”楊雲說：“謝謝！”
晚上，大家在車間開始打麻將。王剛拿一件衣服過來補。三腳牌鬼的老婆問：“今天去哪裏去玩啦？”王剛說：“去了鹿城樂園。花了一千多。”三腳牌鬼的老婆：“你們兩個真的浪漫呢！羨慕死了。”張大梁說：“年輕不去玩玩。到老了就玩不動了。”於兵笑着說：“老張，你現在就不行啦！”張大梁一時沒反應過來說：“不行了，年紀大了，玩不動了。”整個車間頓時哈哈大笑。張大梁反應過來說：“你在老於真不是個東西。”三腳牌鬼的老婆笑哈哈的說：“誰叫你還接話，還接的那麼好。真是笑死我了。”三腳牌鬼問：“王剛，打麻將啵？免得我們夫妻倆都坐在家裏。”王剛說：“等我把這拉鏈踩好，我就過去了。”……
今晚還好家燕陪他做到了十一點，終於全部做好了。回到房間家燕說：“今天要不是我幫，你根本就做不完。”楊雲說：“是啊，今天幸虧有你，不然我真的做不完。”家燕說：“我是看你一個人坐在那裏，可憐吶。”楊雲聽到此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