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做戲
“小姐怎麼會一直腹痛呢?”二夫人看似表現出焦急的表情,在堂屋來回走動,蕭域皺着眉頭盯着儲心閣,“夏管家找大夫來了嗎?”
“回老爺,夏管家已經很快去了,估摸着馬上就到了。”
“這鄉野來的丫頭估計是沒吃慣飲食,水土不服吧。”四夫人淡淡的說,怕別人看出些什麼,假裝和她沒有關係。
“回老爺,也不知道怎麼的,小姐午後忽然就腹痛難忍,臉上慘白,去了好多次茅房也無濟於事,我打了好多盆熱水了。”綺絡大哭着抹了抹眼淚對蕭域說。“湫兒她吃了什麼東西嗎?”
“回老爺,沒有啊!小姐這兩日不愛吃別的甜食,除了喝了四小姐送來的綠豆湯,今日再無進食了。”綺絡按照計劃的內容哭着指向坐在旁邊的蕭卿卿。
“狗奴才!你是在懷疑我嗎?”蕭卿卿氣沖沖的喊着,尖細的指甲在空中指着綺絡,想過來打她。
“蕭卿卿!”蕭域低吼了一聲,“一邊待着!”
蕭卿卿委屈的低下頭,站到四夫人面前,“娘,這個葯會被發現嗎?”她悄聲對她說,“不會的,你舅舅託人在藥房配的,就算大夫來也看不出來問題,芸兒不是把熬的藥渣倒到芙蓉院了嗎,沒人查的出來的。只要到時候嫁禍給你二姐,你就能替你二姐去參加群花宴了,到時候在宴上認識個王爺公子的,要是被皇子太子看上了說不定變成皇妃還能飛黃騰達呢。”
“老爺!大夫來了!”管家和一個掛着藥箱的白袍老頭子跑過來,“林大夫!小女無故腹痛,拜託大夫檢查了。”
“好的,這是我的本分。”他點點頭,“麻煩姑娘引路了。”他朝着綺絡說。
綺絡帶着林大夫跑進屋內,只見蕭涼湫只穿着薄薄一層襯裙,渾身發抖,面色慘白,只有臉頰通紅,她躺在床上,蓋着一層薄薄的被子。她緩緩睜開眼,“綺絡,誰來了。”她低低的說,“回小姐,大夫來了,小姐不用擔心了。”
“麻煩林大夫了。”
“不麻煩。”老頭子坐在綺絡搬的凳子,搭上了她的脈搏。蕭涼湫皺着眉,暗暗引出毒脈,壓制住自己的內力,打散了自己的元氣。“噗咳咳。”毒氣頂破了內力,她忍不住咳了一聲,林大夫眉頭皺的更緊了。“你的身體元氣為什麼這麼散亂,脈搏氣若遊絲,大小姐是中了葯嗎。”
“林大夫覺得如何能治好。”蕭涼湫收回毒脈,撐着躺在床邊,一副我見猶憐的嬌弱神態。林大夫忍不住保護欲對她說,“大小姐這是中毒腹瀉,一會兒我會開些葯吩咐下人熬給您。”
“謝謝大夫。”蕭涼湫低着眸子,委屈的說,“麻煩您了。”
“大小姐心善,難免會被人陷害。”林大夫收起藥盒,在桌邊寫着藥方。
“林大夫,湫兒怎麼樣了。”蕭域進來,緊張的看着蕭涼湫。“他這樣裝的真像個好父親呢,你是可憐誰呢呵呵。”蕭涼湫默默冷笑。“回將軍,令愛中的是腸裂散。”
“不是吃壞肚子嗎?”
“並不是,毒性很深,破壞了人體元氣所以是腸裂散沒有錯,腸裂散表現出的癥狀腹痛難忍,手抖體寒,頭暈無力,以及腹瀉。大小姐本身身子骨弱,所以一折騰估計要半個月才能徹底清除毒素了。”
“謝謝大夫了。”蕭域雙手抱拳,擔憂的看了看蕭涼湫,轉身憤怒的喊,“叫四小姐去堂屋!”
“真的不是我做的!父親!”蕭卿卿哭着跪在堂屋,“老爺,卿卿平日一直都在清荷堂讀書寫字,那日送給大小姐的綠豆湯是我和卿卿一起做的,卿卿只是想着姐姐怕姐姐中暑啊!”四夫人也跪在地上喊着。
二夫人王惠妍坐在椅子上,面無表情彷彿與她無關。
“對,對了父親,卿卿讓芸兒送的時候,順便給二姐送了一盒梨膏,芸兒路過芙蓉園把綠豆湯放在二姐屋裏一會,一定是二姐乾的!”蕭卿卿按照計劃,假裝知道了些什麼,對着蕭域說。“芸兒,芸兒也能跟我作證的!”
“對,芸兒的確去過芙蓉園,芸兒那時候喝了二小姐一盞熱茶,忽然肚子痛去了茅房,難道是。”
“放肆!你是在誣陷二小姐?”王惠妍一下子怒了,“白綰娘!你怎麼教女兒的!”
“姐姐冤枉啊,綰娘和四小姐才可憐,好心做個湯卻被別人誤會!莫不是姐姐自己做了什麼心虛,要嫁禍給綰娘身上!”
“去查。”蕭域朝夏管家說,頭痛的錘了鎚頭,這些個女人合在一起就是煩躁。
過了一刻鐘,夏管家回來了,“回老爺,我剛剛安排人去了芙蓉園了,沒有證據證明是二夫人和二小姐乾的,反而在清荷堂四小姐的枕頭下。”夏管家取出一隻紙包,“裏面有一些藥材和藥渣。”
“麻煩給老夫瞧一下。”蕭域點頭應了,夏管家將藥包遞給他,林大夫取了一些藥渣放在鼻子上聞了聞,又搓了搓。“是腸裂散的配方。”
“混賬!”蕭域狠狠拍着桌子,“小小年紀居然要毒害你的姐姐,管家,罰四小姐禁足!抄《女戒》五百遍!”
“什麼?不可能啊老爺。”白綰娘震驚,瞪着眼睛。“還有你!瞧你教的女兒!不僅毒害湫兒,還懷疑妤兒?你給我好好獃在清荷堂,俸祿減少一半!”
怎麼會這樣。
母女兩人癱倒在地,而王惠妍淡淡的盯着她們,腦子裏卻想着剛剛蕭涼湫身旁的小奴婢綺絡來了趟芙蓉園。“和她有沒有關係。”王惠妍轉動着珠串,心裏暗暗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