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引鱉入瓮

第一百六十章 引鱉入瓮

為了接近桃七七,他不得已也要用這種方法,被迫向柏重低頭,“你剛才說的,要讓我去你那一隊,我答應了。”

“啊?”柏重又啊了一聲,這個人怎麼一會兒一變,剛才還說沒興趣,這就答應了?“你真的想去。”

“嗯。”南宮璟應聲,走到柏重前面,又未見他的身影,停下步子轉頭,“不走嗎?”

柏重這才反應過來,過去自來熟的搭着南宮璟的肩膀,“我覺得你的膽識,還是身上的功夫都不錯,倒是很適合在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的忙。”

南宮璟微微側身,將柏重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避開,還是那句萬年不變的話,“沒興趣。”

“那你對什麼有興趣?要不然哪天我們到練兵場切磋一下?”

要是桃七七在,一定又會叫他木頭,而南宮璟只是淡淡撇了柏重一眼,沒對着人興奮的表現做出任何反應,“副將,現在這個時辰,應該是到你值守城門的時候,別忘了。”

柏重是把這件事兒忘了個乾淨,本來已經不痛的胸口,又被南宮璟種上一箭,“謝謝,你要是不提,我都把這事兒給忘了!”

“副將。”南宮璟總算捨得抬手拍拍他的肩膀,“要是你沒去城門值守,被大將知道,不太好吧?”

“桃七七就是個坑啊。”柏重碎碎念道,知道這是個坑還一腳踩進去,也算他木頭的名號沒白叫。

再不情願,第一天的崗依舊還是要做做樣子,不然桃七七那個記仇的,還不知道要在老大面前怎麼糟踐他。

桃七七駕馬趕去海峪關的路上,還要經過海峪關守城處,就見柏重穿戴整齊,當真是一副守城的架勢。

“木頭,守城這活兒真適合你。”桃七七道城門口翻身下馬道,“不然,我還是建議懷亦讓你守城算了,當真是沒有比你更加適合的。”

“你少來。”柏重飽受折磨,抬起關卡讓桃七七過,“你趕緊去找我們老大吧,你們倆就是狼狽為奸的典範。”

“好。”桃七七點頭,“我倆要是狼狽為奸,你就呆在這守城門一百年吧。”

撂下這句話,桃七七騎着馬揚長而去,獨留柏重一個人想罵人也找不到發泄的地方,只能發狠的將關卡一拉,一臉狠相的守着城門。

今日軍營格外的有些安靜,因為沒有柏重在,今日傍晚另一個隊伍的軍營訓練也被取消,索性安陵懷亦直接給軍營一眾人放了假,晚上想回城內的可以回去,第二天一早再回軍營中。

軍營中空了小半的人,其他的人也都在軍營中休息不用值班,今兒這場鴻門宴還沒開場,就先唱了一出空城計。

桃七七已經在營中混熟,營寨外面有兩個值班的,也都已經眼熟桃七七直接放行,下馬後桃七七牽着馬快到安陵懷亦營帳前的時候,看見一個眼熟的人,她還能叫的上名字。

“王景。”看着前來給她牽馬的人,“你怎麼在這兒?”

南宮璟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道:“副將說他今天不能照顧你,讓我在你身側保護。”

桃七七可不相信柏重那個木頭會有這樣的心思,牽着韁繩的手都緊了一下,“他是吃錯什麼東西了吧,那榆木疙瘩腦袋被人澆上水開花啦?”

南宮璟:“……”

也看到南宮璟好像一副無語的樣子,桃七七才把手中的韁繩遞給南宮璟,“你去吧,之後到帳營中來找我吧。”

“是。”

桃七七一到帳營中,金安白立刻湊上來,“桃姑娘,我們大將說他去準備酒席,讓你稍等一會兒,還有單恆國遞出來的信,大將說讓你看看。”

“我看看。”桃七七接過金安白手中的信,展開仔細看了看,沉下一口氣問旁邊的人,“這信你看了嗎。”

“看了。”

“你如何看這寄信的人。”

金安白也拿不準這寄信的人到底是什麼意思,“不只是敵是友,我們才要與單恆國和談,明日就要去拜見單恆國的國主,今日收到這樣的信,我不敢確定寄信的人是何用意。”

“信中的措辭倒是溫和。”桃七七的眼神又落在信件上,“這樣看來的話,也只是一封貼心的提示,只是應不應該相信,我覺得懷亦應該有判斷才對。”

“大將說,不論這信件到底是意欲何為,我們明日都要去往單恆國,只當它是一封善意的提醒吧。”

金安白話音剛落,南宮璟從外面撩開營帳的帘子進來,看到金安白微微一行禮,過去站到桃七七旁邊。

“你進來做什麼。”金安白對他沒有印象,這裏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來,開口質問道。

桃七七替南宮璟說話,“我讓他進來的,柏重不是被我捉弄的,今日要去守城門了嗎,他讓王景過來保護我,都是自己人你別緊張。”

金安白別的不驚訝,倒是驚訝道:“柏重當真聽話的去守城門了?”他搖頭,“可從沒見他這樣聽話過。”

桃七七站在一邊抿嘴偷笑,“安陵懷亦的話他還是會聽到,要是今晚給蔣完擺的鴻門宴柏重也在,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收場,還是將他支開保險些。”

這點金安白認同,柏重領兵打仗不慫,就是平日裏最為莽撞,要是今日提前了什麼話惹的蔣完懷疑,那他們的計劃也算是功虧一簣。

“桃姑娘說的對,未雨綢繆,沒有那個傢伙,我們的計劃也能成功一半。”

“嗯,你說的對。”桃七七認真點頭。

餘光看到身側站着一直緘默的人,桃七七也存了幫柏重測試新兵的心思,將手中的信紙遞給南宮璟,“你看看這個,幫我們分析一下,如何?”

金安白本想開口阻止,只是對上桃七七看過來的目光,見她搖了搖頭也就止住話頭。

南宮璟接過信件,看完就明白桃七七的意思,這是要試探他,關於單恆國的事情他了解的不

算多,但從信上的措辭開看,“寫信的人沒有惡意,信中也只是提醒,若要前往困難重重,說明他知曉一定有人阻攔。”

“信紙用的非平日裏所常見的紙張,摸起來的手感也是上乘,不是皇宮中用紙,便是王公貴族的用紙,信可是順利的遞出,沒有被阻攔住,說明應該是單恆國中頗有勢力的人,應該不是對家。”

南宮璟說完將信件遞還給桃七七,金安白臉上的表情越發舒展,看着南宮璟的眼神也欣賞起

來,“你只是新兵?怪不得柏重看得上你,僅憑着這些做出推論,你觀察的很仔細。”

桃七七則默默點頭勾起嘴角,桃七七伸手接過信件折好,“果然厲害,有功夫也有腦子。”

南宮璟回味過信件中的內容,抬眼看向桃七七,“你要去單恆國?”

“嗯。”

“我陪你去。”

金安白:“?”

桃七七:“?”

“你……陪我?”桃七七有些不相信的轉向南宮璟的方向,指着自己眨了眨眼睛,“那個地方過於危險,我身邊若是帶你,你比我的處境更加危險。”

南宮璟直視着桃七七看過來的雙眼,“我能保護好你,也能顧及得到自己,副將讓我保護好你,我就一定要在你周圍。”

桃七七抵住額頭,一陣無語,“你學那塊木頭哪兒不好,偏偏要學他像根木頭一樣說不聽。”

“我覺得你應該帶上他在身邊。”金安白道:“你與大將獨去單恆國,大將要應付單恆國的人,你是女子總歸會被他們輕看,若是有人想出陰招,也會從你身上下手,帶上他安全些。”

桃七七嘆氣,對上南宮璟深沉的目光,她又移開視線,“總歸是不安全,不想帶着他們冒險。”

“我不怕危險。”

桃七七也不知道,這個王景哪兒來的這個衝勁兒,也只能答應將人留在身邊。

這個時候安陵懷亦也沒有回來,金安白問桃七七,“上次你們在地牢中,問出劉穹背後的人是誰了嗎,回來也沒聽你們提起。”

說起這個人,桃七七冷哼了一聲,“是個老熟人,沒想到他在京都中,還能操控着軍營中的人,可見他在營中不知道佈置多少眼線,現在他的人全部被取締,估計現在應該在老窩裏邊兒發狂呢。”

說到老熟人,南宮璟倒是心中已經有一個人選,果然桃七七說出的名字,和他心中所想之人就是同一人。

“彭槐你可有聽說過?”

金安白搖頭,安陵懷亦回京幾乎不會帶着他們一班兄弟回去,所以他對京都中的官大多都不熟悉,更別說還是個坑們拐騙的國師,“從未聽說。”

“哼,你也不用聽說。”桃七七說起彭槐就沒有好氣,“這人本就是陰險狡詐的小人,之前潛藏在京都意圖掀起風浪,被我們聯手戳破他的心思,不得已逃了出去,現在看起來,應該已經回到單恆國中。”

“又在想着什麼法子來算計我們,或許我們在單恆國還可能敵人相見呢。”

帳營外的帘子再次被人撩開,安陵懷亦走進來,“蔣完的人已經到了,七七你出去準備一下。”

桃七七立刻點頭,帶着身邊的南宮璟出去,走到營寨牽頭,才看見蔣完身邊的人,“蔣宣撫使

呢,怎麼是你們先到?”

那人見到桃七七,又看見她身後的人,用眼神跟她示意,桃七七略微一回頭,轉頭衝著蔣完的人擺了擺手,“自己人,有什麼就說吧。”

“我們宣撫使問您,您沒在安陵大將身邊露出什麼破綻吧?”

桃七七不屑的哼一聲,“你們宣撫使當我是什麼人,我嘴嚴的很,倒是他到底有沒有準備,今晚這件事兒能成嗎?”

“放心,今晚這事兒保准成,這是陛下的意思,等我們亮出聖旨,看它們哪個還敢不聽從我們家宣撫使的話。”這人洋洋得意道:“到時候軍餉的事情,還不是您跟我們宣撫使說的算?”

好傢夥,桃七七直接一個好傢夥。

安陵懷亦這是怕玩兒的還不夠大,什麼時候背着她連聖旨都整出來,她連眨了兩下眼睛都沒反應過來,后又怕表情暴露什麼,立刻面癱。

“那走吧。”桃七七轉身要帶着這幾位向裏邊兒去,讓南宮璟留在外面,“你在這兒等着蔣宣撫使,一會兒將人來過來。”

南宮璟點頭。

幾人走了沒一會兒,南宮璟看見蔣完那不小的陣仗,見人從轎子裏出來,就站在原地動都沒動,頗有點蔣完往上迎的意思。

蔣完見南宮璟一點兒規矩都不懂,本來下轎就拽的二八五萬的樣子,現下更是想“教育”南宮

璟一頓,“你是誰手下的人,見到本官都不行禮?”

南宮璟都沒拿正眼瞧蔣完,不過是個宣撫使的職位,芝麻綠豆大的官也敢如此囂張,這若是在京都,早就讓他腦袋分家,不用等到現在如此聒噪。

“大將讓我帶你過去,跟我來。”

多一個字的廢話,南宮璟都懶得講,轉身要帶着蔣完向前走,還沒見識過敢這樣無視自己的將士,蔣完手裏有那道聖旨也是有點飄了。

蔣完抬手一指,“你給我站住!”

南宮璟還真就站住,他步子走得快,蔣完緊趕幾步追上他,“你是誰手底下的人?!如此的沒規矩!看來是安陵懷亦平日裏對你們太過於放縱,縱的你們現在如此放肆。”

“宣撫使的官,查的是民情,體的是民恤,從未聽說過宣撫使任職超過兩年,不知你任職幾年?”南宮璟語氣平淡,懟蔣完的話倒是字字誅心。

蔣完自然心虛,這宣撫使他當了沒有五年,也有四年之久,陛下不是沒有想過換人,都被他

每次給斡旋過去,現在被南宮璟就這樣赤裸的提起,自然覺得沒臉。

剛要發作,桃七七迎出來,“蔣宣撫使。”叫完桃七七才發覺的蔣完的臉色不對,看了眼旁邊還是沒有表情的南宮璟,“怎麼了這是,蔣宣撫使看似衣服不情願的樣子,是不願來?”

暫時還不想跟桃七七鬧翻,蔣完這老狐狸臉色變換的極快,“是安陵大將的兵也忒不守規矩,見到我不行禮不說,還一通陰陽怪氣,現在他招兵都是這樣沒規矩的人嗎。”

一下罵了兩個人,桃七七也是相當不慣着他這毛病,笑着道:“新來的將士年輕莽撞,武功倒是不錯,現在正跟在柏重身邊,不懂規矩是應該的,你見過柏重的樣子了吧,他什麼時候懂過規矩?”

柏重是個莽撞人,這蔣完自然知道,早前不是沒有柏重頂撞過,也知道這廝天不怕地不怕,蔣完也不想惹的一身騷,轉移話題,卻礙着南宮璟在旁邊,沒說的那麼直白,“我的人應該都跟你說了吧,今晚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桃七七顯得一點兒都不在意,“我不就靠着蔣宣撫使你嗎,說了別讓我擔心,我就都聽你的。”

聽到桃七七給打包票,蔣完摸了摸自己那把鬍子,“今晚一定是我跟兩個人雙贏,到時候只要推一個人出去頂罪就好。”

“是,還是蔣宣撫使你看的遠。”桃七七心不在焉的敷衍正飄飄然的蔣完。

一行人吃飯的地方,在紮好的營帳中,主桌旁邊還擺着一桌,特意給蔣完手下的人留出來的地方。

桃七七和蔣完先進營帳中,南宮璟跟在後面,在桃七七落座的後面站好,別的不說,配上他這一張面癱臉,活讓桃七七感覺自己像是回到現代,黑幫之間談生意來了。

反正旁邊也有空位,桃七七指着那邊空的位置,“你去坐,別在我後面站着。”

她旁邊已經坐着安陵懷亦,另一邊看架勢蔣完準備入座,衣袍剛撩起來,南宮璟已經坐在座位上坐的很穩。

衣袍已經撩起來,蔣完年歲大了撅着屁股要坐不坐的樣子着實滑稽,桃七七轉頭看見南宮璟目視前方坐着一動不動,又瞧見蔣完那姿勢還沒來得及收起來,咬着嘴唇差點憋出內傷。

柏重找來這人還真挺好玩的,怎麼早沒找來氣蔣完。

還是安陵懷亦給蔣完一個台階下,“蔣宣撫使,你來我這邊坐吧。”

蔣完也是哈哈一笑,看似毫不介意的走到安陵懷亦另一邊坐下,實則是在心裏記了桃七七旁邊的南宮璟一筆,還想着回去想個法子收拾這個新兵。

桃七七偷偷摸摸碰了碰南宮璟的手肘,見人看過來給他雙手比了個贊的手勢,抵着臉頰雙眼亮晶晶的,小聲道:“厲害厲害。”

南宮璟看過臉上表情未變,轉過臉垂下頭后,嘴角才浮現一絲笑意。

都入座后,安陵懷亦先是官面上的話說了幾句,幾人便端起酒杯喝起來,桃七七隻喝了不到兩杯,手中的酒杯便被旁邊人擋下,“你喝茶。”

眼睜睜看着酒杯被人拿走,茶杯被推過來,桃七七還想掙扎一句,聽的耳畔安陵懷亦的聲音響起。

“七七,你帶來的一萬兩黃金,什麼時候交到軍營中。”

這句話來的突然,讓她還沒有準備,去搶自己酒杯的手立刻縮回來,心猛的一下被揪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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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妃武威:王爺不服來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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