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再見靖王
一行二十多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投入京城就像是川流歸海，沒有掀起什麼波瀾，但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又有多少暗流涌動就不得而知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朱彥難得的享將心沉靜下來，開始思索下一步的行動，不論自己此次剿匪之行是否是按自己的本心行事，但毫無疑問地一點就是靖王是在拿自己坐刀，並狠狠的刺了秦羅一刀，就是不知道靖王的目的究竟是宰相還是宮裏的那位，他想用的刀是我還是整個武勛群體。看來靖王那邊確實有必要走一趟了，不過還要先看看宮裏對這次事情的反應。
覆滅了三處青衣閣分部，得到的賬本和委託記錄也還沒來得及整理，前身母親的死因一直是個謎團，不論朱彥還是朱胤對此都沒有什麼定論，唯一確定的就是執行者是青衣閣的殺手，可當時的刺殺者又被原身的母親殺光了。
目前嫌疑最大的人無疑是二夫人，作為當朝陛下的姐姐，又是先帝賜婚，貌似在自己生母出意外之前並不受寵，從最大得利者的角度來考慮無疑是二夫人嫌疑最大，問題在於二夫人的態度和朱胤的作保又使得二夫人這個最值得懷疑的對象變得似是而非。再加上靖王有意無意的的引導，朱彥又不得不考慮是否有人想要藉著刺殺前身的母親以達到挑撥朱胤和皇室的關係，進一步挑撥武勛勢力和皇室的關係。
越是思考可能性便越多，最終還是只能落實到查找青衣閣委託記錄上。
朱彥返京的第二天夜晚。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找我了呢？”
“你就這麼肯定我回來？”看着庭院中擺着一桌好菜自飲自酌的靖王，朱彥語氣有些揶揄。
“當然，我相信你也不會是那種幫了忙還不收取報酬的人，一起吃點？”指了指對面的座椅，靖王周克顯得成竹在胸。
“這桌飯菜是為我準備的？！”
“自然。”
“那昨天那桌又是給誰準備的？”
“你昨天就來了？”
“啊，我看你擺了一桌子好酒好菜以為你約了人，就回去了。”
“哈哈，你可真是......”看着朱彥的表情，靖王自然知道對方是在表示不滿，但周克自信接下來的籌碼能夠打動朱彥。“先說出你的疑惑吧，這一筆賬咱們先做到兩清，咱們再談下一筆合作。”
看了看對面的靖王並非故作洒脫，而是確實不在意這種程度的戲耍，朱彥對於這個手裏並無實權的‘賢王’不由又高看了幾分。“你的目標到底是誰？我不覺得一個秦羅值得你暴漏這麼多？”
“其實我沒想暴露這些的，主要是你的動靜實在大的有些出乎我的預料，但這麼好的機會又不能放棄，只好安排自己的人把位置先佔下，順便再打擊幾個跳得歡的，至於目標，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你這麼多年都是在隱忍！？”朱彥有些難以置信，就算是隱忍，當初有些舉動也實在有些無法解釋，主動交出吏部的權利一個自己人都沒留這等行為說是自斷一臂也不為過，何況當時當今陛下坐上皇位沒多久，遠不到需要周克斷尾求生的地步。
“其實我是真的想過放棄的，但終究先帝遺詔里寫的是我的名字，周弘他憑矯詔上位又怎麼容得下我呢？權力的遊戲只有勝負，沒有退出，退出就是死。若非多方庇護，我已經死了幾十次了。”
“所以你現在拿下多少城市了？”
“差不多所有邊疆縣城吧？”
“嗯！？”朱彥明顯吃了一驚，“你這麼信我？”
“你知道嗎？要不是我當初修打不過你爹，就沒有你了。”
“？？？”
“就算這樣，你舅舅秦訣也算是我少數幾個過命的交情了，在我實力最空虛的時候也是他幫我擋住了十幾波暗殺，讓周弘放棄了暗殺我的打算。”
“所以你是真的不知道當前暗殺我母親的人是誰委託的了！？”
“動手的人很好查就是青衣閣，但就算當初你舅舅把京城的青衣閣翻了個遍也沒找到關於你娘的委託信息，不過懷疑對象卻早就有了。”
“周弘？”
“嗯。畢竟當初景國的青衣閣就是他引進穩定時局的，當年和你母親一樣死得不明不白查不出委託人的刺殺行動一共有十三起，都是朝中重臣，每個派系都有。最初我們還以為是派系傾軋，但在任務記錄中查不到委託信息，那問題就大了。”
朱彥若有所思，若是這麼明顯的目標朱胤不至於不和自己提起，那究竟是怕自己不自量力呢還是另有隱情？
“你就對我準備給你的報酬一點不感興趣嗎？”
“哦！？你準備給我什麼？”
“七座城怎麼樣？”
“什麼？”
“我知道你現在多了一大批人要養活，以青北縣為中心，連帶附近的六座縣城，總共七座，算上不在城裏交稅的野人，人口近百萬，這七座城連帶着裏面的縣令駐軍都給你了，信得過就繼續用，信不過換人也可以，怎麼樣？還滿意嗎？”
“這麼大的禮？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朱彥有些狐疑，邊境城鎮除了部分必要的商稅，農稅都是自給自足供養守軍的的，七座城，養上萬軍隊都綽綽有餘。
“你知道我這次為什麼要對秦羅下手嗎？”
“聽說他彈劾你結黨營私，私下交好守軍。”
“他就是周弘的一條狗而已，現在不過周弘覺得形勢穩定了，不想再放任我繼續在外了。我和你舅舅的關係全京城就沒幾個不知道的，那算結黨營私？不過是找不到其他借口罷了，不過這次暴露的東西太多，估計接下來他們的反應會更加猛烈，所以我們準備在一年之內，拿回屬於我的一切。”周克目光灼灼的盯着朱彥。
軍方除了之前終於先帝以外，已經獨立了十多年之久，除了部分中下級將領倒向周弘，國公級別基本沒有一個人站隊，畢竟老皇帝死的蹊蹺這在所有人心裏都是一根刺，這也是周克留着先帝遺詔不曾示人的原因，一個機會，他只需要一個挑動京城大亂的機會和一個與諸多軍方老人建立信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