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舊雨重逢

九兒小時候流浪，吃百家飯，穿的衣服都是人家穿破了沒辦法修補的，自小就沒有穿過裙子，女子服飾繁瑣，九兒不是袖口穿錯了，就是綁帶系錯了，硬是折騰了很久。

好不容易換好了衣裳，鳳凌夏滿屋子找發簪，想把頭髮挽上去，找了一圈，卻在紀珩之的書桌上找到一條黑色的髮帶，沒辦法，鳳凌夏只好用那根髮帶隨便的編了根麻花辮子，垂在肩膀上。

鳳凌夏在梳頭髮的時候，九兒在屋子裏來回走着，各種彆扭：“這不穿褲子，怎麼感覺襠下涼颼颼的！”

鳳凌夏無奈：“裏頭不是穿着襯裙嘛！”

“難受的很，胸還勒的慌！”九兒折騰了一會兒，然後跳到鳳凌夏面前，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看着鳳凌夏，“不過，夏玄機，我們有一段時間沒一起洗澡了，你這胸可是長了好幾兩肉啊！”

“哎呦！”

話音剛落，九兒就被鳳凌夏打黑了一隻眼睛：“再廢話，我把你揍成豬頭！”

九兒打不過鳳凌夏，小時候打不過，後來長大了，更打不過了。

“你也就只能在我這裏橫，你咋不去把那兩個把咱們擄過來的臭男人湊成豬頭呢？”九兒生氣，一邊小心翼翼的摸着自己的眼睛，一邊輕聲哼哼。

鳳凌夏聽到九兒這麼說，心裏更堵了：“要是打得過，我能換上這麼難看的衣服嗎？”

“這衣服難看？”九兒驚奇，“你眼神不大好吧，這衣服可好了，粉粉嫩嫩的，料子也特別好，比咱們做肚兜的棉布都要好！”

鳳凌夏剛想說什麼，然後就看到了被九兒塞在角落裏的道服，忽然想起來，九兒從小到大，穿的最好的就是棉布做的肚兜，這普通緞子做的裙子，穿着，也的的確確比道服舒服多了。

只是，這兩身衣服的質地，在以前的鳳家，至多也是二等丫頭穿的。

“想來，兩位是換好衣裳了？”紀珩之的聲音忽然從身後響起。

九兒被嚇得一激靈，一個健步衝到鳳凌夏面前：“你是鬼吧，走路都沒聲兒的！”

紀珩之戴着面具，看着九兒的動作，過了許久，才開口道：“衣服可合身？”

九兒看了看鳳凌夏，見她不說話，自己也就不說話了。

紀珩之看着鳳凌夏身上那件水蘭的裙子，再看看九兒身上那條櫻桃紅的裙子，輕聲說道：“夏道長穿紅色的，興許更加好看！”

“我從不穿紅色。”鳳凌夏頭都不曾抬一下。

紀珩之看着鳳凌夏許久，因為戴着面具，讓人瞧不大清他的表情：“那往後穿着就是，你們二人，換回來才好。”

這一次，鳳凌夏還沒開口，站在她身前的九兒卻開口道：“將軍，我妹妹服喪，只穿素衣，請你不要強人所難！”

“服喪？”紀珩之看着鳳凌夏，忽然想起，她的手腕上，確實帶了一條用黑紗編製的手繩，“你為誰服喪？”

這一次，鳳凌夏不再開口，紀珩之看向九兒，九兒目光躲閃，卻也是不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