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意外
很快，在拉里女士的安排下，一位名叫喬治的年輕人首先躺進了‘棺材’之中。
他的父親是洛林地區最大的商人之一，他的母親則是一位覺醒失敗的貴族小姐，按照一般的規律，他的首次覺醒幾率應該和馬林差不多，都在百分之四十左右。
隨着‘棺材’的蓋板緩緩合攏，喬治的覺醒儀式正式啟動了。
首先是一陣若有若無的光芒從‘棺材’頂部的細微條紋上散發出來，並且迅速變得更加明亮。
緊接着，儀器的四周同樣開始浮現出複雜的明亮紋理，這些紋理一路向下，一直延伸到了空間中心的地面上。
一個覆蓋了整個空間地面的圓形圖案立刻被點亮了。
圖形非常複雜並且毫無規律性，看上去就如同是馬林前世見過的電路圖紙一般。
與此同時，環繞在眾人周圍的牆壁上也出現了七個不同形狀和色澤的圖案。
“以陣法中心的容器為核心，陣法條紋分別向七個方向延伸……”看到眼前的一幕後，馬林立刻從所學的神秘學知識里找到了對應的場景。
“白色的圖案代表誕生、發展和移動；
藍色的圖案則代表固定、中斷和停止，與白色的圖案正好針鋒相對；
桔紅色的圖案代表虛假的感官，模仿和欺騙；
紫色是精神、思維和記憶；
紅色和綠色分別代表對能量以及物質的支配；
最後的黃色則涉及到命運、因果和邏輯……”
從圓形陣法中心部位延伸出來的光芒代表了覺醒者的精神力量，它會自然地向著覺醒者靈魂契合的方向延伸。
只要這種精神力所形成的光芒能夠一直延伸到陣法的盡頭，最終點亮牆壁上的某一個圖案，精神力的主人就能夠獲得圖案所代表的神秘力量的反饋，從而獲得獨屬於自己的神秘力量，由擁有覺醒體質的選民變為完成覺醒的被選者。
當然‘被選者’是聖教會所命名的正式名稱，在通常情況下，人們通常都是用覺醒者這個名稱來稱呼那些掌握了神秘力量的人。
眼下，由喬治的精神力所形成的光芒已經開始向著黃色圖案的方向蔓延了。
“黃色……是命運系力量！”拉里女士不由地驚呼道，站在她身旁的預備役長官羅德也是眼前一亮的樣子。
畢竟咋現存的七大類神秘力量體系中，命運系的力量雖然不擅長具體戰鬥並且經常會激發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能力，但在很多時候卻能夠發揮出無法替代的重要作用。
同時因為命運系覺醒者的數量實在特別稀少的原因，帝國法律規定，任何人只要成功覺醒了命運系的神秘力量，就能夠直接獲得帝國授予的男爵爵位，並不需要像其他覺醒者那樣首先從騎士開始過度。
“馬林馬林……是命運系啊！”看到喬治的光芒條紋不斷向黃色圖案的方向延伸，蕾娜有點激動地喊道。
然而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代表着喬治精神力的白色條紋在快要接觸到浮現着圖案的牆壁之前，就突兀地熄滅了。
覺醒失敗！
現場一片安靜。
雖然所有人都知道覺醒儀式有很大的幾率會失敗，但是真的見到這一幕的時候，每個人都不由地感受到了一些壓力。
“別擔心，放輕鬆點……”馬林伸手揉了揉蕾娜的頭髮說道，“你應該知道覺醒的幾率是固定的，那麼我們這些人中喬治失敗了，那麼其他人成功的幾率就會提升一些。”
“哎？是這樣嗎？”原本都緊張到快要窒息的蕾娜眼前一亮，覺得馬林的說法好像很有道理。
“當然是這樣！”馬林非常確定地說到……
隨着一陣沉悶的摩擦聲想起，剛剛覺醒失敗的喬治從棺材中坐了起來，看上去非常憔悴的樣子。
他先是茫然地往人群這邊看了一眼，然後在兩名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從棺材中爬了出來，失落地往遠離人群的方向走去，像是要獨自去舔舐傷口的樣子。
拉里女士並沒有試圖安慰——畢竟作為一名學員的神秘學教師，她已經經歷過太多類似的場景了。
稍作猶豫之後，拉里女士將目光直接投向了馬林等人這邊。
“該你了蕾娜，祝願你能成功覺醒。”拉里女士這樣說到。
“好的拉里女士，我一定會成功的！”蕾娜站起身來，像是在說服自己似得。
隨着蕾娜只有不到一米五五的身高躺進了長度超過兩米的黑色棺材中，地面上原本已經消失的陣法又再次浮現出來。
“又是黃色！命運系！”隨着一聲驚嘆聲響起，之間地面上由蕾娜精神力化成的光芒條紋迅速往黃色圖案的方向蔓延着，似乎只用了一瞬間就接觸到了那個牆壁上的圖案。
時間快到讓馬林都沒能反應過來……
“儀式成功了！”
璀璨的黃色光芒從空間中央的棺材上亮起，將四周閃爍着各色光芒的圖案都給映照的暗淡無光。
只見蕾娜從‘棺材’中爬出之後，還沒來得及向馬林陳述自己的喜悅之情，就被早已經等候在那裏的羅德給叫到了一邊，似乎在詢問什麼的樣子。
“下一個，道森！”拉里女士則繼續呼喊着下一個名字……
在輪到馬林進行覺醒儀式之前，十六個參與儀式的高級班成員一共有八人成功覺醒，幾率剛好一半一半。
“馬林，該你了。”拉里女士笑着說道。
努力地壓下了心中的一絲焦慮，馬林快步走到了這個漆黑棺材的旁邊，進去之後才發現覺醒儀器的裏面和外邊幾乎一樣，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同樣也是棺材的樣式。
深吸了一口氣后，馬林躺了進去。
隨着輕微的機器聲響起，棺材蓋緩緩閉合，馬林液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隨着一股莫名的力量忽然湧入身體，馬林只覺得身體一輕，似乎所有感官都消失了。
不能看，不能聽，不能碰觸……甚至感受不到身體的重量，剩下的就只有思維而已。
緊接着，七個光點出現在馬林的思維感知之中，從四周環繞着他的靈魂不斷旋轉。
“接下來，就是感受這七個光點，從中找出和我的靈魂比較契合的一個……”馬林一邊回憶着神秘學的課程一邊將思維擴散到七個光點的周圍。
這是一個相互選擇的過程，覺醒者的靈魂會和其中一個光點相互吸引……
正如馬林所預測的那樣，強大的吸引力瞬間從其中的……兩個方向傳來，似乎是要將他的靈魂拉扯過去。
“這是……不好！”
劇烈的痛苦從靈魂深處傳來……
就在馬林感受到靈魂深處傳來的痛苦的同時，地下空間中，負責此次儀式的拉里女士也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拉里女士驚訝地看着從中心蔓延出來的光芒分別想着兩個方向前進，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拉里女士，我想這應該不是正常情況吧？”一旁的羅德提醒道。
“正常情況……對，這不是正常情況，應該是陣法運行出現了錯誤……對，我們應該馬上終止儀式……”拉里女士有些語無倫次地說到。
然而就在她話音剛落的時候，分別蔓延的兩組光芒已經各自接觸到了自己前方的圖案……
下一刻，白色和紅色的圖案同時在這處不大的地下空間中閃耀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