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調戲妻主
“顧氏宛央參見溫城主。”心下亂着,面上卻不能顯露分毫,顧宛央站定在桌前,向主坐上的中年女子見了禮。
溫城主笑着讓她坐,周身有着不容人忽視的一股子威嚴和淡淡的書生氣,果然是,母女相。
溫家和顧府沒什麼牽連,更不涉及利害,顧宛央來,溫城主迎,只是因為那兩個男子的熟識,若硬是剖開這層表面,也不過是看在顧府的地位上,溫家要盡好地主之誼,而為了讓顧氏的商行在江州城不受制約,顧宛央要做全賓客之禮。
一餐純粹只有主客之分的洗塵宴,也算賓主盡歡,畢竟今日只是簡單的洗塵,明日才要叫上所有家眷,是為迎客。
用完膳回到城主府安排的客房時,慕詞已經醒了,正靠在床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小詞。”顧宛央邊說著,邊走上前去。
聽到聲音,慕詞忽而蹙蹙眉頭,擺手道:“別過來。”
顧宛央微怔,見他面色不好,只道是還記着她先前凶他的事,便沒想着停下腳步,而是不由分說坐到床邊,“小詞彆氣了,先前是我不……”
“哇——”連推她幾次不動,慕詞終於忍不住,一下子吐了出來。
穢物沾染上她的衣衫,一時兩人俱是愣住。
然而不過片刻,又雙雙開口。
慕詞:“抱歉。”
顧宛央:“感覺好些了嗎?”
慕詞聞言怔住,輕輕抬了眸,沒有急着喚人來收拾,不曾露出一分嫌惡,也未言他半分不是,她就那麼帶着關切,認真地問他,感覺好些了嗎?
說不上來心間那微微一動是什麼感覺,他只是下意識的點點頭,“嗯。”
將一直在腹中翻湧的反胃吐出來,他確實舒適了不少,只是,“妻主,去換件衣裳吧。”
“嗯,你好好休息着。”顧宛央起身出門。
就是這麼可巧,他那一下,一分不落地全吐在她身上,倒是省了再換床單被褥。
“少君,你沒事吧?”見着顧宛央面色不虞地出門,阿初急急奔了進來,生怕兩人之間出什麼事,自家少君又受委屈。
“給我端一杯水來。”
阿初依言而行,服侍他漱了口。
“去端點粥過來吧。”重新靠回床邊,慕詞微微閉着眸子,淡淡吩咐。
可還不等阿初應下,阿寧走進來,手上正端着一大碗熱粥,路過阿初時,挑起眼角沖他一笑,裏面分分明明寫着:你看,本小童比你貼心吧?
阿初不服氣地衝著他的背影扁扁嘴,阿寧也只做不知,將粥在床邊的案几上放好,道:“少君,這是大小姐吩咐奴給您送來的,正溫溫的,當喝的緊。”
慕詞眸底的光澤微微轉濃,卻垂了眼睫看向那粥,“你們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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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更衣的當口,顧宛央直接沐了浴,再次回到客房便有些晚。
慕詞靠坐在床上,手裏正剝着一顆嫩橘色的橘子,神色間已無了剛來時的疲憊。
一邊拿了干毛巾擦着頭髮,一邊盯着那橘子細細打量一番,顧宛央道:“果然是南方,這會兒的橘子也這般好看。”
“嗯。”慕詞垂着眸子沒看她,目光都放在那橘子上。
顧宛央輕蹙了眉,“阿初他們怎麼沒在屋裏侍候着?這種事情還讓你親自做?”
慕詞抬了抬眼眸,“讓他們下去收拾東西了。”邊說著,他手裏的橘子已然剝好,便掰下兩瓣遞出去,“妻主嘗嘗。”
橘子的香味一時已盈了滿室,再一見那橘黃鮮亮的模樣,顧大小姐湊上前去,張了嘴便要將慕詞手裏的兩瓣橘子納入腹中。
誰知明明就要碰到了,那持着橘子的纖纖玉指卻微微一轉,兩瓣鮮嫩欲滴的橘子轉眼進了慕小公子口中。
一口咬下去的瞬間,慕小公子整個人微不可察地顫了顫。
顧大小姐沒吃到橘子,正要開口埋怨,忽見靠着床坐的慕小公子眉眼一彎,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好吃,妻主快來嘗嘗。”
“不吃。”顧宛央別過眼去,那雙明嫣的眸子,那樣明媚的笑顏,那麼明艷的一個人,她怕再看下去,想吃的就不再是橘子那麼簡單。
“妻主,你別生氣。”
衣袖被人拽住,低眼看時,慕詞微仰着首,神色間笑意淡去,眸底卻帶了幾分期冀。
見她不語,他又隨手掰下三瓣橘子,主動舉高了手,放在她唇邊,“妻主,你嘗嘗。”
伸手攥住他的腕,輕輕的,沒有讓他不適,卻也不允他再逃開,顧宛央張開嘴,三瓣橘子落入口中。
只輕輕一咬,她緊緊蹙起了修眉,整個人不可抑地輕輕一顫,這是她吃過最酸的橘子。
然而還來不及說什麼,耳邊傳來幾聲低笑,清雅悅耳如玉石輕敲。那一瞬,顧宛央明白了,她被人耍了,這個人,還是一貫正正經經的慕小詞。
膝蓋跪在床側,雙手各撐一邊,隔着一層錦被,她將他困在懷裏,俯首吻了下去,帶着那橘子中一股濃濃的酸澀,“小詞最近長進了。”
慕詞原本在笑,胸腔的氣息已消耗過半,此時唇畔被人堵住,呼吸便有些不順,掙扎着推推顧宛央,他輕喘着氣,“唔,放開……我。”
“不要。”她一邊呢喃着,一邊進一步加深了這個吻,他的滋味,總能輕易便讓她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鐺、鐺、鐺、”情正濃時,屋外傳來敲門聲,是阿初,只聽他道:“少君,溫府少君到了。”
停下越來越不規矩的手,她的唇移到他耳畔,聲音低沉微帶着幾分嘶啞,“暫時先放過你,小詞。”
言罷,她直起身,在他以為她要離開時,又伸了手為他扣起衣扣——那一顆顆剛被她解開的衣扣,同時輕道:“這麼久沒見了,你們好好聊,我出去一趟。”
因她這般的舉動,慕詞微微一怔,抬眸時卻正看到她尚還紅艷的唇,一下子別開目光,“好。”
沒一會兒,她的氣息從他周身散去,他不自覺地,目光追隨了她去,看她撣撣衣擺撫平褶皺,看她對着鏡子扶正玉冠,明明是尋常的動作,他卻莫名的,心間微微一動。
“我先走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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