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1章 你想都別想
另一女的驚訝回頭:“真假的?那老闆不是為了他女兒包的遊樂園嗎?怎麼把門給堵了?”
“好像跟他女朋友吵架,女朋友不知道跑哪去了,大佬正在到處找呢。”
“喲,這麼勁爆呢,要我說就這女的不識貨,要有這麼帥又有錢的男人這樣對我,我死都不捨得跟他吵架。”
“瞧你那點出息。哎喲,我們只有下班坐地鐵回家吃泡麵的命……”
倆女人的聲音愈來愈遠,喬子矜無心去想她們話里的內容,她隱約聽見有鐵門開合的聲音,倆人便消失了,心中一動:難道還有側門可以出去?
她警惕地左顧右盼了一圈,確認四處無人後,貓着腰沿着石子小逕往前走。
這是一條極為隱秘的小道,兩側是鬱鬱蔥蔥的竹林,很難讓人發現。那倆女員工就像消失似的,喬子矜一直往前走都沒能聽到她們的聲音。
直到石子小徑帶她抵達一座巨大的黑色鐵門旁邊時,她才驚異地鼓圓眼睛,目不轉睛地望着。
還真有道出去的門,門是虛掩的,想必剛才的兩個女人從這出去了。
喬子矜心中暗喜,自以為能逃出去,剛加快步伐走出去,一隻手彷彿從天而降,牢穩攥住她的腕心。
那熟悉又劇烈的力道,燙得她心頭髮顫,呼吸抖得厲害,眉頭突突直跳。喬子矜慢慢移動視線,看向眼前眉目平靜的男人。
他站在夜色里,彷彿與之融為一體,高大削瘦的身形,卻給人一股無形的壓迫力。
喬子矜獃滯立在那,一股名為絕望的感覺充斥身體,卡住了呼吸。
一瞬間對上他冰冷的眼眸,她有種自己再也逃不出他手掌心的錯覺。
她臉色發白地往後退,搖着頭,皮肉抽搐,嘴角笑容充滿諷意:“你早知道我會來這?還是說,那兩個女員工是你安排把我往這引的?”
江凌寒沒有回答的意思,只目光靜如清水,平靜潺潺,“跟我回去。”
他總是這樣置自己的情緒事外,從不在意她歇斯底里或如泣如訴的態度,永遠都是副同樣的面孔。
喬子矜暗自笑了下,心底生出股悲涼感。
“孩子們很擔心你。”見她沒有掙扎,男人眉眼平和,把她往身前拉近了些許,“那份文件你放在哪了?”
“撕了。”她揚起下巴,眼中空洞蔓延,“撕得乾乾淨淨扔進垃圾桶了。”
她話音結束,明顯感覺男人氣息冷了下來,他薄唇抿着的弧度深了片刻,眼波暗沉如酒,“扔哪了?”
“湖邊垃圾桶。”
旁邊的何檀面色焦急:“江總,我立刻派人去找。”
“不必了。”江凌寒擰眉沉了口氣,就算現在去找到了,也趕不上時間了。
他目光幽黑地盯着女人,抿着沉沉的氣息,更用力地攥住她的胳膊,帶她出了那扇虛掩的鐵門。
男人的黑色賓利正等在外面,江凌寒不由分說拉開車門,將她送進去,再鎖好車門。
何檀焦急看向眉頭緊蹙的男人:“江總,現在該怎麼辦?”
“先聯繫律師,告訴他合同晚點再簽。”
“可是雲家那邊……知道我們拖延了時間會不會懷疑?”
“你先告知一聲,晚些時間我會親自打電話再通知一次。”江凌寒抿唇低頭,調整着錶帶鬆緊,“現在那麼多雙眼睛盯着我們,一點破綻都不能有。”
“我明白。”何檀點着頭,“對了江總,我從下午到現在一直嘗試給林助理打電話,可是他一直沒接。我有點擔心,他不會做什麼傻事,真跟着雲崢嶸家那個女傭回國了吧?”
江凌寒微擰了下眉頭:“去查他的航班記錄,看人現在是在國外還是國內。”
“好。”
喬子矜不知道在後座椅上躺了多久,直到駕駛座的門打開,男人坐上車,他進門時帶入股冷勁的風,吹得她渾身上下涼嗖嗖的。
江凌寒調整鏡子,方便他看到後面,發動車子往外開:“家裏有薏仁粥和下玉米蝦仁湯,要吃哪種?”
喬子矜冷笑了聲,又是這樣,裝作一副什麼都沒發生過的樣子,好像很關心她似的噓寒問暖。
他目光平視前方,安靜開車:“都不想吃的話,早點洗澡了睡覺。”
“江凌寒,孩子的撫養權你想都別想。”喬子矜躺在後座背對着他,聲音悶悶地傳來,微微顫抖。
男人眸色平靜,薄唇輕抿:“轉到我的名下,你還是能跟孩子們朝夕相處。”
“你想得倒美。”
喬子矜滿臉諷刺地轉過來,狠狠瞪他的背影,“你把我關在家裏,開心了就把孩子們接過來,享受一家四口的天倫之樂,你是快樂了,可我跟你養的寵物有什麼區別?”
“孩子們不是你拿去繼承家業的犧牲品,也不是在外面讓你炫耀風光的理由,她們是活生生的人,我絕不會讓給你這種人。”她惡狠狠地咬着一字一句說。
時間有沉寂很長一段時間,他都在平靜開車,速度安穩,一切如常。
可喬子矜明白他,他外表越是看起來平靜安穩,內心越是跌宕起伏。
這樣的江凌寒反而是讓她感到恐懼的。
可想像中的暴風雨並未到來,車子忽然減速至停止。寂靜的氣氛里,清脆“咔噠”一聲,男人解了安全帶,目光淡漠透過鏡子掃向她。
喬子矜對上男人在鏡中冰冷的雙眼,心跳險些漏拍,還不知道他為什麼停車,身旁車門打開,有兩隻粗暴的手伸進來,強迫着給她套上帽子和口罩,把她整個人裹得嚴嚴實實。
“唔……幹什麼?放開我,江凌寒!”
她掙扎了一通,被人連拖帶拽地帶進家裏,她在無盡漆黑里聽見吳媽的聲音,然後房門被狠狠關上,她身後站着男人冰冷的身軀。
吳媽一看那兩人的神情,便知道是又吵架了。
她解開圍裙,牽住喬子矜的手,把她帶上樓去,念念叨叨:“這又是怎麼了?不是去見女兒了嗎?怎麼又鬧吵架了?”
喬子矜低下頭,解開口罩和帽子,無力地仍在一邊,就像被抽干渾身的力氣般。
慢悠悠走進房間,熟悉的地方和味道,卻像一座巨大的囚籠,正困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