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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蒙蒙亮時,時欣醒了過來,看着天花板上不是平屋的那台老舊的吊扇時,才發現自己是睡在了病房裏,時欣動了動身體,見葉嬈趴在床邊睡着,動作小心了起來,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覺得渾身難受,這一動把睡在床邊的葉嬈弄醒了,只見葉嬈揉了揉眼睛。
一臉疲倦的說道:“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的?”
時欣啞着嗓音說道:“有水嗎?我想喝水,嗓子乾的很難受”。
葉嬈點頭說道:“有水”,起身拿起桌子上了搪瓷缸,扶起時欣將搪瓷缸遞到時欣的嘴邊喂她喝下水說道:“時欣......
“怎麼了,啥時候說話吞吞吐吐的,”時欣說道。
葉嬈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時欣,要不,要不你先回去吧?”
時欣喝完水這才覺得嗓子不是那麼難受了,問道:“為什麼?不是說好了跟你一起回去的嗎?”
“是,之前是說好了,一起來一起回去的,可你也看到了,我們才來了這幾天就發生這麼多危險,時欣你本可以在家好好待着跟叔叔阿姨他們一起開開心心的過個團圓年的,而不是跟我一起在這裏每天都要經歷着危險,來這裏是我的工作,可你不是啊,我不能心安的將你帶在我的身邊,我怕死,但我也怕你死,昨天是真的太嚇人了,要不是有楚辭,我無法去想像後果,時欣你聽話,你先回去好不好,我工作完了,就會馬不停蹄的去找你”葉嬈滿眼擔憂的說道!
時欣怔愣不已,回過神來看向葉嬈笑道說道:“害,可算是可以回去了,來這第一天我就想家了,只是不好意思跟你說,這下好了,你替我說出來了,這可是你趕我走的啊!不是我想當逃兵啊!”
葉嬈笑着一巴掌打過去,時欣笑着躲過,不小心扯到痛處了“嘶”了一聲看着葉嬈直笑。
時欣問道:“昨天我暈倒了不記得後面的事,只記得楚辭倒在我身上了,楚辭他呢?他有沒有受傷?”
葉嬈抿了抿嘴說道:“楚辭為了救你,剛接好的手又斷了,現在不知道怎麼樣了,他被抬回來時我看了一眼上手臂哪裏被血染紅了”。
什麼?時欣驚道。
你先坐好,醫生說你有點輕微的腦震蕩,葉嬈按住要起身的時欣說道:“我知道你擔心他,估計他在睡覺,你等一下天亮了再去看楚辭也不遲,”說著突然警報聲響起,凄厲刺耳的警報聲劃破了天邊的灰色的帷幕,一時間外面吵吵嚷嚷了起來,葉嬈警惕地看了一眼時欣,讓時欣在床上躺看好,自己去外面看情況。
誰能在想到在這個晨光熹微的時候,戰爭的炮火響徹雲霄。
葉嬈見到十幾輛綠皮卡車排成一字長隊,武裝好的維和兵們魚貫紛紛而上,舒陽背着兩個大包正是他們的行里,舒陽說局勢突變,****和反**軍以壓境攻打邁凱巴現緊急撤離到麥薩拉,葉嬈被維和兵推着上了綠皮卡車,舒陽將行里交給葉嬈,回頭就立馬跑去軍醫處找時欣,軍醫處內一片混亂,醫生和護士們忙着轉移患者,原本不大的軍醫處此時顯得十分的擁擠,待舒陽找到時欣躺的病床時發現人不見了,就留一個空蕩蕩的床鋪,舒陽急着打電話過去,電話里只傳來“嘟嘟”無人接聽的聲音,舒陽此時有些慌了神,跑了出去找到葉嬈時,車子已經要出發了。
舒陽告訴葉嬈,時欣不見了時,葉嬈嚇的全身緊繃了起來,冷靜過後只是轉身問道身旁的美國大兵:“Doyouk
oww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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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d”(你知道患者會被轉移到哪裏去嗎?)
美國大兵說道:“Comewithustomasala”(跟我們一起去麥薩拉)
葉嬈問:“isthatt
ue”(是真的嗎?)
美國大兵:“yes“!
葉嬈道完謝后鬆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靠在車廂壁上,舒陽看着葉嬈眼底下的烏青,知道她沒有休息好,就坐在她身旁好讓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噓聲示意了一下車內的士兵們,整個綠皮卡車廂內安靜無聲,舒陽笑着輕聲一一道謝,舒陽斂眉看向車外,只見車下不遠處站着宋宴醫生扶着患者上了另外一輛綠皮卡車,見宋宴回了頭,舒陽朝宋宴醫生揮了揮了手打招呼,只見宋宴醫生微點了一下頭面色淡漠了的走了。
出了城,道路空曠,蒼茫的原野一望無際,只留下一路綠皮卡車隊,行駛過而揚起的灰塵,葉嬈醒了,看了一下手錶,下午3點鐘,恢復好精力后問舒陽:“現在到那兒?跟時欣聯繫上了嗎?”
舒陽回道:“半個小時看了地界是在哈羅斯,現在不知道是那了,一直在打電話,還是沒有人接,你放心都是去麥薩拉,估計她現在就在那一輛車上!”
葉嬈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希望如此吧”。
舒陽輕笑道:“你們關係真好,認識多久了?”
葉嬈這才笑了一下說道:“是不是以為我們是親姐妹?初一的時候就認識了,後來一起讀了同一所高中,一起讀了同一所大學,快10年了”。
舒陽回道:“那你們挺好的,能在一起玩了這麼多年!”
葉嬈說道:“沒辦法,習慣了,也就離不開了”。
舒陽……你呢?你有朋友嗎?
舒陽笑道:“原來你沒有把我當朋友啊?”
葉嬈淡淡一笑說道:“你還記得時欣說你是個有秘密的人這句話嗎?我沒想要去了解你的私隱,我是個直來直去的人,你有沒有把我們當朋友這個,我們自己能感覺的出來,當然我們也許並沒有熟悉到了解雙方的的為人和過去,只是我覺得,你大可不必自欺欺人,你把自己隱藏的保護的很好,如果你覺得這樣讓你舒服的話,你可以繼續保持着”。
沉默了許久的舒陽說了一句意為不明的“謝謝”后,二人便沒有再說話,聽着車廂內各國維和兵們說著自己家鄉的美食和風景,葉嬈拿着手機給時欣發消息,許久也沒見時欣回消息過來,葉嬈閉着眼雙手不自主的握緊了手機,指骨都用力握的直泛白。
舒陽側身看着車外乾淨的天空,用手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猛得深吸了一口空氣又努力剋制着自己一點一點的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