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秘聞
就像是影視小說裏面所描述的那樣,什麼四大家族各大門派,其實也是在里世界中存在的。只是,這些存在並不為大眾所知曉就是了。
祝家作為紮根於京城近百年的大家族,在普通人中算是十分低調,低調到近不可聞,人們唯一聽過他的名聲,也就是古琴這一行相關或者偶爾搜索到這一行相關知識的人能知道他們是世代相傳的斫琴名師。但是在里世界中,祝家就是所謂的四大家族之一。
祝洵便是出生於京城祝家,曾也是炙手可熱的繼承人候選者中呼聲最高的。但是一切敗於另外一家大小姐對他的驚鴻一面,此後便更是說出了非君不嫁的話。
那位小姐家中也是世代傳承的大家族,對於這樣的世家來說,後代們當然也不可能順應時下所謂的婚姻自由,而是遵循着門當戶對的古禮。其實門當戶對這個古制只要不是過於迂腐的認死字眼,也不算是什麼過於苛刻的要求。畢竟經歷不同,三觀不合,就算兩姓相合互為婚姻了也大多不會有什麼好的結果。
偏偏如祝家這樣傳承已久的家族,正好就屬於那種過於迂腐的思想。認為只有家世相當,才不算墮了面子。家族考慮的永遠都是利益是否足夠,而不是小輩們是否高興幸福。那位小姐是家中數代人中唯一的女孩兒,自然是千嬌百寵着長大,想要的就一定要拿到手。而祝家也覺得這位小姐的家世配得上下一任的繼承人,也擔得起祝家主母的身份。對於那位小姐追求祝洵的舉動自然是多加贊成,暗地裏還會輪番勸說祝洵同意,甚至不惜威逼利誘。
祝洵彼時尚且還沒有恢復作為太子長琴時期的記憶,但卻也從內心深處就覺得自己是在等着誰的出現,平日裏就守身如玉不近女色,被幾個難得入他眼中的朋友戲稱是要成仙了。
他的面容生的好看,用一句通俗一點的話來說,那就是恍若謫仙。幾位好友所說的要成仙了倒也不僅僅只是指他平常一副老幹部的作態,看似溫和有禮,實則對誰都冷漠無比。
父母是聯姻,沒有什麼感情,連帶着對祝洵這個兒子也不怎麼上心,但是因為他逐漸在繼承祝家這件事情上呼聲升高了不少,倆人也難得想要多與他親近幾分。卻沒想到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觸了祝洵的眉頭,他們將他的一應消息全部都告訴了那位小姐。
這換做尋常人倒也不難理解,畢竟在祝家所有人的印象之中,祝洵只要娶了那位小姐為妻,便能藉著娘家人的力量,成為下任家主也就成了板上釘釘的事情。如果祝洵並非太子長琴轉世,哪怕失去了記憶卻也依然對五十弦有着十分深刻的印象,那麼他也覺得娶了那位小姐才是最優解。
但是這世上之所以有那麼多的如果,就是因為有遺憾誕生。
祝洵並不是什麼會為了別人委屈自己的人,就算是娶了那位小姐的好處多如牛毛,他自己不願意,就算是親爹親媽來說那也是沒有什麼用處的,反而還在被父母出賣之後斷然與祝家斬斷了所有的聯繫,哪怕是脫離祝家就必須要廢掉學於祝家的修為,也依然沒有半點留戀。
父母生了他卻沒有半點關心,祝家雖然家大業大看着富貴榮華受用不盡,卻也並未給到祝洵多少什麼。也就是後來因為繼承人一事,另外幾位候選人屢屢對他出手,是以才會算計着,讓自己慢慢成了呼聲最高的那一個。脫離祝家,他沒有半點不舍且也沒有什麼內疚,後來憑藉著過人的天賦站穩了古琴一道之中當之無愧的第一人的位置。
那時候祝洵還沒有完全做絕,在自己聲名鵲起的時候,默認了祝家為了給自己增添榮光,而刻意壓下了他其實早已經脫離祝家這個事實的舉動。
其後便是他因意外見到了從自己的琴行前經過的五十弦,那時候他分明知道了對方為自己的琴聲所吸引,停駐在自己的店門之外,卻還是苦苦壓抑着,沒有立刻停下,轉身去見她。
五十弦出現的那一刻,祝洵就知道,他等候了多年的那個人,終於還是來到了他的面前。而對方對他刻意的躲避讓他感到不解的同時又不免帶着幾分委屈。可他向來就懂的,有些事情固然可以快刀斬亂麻迅速的去解決,但還是有的事情卻定然是急不來的。所以他便在藉助了將焰之手查到了山海事務所的時候,迂迴的選擇了先行於宓芳、雲深他們相識,從而真正的見到了五十弦。
再後來,就是屬於太子長琴的記憶恢復過來,為了不讓五十弦擔心他乃至於刻意的去遠離他,祝洵在不斷的謀划之中,終於還是藉助着朱厭之事獲得了功德之力,使得天道不能真的因為他與五十弦重逢而再做些別的什麼。
能與生來便屬於自己另一半的五十弦重逢,對於祝洵來說是一件十分值得高興的事情,哪怕後來祝家再一次試探起了他的態度,也沒有讓他過多的生氣。而那位對他格外執着的世家小姐找上山海事務所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只是他卻沒有料到,因為有祝家的安排,她會來得那麼快。
祝洵原不打算與祝家過多的計較,但是那位小姐對五十弦不敬,在他看來這比對他自己不敬還要來的更讓他不能接受一些。當初的太子長琴完全刻意用毀了五十弦的這個方法一勞永逸的擺脫天道的忌憚和將要轉生為人的天命的,但是卻因着憐惜與不舍,他沒有半點猶豫的接受了這樣的命運。
神仙如何,凡人又如何?只要是能夠護得五十弦平安無虞,太子長琴便接受的甘之若飴。
知曉了五十弦因為自己而做的那些事情之後,祝洵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應該感到難過,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還能好好的在這人間重逢,知曉彼此都還平安的活着,這便已經是萬幸。
他那麼護着的人被那位小姐指着責罵,雖然因着對方的身世教養做不到如罵街潑婦那般什麼下三濫的詞彙都能說得出來,但是她的態度卻也使得祝洵頗為不高興。祝家與林家既然那麼想要綁在一起,那他就如了他們的願。
祝洵為了能儘快獲得力量,在藉助着恢復了記憶之後得知的遠古功法修復了經脈,便入了祝家世代相守的禁地之中,得到了傳承之力。最後一舉摧垮了整個祝家與林家。
他的這番作為,自然是在整個裏世界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甚至那一段時間裏面,掌管着玄門動向的第八處都不得不加班加點的處理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後續。當然........第八處也樂於加這個班就是了。說起來,祝洵能夠在那麼短暫的時間裏面連續扳倒兩個世家,也少不了第八處的人從中相助。
這些祝洵沒有放到五十弦的面前講,他也更不是會以此來炫耀自己的人,所以在山海事務所中,宓芳雲深他們只知道祝洵那一段時間頻頻的離開了事務所不知道去了哪裏,卻並不知道這背後還有這樣的一番委曲在內。這不知道的人中,五十弦是知道當不知道,宓芳與雲深就是真不知道了。
藏身在石榴樹的後面,宓芳還在為了自己聽到了這樣一番有關於祝洵的秘聞而驚詫無比,那方的葡萄架下,那幾個人似乎已經將自己接下來的舉動商議清楚了。
被眾人稱之為是老祖宗的那個少年在最後說道:“記住,你們的任務只是干擾第八處的判斷,其餘的事情不要過多的插手。明白了嗎?”
“明白了。”一眾人有些像被提問的小學生那樣近乎是異口同聲的回答了這樣的一句話。而後,便見他們三三倆倆的離開了這裏。
等到所有人都走完了之後,少年依然還坐在葡萄架下,他的面前不知道什麼時候放了一盞熱茶,此刻正捧着杯子時不時的輕呷一口,觀其神色,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但又彷彿只是單純的在發獃而已。
三人一鳥蹲在石榴樹後面等了很久,這才等到那少年揮手收了茶盞,起身來也慢慢的消失在了原地。
雲深第一個長出了一口氣:“可算是走完了......”
江焱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問道:“那,那我們現在安全了嗎?能不能先離開這裏?”他雖然不知道剛剛那些人是什麼來歷和身份,但是看宓芳和雲深兩人的舉動,以及後面聽到的他們的談話,也知道可能不是什麼好人。但是說是壞人吧,大約也是談不上的。縱然如此......他還是比較相信想遇到的宓芳他們一些,不知道自己被發現了會遇見什麼,作為三人之中唯一一個身材比較魁梧的壯漢,他剛剛躲得十分辛苦。這會兒站起來的時候,雙腿還微微有些發麻。
雲深拍了拍他的肩,給他渡入了一股靈力幫助他緩解身體的不適,同時還開口講出了一個噩耗:“恐怕我們暫時只能在這裏,離開不了了。”
“為,為什麼?”一米八幾的大個子問這句話的時候,顯得頗有些可憐巴巴的模樣。江焱的心中原本就因為自己這麼久沒有回家擔心父母會為自己着急擔憂,這會兒發生了超出自己預料之外的事情,就更是讓他有些站不住了。
宓芳微微擰了擰眉說道:“他們可能一經發現了有人潛入到這裏,只是似乎並不打算對進入這裏的人做些什麼,暫時只是重新更換了結界,封鎖了這片空間,使得裏面的人輕易離開不了。”
江焱聞言之後先是一愣,有些急促的問道:“那.......那你們也沒有什麼辦法嗎?”
宓芳沉默了一下,然後說道:“辦法倒是有一個......只是現在可能不太方便使用。”他原本是可以藉助“門”離開的,但是現在山海界進不去,就不知道空間被封鎖了,以他和雲深二人的實力,能不能使用空間轉移之術從這裏離開了。
這道法術極其耗費靈力,當初在那座山上遭遇雷劫能帶着那麼多人離開轉移到山海事務所中,還是因為藉助了雷電之力才能成功施展。而現在這片小空間很顯然靈力稀薄,不足以支撐着他們三人轉移的。
“不管是什麼方法,總的試一試吧?”江焱看了看宓芳,又看了看雲深,撓了撓頭說道:“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能不能行?咱們也不能一直困在這裏......萬一那些人又回來了呢?”
雲深一愣,隨後笑道:“放心吧大兄弟,我們肯定會把你安全帶出去的。”
他這句話倒是讓江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那個,抱歉,我只是有點着急,從我出門到現在已經很久了,家中父母久不見我回去,又聯繫不到我,我怕他們會擔心我。”在先前迷路的時候他就發現手機的信號不是很好,在這裏面就完全是沒有信號了。這也是為什麼他只能幹着急,而不能先打個電話回家裏去,找個理由安撫一下家裏人的原因。
宓芳和雲深理解他的心思,前者說道:“我的方法太過耗費靈力,而這裏靈力稀薄,只能等到天地間靈力流轉的時候,在趁機試試看能不能帶你離開這裏了。”
天地之間的靈力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一成不變的,但是卻也會隨着時間的變化而流轉循環。一般來說,每日凌晨的時候是一日之中靈力最為濃郁的時候,在這個點,人也最容易受到靈力的影響變得有精神起來。而白日則因為萬物從沉眠之中醒來從而導致靈力被各種氣息所混淆,開始變得淺淡稀薄起來。
江焱不明白這些,宓芳和雲深也沒有打算深入的去講,倒是先讓他做好心理準備,可能他們得等到入夜之後才能準備離開。
外界的時間似乎和這裏有些不一樣,因為手機上的時間顯示着已經是七點多接近八點的樣子了,外界在這時候應當早已經天黑,但是這裏卻只是勉強進入了日墜西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