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小短腿的尷尬
天亮了，商震和喜糖的活計也開始了。
昨天他們的“主人”那個大個子胡人已經跟他們兩個比劃過了，他們兩個的任務就是放羊。
對此，商震和喜糖兩個少年人又能說什麼。
原來商震的爹老闆凳就說過這樣的話，既是生在西北，這輩子那也就是放羊了。
是啊，這輩子也就放羊了。
只是他們兩個卻絕沒有想到，自己被那凶神惡煞的胡人給搶到了千里之外，竟然也只是真的換個地方放羊罷了。
商震和喜糖現在正站在羊圈的旁邊，那裏面是幾百隻綿羊。
那羊膻味也就罷了，他們兩個卻正都對着對面的兩人兩馬發獃。
兩人，一大一小。
大的就是他們的那個想不承認也不行的主子，那個通過摔跤把他們兩個贏回來的大個子胡人。
商震他們兩個也不會說胡人的話，也不知道他們的這位主子叫什麼名字，昨天在背後就管他叫大個子胡人。
可是，他們兩個也只是叫了幾回就覺得拗口，乾脆就將這個大個子胡人簡稱為“大鬍子”了。
儘管，那胡人雖然下巴上也有鬍子，但那鬍子也就跟老鼠鬍子似的卻是連山羊的都不如。
而那大鬍子旁邊卻還有一個小人，一個和商震喜糖歲數差不多的小胡人。
在昨天商震和喜糖已經猜過了，這個小胡人應當是那個大鬍子的兒子。
這小子有一頭捲髮，本來喜糖想管他叫捲毛了的。
可是商震卻發現這小子有一雙很大的說藍不藍說綠不綠的的大眼睛，便說他應當叫“大眼賊兒”！
一聽商震的這個暢議喜糖便果斷說，好！我看他的樣子就象個大眼賊兒！
大眼賊兒是什麼？
那卻是一種在草原上生活的小動物。
要說它的大小形象和黃鼠狼也差不多，在草原上觀望的時候就是直立着身體兩個后爪着地，兩個前爪則象松鼠似的耷拉在身前。
可它那兩隻眼睛卻真的好大，那滴溜溜亂轉一看就跟個小偷兒似的！
大鬍子兒子的體形其實並不象大眼賊兒，但偏就生了雙大眼和草原上的大眼賊兒有着幾分相象。
於是，這個形象好記的名字就又被商震和喜糖給用上了。
大鬍子長得大腦門子大鼻子大下巴大嘴岔子的。
可是他兒子大眼賊兒倒還是蠻秀氣的，那皮膚很白的那種，就象羊乳般的顏色。
為此，喜糖昨天還和商震嘀咕過，一個男人長得那麼白有毛用？
此時商震和喜糧都是有些愣眉愣眼的。
他們發愣的原因當然不是因為那大鬍子爺倆，而是因為大眼賊兒卻正是在跟他們比劃着那兩匹馬。
馬，是好馬，真的就是胡人平常所騎的那種看上去格外神駿的胡馬。
可奈何，商震和喜糖卻是沒有騎過馬的啊！
他們在家放羊的時候那都是由牧羊犬幫忙的，那放羊的草場離他們家裏不算近但也談不上有多遠。
他們每天早晨把羊放出來中午在外面對付一口吃的，等到了天黑的時候總是可以及時把羊趕回來的。
而就胡人的這個地方在過來的路上他們已經看過了，草場倒是有的，只是這個胡人部落附近那卻是沒有的。
近處的地倒也是長草的地，可奈何胡人的吃草的牲畜多啊，那地都快讓牲畜給啃禿嚕皮了！
大眼賊兒嘴裏嗚了嗚了的也不知道說啥，不過卻又指着那馬又開始比劃上了。
商震和喜糖看了看，這是讓他們兩個上馬啊！
“趕人上馬總比趕鴨子上架要容易些！”喜糖叨咕了一句他就奔馬去了。
他們兩個雖然沒騎過馬，但總是看到過別人騎馬的，那就照葫蘆畫瓢吧！
喜糖上馬上的還是很利索的，那不就是把着馬鞍踩着馬鐙跨上去嗎？
而就在喜糖上馬的剎那，那匹馬也只是動了一下馬蹄，顯然這馬早就被胡人馴過了，並不是那種什麼性格暴烈的馬。
可是等商震要上馬的時候麻煩事就來了。
上馬又不是縱馬狂奔這又不是什麼技術活，可問題是商震的腿短啊！
喜糖個高腿長，雖然瘦點，可上馬是真不費力。
可商震的英雄那也只是他自己的夢裏英雄罷了，現實中他的那兩條小短腿該是那麼長還是那麼長的。
他跳起來一伸手才抓到馬鞍然後他同時抬起的一隻小短腿就沒有踩到那馬鐙上。
可是好勝的他又沒有鬆手，於是他竟然在那馬鞍上掛了片刻后才一鬆手掉了下來。
而他這麼一晃悠那匹馬終究是一動，他便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哈哈哈”，大眼賊兒已是指着商震大笑了起來。
而這個“哈哈哈”也是迄今為止商震和喜糖能聽懂的唯一的胡人的話語。
一見商震摔倒了，喜糖“嗖”的一下就又從馬背上跳下來了。
商震腿短外號叫板凳，摸個高爬個樹從來都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從小在一起玩大的，喜糖照顧商震都已經習慣了。
他怕商震再挨揍那自然是要下來幫忙的，就象他們兩個爬樹時，從來都是商震先爬的，因為他為了上樹需要喜糖在下面給他掫下屁股！
而這時長的四四方方的商震卻已是在地上一骨碌就爬起來了，那情形就象一個團着身的刺蝟。
這個動作卻是比喜糖在印象中的“板凳”麻溜的多了。
但是，商震的這個動作在大眼賊兒的眼裏就又變成了滑稽，人家卻是又哈哈大笑了起來。
商震也不等喜糖過來幫忙，他卻是又好強的跳了起來，一隻手攀住了馬鞍而這回終是把一隻腳成功的踏到了那馬鞍上。
然後他伸出另外一隻手也攀住馬鞍便象做那引體向上似的往馬背上爬去。
你還別說，雖然說商震由於個矮腿短動作滑稽卻終是爬到了那馬背上坐了起來。
咦？
喜糖有些驚訝的看着商震，至此他卻是終於發現現在的板凳和原來的板凳有了很大的變化呢！
那腿還是那麼短，個頭也沒有長，可是這反應速度可確實是比原來快多了。
原來的商震老實本份凡事和別的少年比起來都慢半拍，說話都是四平八穩的更別提幹活做事了。
喜糖卻哪知道，商震這些天晚上天天做夢凈和那些矮人持刀廝殺了。
在夢裏商震就覺得自己只要動作稍慢一點那就得被那些打扮怪異的矮人給殺了。
所以，通過這些天做夢，商震已經養成反應快的習慣了。
他可沒忘了先前那個胡人打了自己一鞭子的事呢，那個胡人很壞，而這個大鬍子“主人”也絕對不是什麼好鳥！
要是自己上馬上慢了人家再揍自己！
商震也上了馬了，這才伸手抓住了那韁繩向大鬍子父子看來。
而這時他就見大眼賊兒卻已是指着喜糖叫嚷了起來。
同時那大眼賊兒還奔喜糖去了，一副伸胳膊挽袖子不服咱就乾的架勢！
這又是咋回事，我爬馬費勁，可這又關喜糖啥事呢兒？他不是想打喜糖吧。
商震又迷惑了。
不知道自己現在要是有了那夢中的鋼刀能否和這大鬍子和大眼賊拼上一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