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封編
黃衡洗漱過後，大十九還捂着被子。
黃衡以為大十九依舊在鬧彆扭，走過去聽的時候裏面發出勻稱的呼吸聲音，掀開被子之後大十九在裏面張着嘴睡覺，嘴角還有一絲晶瑩的口水。
黃衡拿起旁邊的報紙，一報紙揮在大十九頭上，雖然現在大十九看上去像是一個嬌俏可人的小姑娘，但是在着十九天的相處中，黃衡早就知道了大十九真面目是什麼樣子，因此下手的時候也就沒有了心理壓力。
大十九迷迷糊糊睜眼睛，黃衡看着她說道：“快點洗漱，洗完我們去電視台。”
大十九愣一下之後忽然拉起被子將自己脖子以下全部圍起來，弱弱的說道：“不去不行嗎？”
“想得美。”黃衡說道。
“你欺負一個柔弱無比的小姑娘！”大十九繼續抗議。
“柔弱無比，你嗎？”黃衡走到桌子旁邊拿起手機看了下，六點多一刻，看來自己為了電視台的事情也開始緊張了，幹嘛這麼早叫醒她。
黃衡轉身看着在被窩裏揉眼睛的大十九說道：“算了，你繼續躺一個小時，之後再不起來我就掀被子了。”
大十九看了看手背上有沒有奇怪的污漬，然後說道：“不行，我再睡兩個小時，再說男女授受不親，你掀被子小心我告你誹謗！”
“沒有文化，什麼誹謗，你之前睡覺的時候爬我床我怎麼不告你猥褻少男。”
大十九吐了吐舌頭，“你別噁心我了。”說完之後又準備蒙被子，想了想將拿着被子邊緣的手放下來，光明正大地閉上眼睛。
黃衡到外面給許瀟月打電話，許瀟月接通之後說讓黃衡九點鐘之前一定要到那裏，不然什麼事情都趕不及了，黃衡問許瀟月會不會去的時候，許瀟月說電視播出的時候自己正要忙着處理新來的幾個寵物，沒有時間，就一切拜託黃衡了。
儼然是將黃衡當作自己的外子一樣使喚，一點不見外。
黃衡心想老闆怎麼會這麼不靠譜，想完之後下了樓梯去買早餐。
黃衡拿着早餐走進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十幾了，自己在店裏吃了東西，給大十九帶了點稀粥和包子，黃衡記得很清楚，大十九說過自己早上基本不吃早餐的，就算吃了也只是吃清淡的。
走進去的時候大十九趴在床上玩手機，黃衡走過去一看，大十九那卡片機只能玩俄羅斯方塊。
大十九聞見早餐的香味，說道：“不要油膩的。”
黃衡將東西放在桌子上：“早就知道了。”
“知道就好。”大十九原來是準備找黃衡的茬，但是看見黃衡注意到自己平時的小細節之後也不再責怪，說道，“我也要去嗎？”
“老闆娘說店裏忙，讓我們自己去，所以只有你陪我了。”說完之後黃衡看了看手機說道：“快點，馬上八點了。”
“知道了！”大十九嘟囔着，起身開始找衣服。
黃衡本來在玩手機，抬頭的時候看見大十九穿着黃衡的襯衫，襯衫紐扣只繫着最中間的一個，襯衫下擺垂到大十九大腿上，底下不着寸縷，說真的黃衡之前從來沒有仔細注意過這些事情，現在想來什麼都可以解釋了，大十九幹嘛大夏天還要穿睡衣，沒有睡衣非要把黃衡的襯衫拿出來當睡衣。
大十九穿着黃衡的襯衫，像是套着一件寬大的雨衣一樣，越加顯得嬌小，黃衡本來以為這個人個子和自己差不多有一米七五左右，可是再看的時候為什麼感覺會縮水那麼多？
大十九抱着要換的衣服半睜半閉着眼睛走進衛生間，轉而探出身說道：“黃衡，沒有牙膏了。”
“你先擠擠，從尾部向上推！”
“嗯。”乖巧地答了一聲后又閉着眼睛退了回去。
這一刻黃衡終於看清了大十九為什麼可以那麼輕鬆地裝成一個男生。
平！
真的平！
默念兩聲罪過之後大十九已經換好衣服走了出來，還是黃衡平常的短袖和牛仔七分褲，長發沒有綁住，軟軟地垂在肩膀上，頭頂偶爾還有一兩根亂髮。
大十九閉着眼睛刷着牙，就連自己被箱子絆了一下也不顧。
“你是有多瞌睡？”黃衡感嘆，起身走過去將撞歪的箱子扶正，拍了拍她的額頭之後大十九才如夢方醒，還沒說話嘴角的牙膏沫已經掉到地上，黃衡黑着臉將大十九推到衛生間，遞給她牙刷缸，大十九漱口。
說擦嘴，大十九撅着嘴上前，黃衡咬着牙拿起毛巾說道：“我是養了個女兒嗎？”
“兒子！”大十九被毛巾的下艱難地抗議着。
黃衡掛起毛巾之後走了出來，大十九在裏面又磨磨蹭蹭了一會。
大十九走出來的時候黃衡拍了拍旁邊的椅子，大十九坐下去之後問道：“什麼事情？”
“家庭會議！”黃衡嚴肅道。
大十九沒有說話，起身去找還在床上的手機，黃衡翻了個白眼，不再理會。
吃完早飯之後大十九扒拉着桌子上的幾個盒子，黃衡問道：“還要化妝嗎，多長時間？”
“半個小時……”
“來不及了，再說我們去的地方沒人認識你。”
大十九遲疑了片刻，然後將東西放到旁邊說道：“那行，我也懶得化妝了，累得慌。”
“話說你在我這裏都快半個月了我為什麼沒有發現你有化妝的時候。”
“這東西一次抵十天。”大十九像是推銷人員一樣說道。然後捧着盒子打開箱子扔了進去。
黃衡拉着大十九出門，在等公交的時候問道：“現在這樣叫你大十九會不會有點奇怪？”
“那你就叫我繁弱吧，蕭繁弱！”大十九滿不在乎。
“行，沒人的時候我就叫你繁弱了，遇見熟悉的人叫你大十九。”
……
經過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之後，黃衡和大十九終於到了L城廣電門口，在大廳登記之後黃衡和大十九才知道自己早來了一個小時，原來是十點鐘才開始。
黃衡和大十九咒罵著許瀟月，人家就這麼不放心嗎。
其實也是正常，平常大十九就是拖拖拉拉的，而黃衡只有在關鍵的時候會認真工作，其他時間也是懶散異常，許瀟月怕兩人在這種關鍵的時候錯過時間，沒辦法就報早了時間以便到時候有緩衝的餘地。
兩人上了十二樓，已經有電視台實習生在樓道等候，將兩人指引到休息室之後，就離開了。
大十九看着黃衡問道：“就這樣？”
“還能怎麼樣？”黃衡反問。
“我以為會有什麼好吃的或者是電視電腦呢，就這樣一張桌子幾個沙發？好無聊啊。”大十九斜靠在沙發上，感嘆道。
黃衡本來是想要嘲諷大十九的，可是看着大十九現在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也就不再說什麼，看來相貌加成真的是有用的。
外面吵鬧起來，大十九又吐槽了一句：“隔音也不好。”
黃衡翻着着桌上的雜誌，不再理會，一會後一個怒氣沖沖的人走了進來。
黃衡抬頭，是一個穿着休閑服裝，帶着黑色頭巾的中年，中年走進來之後環顧四周，然後說道：“人都死到哪裏去了？”
後面跟進來的實習生指着黃衡說道：“封編導，就是他。”
中年人終於開始正視黃衡，說道；“既然來了就去化妝，在這裏磨磨蹭蹭等吃屎啊。”說完之後又掃了大十九一眼，然後看向自己手裏的稿子問道：“你是哪裏的實習生？”
黃衡皺着眉看着這個人，說真的自己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第一次見面就滿嘴噴糞的人，他目光看向實習生。
小實習生一個哆嗦，抱歉地看着黃衡，他就是按照規矩讓黃衡在休息室先等候，不知道又犯了編導什麼神經。
大十九滿不在乎地說道：“你管得多。”
黃衡轉頭看着大十九，說真的除了和自己獨處之外，還從來沒有見到大十九慌亂過，就算在任何嚴肅的地方大十九都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封編導聽見大十九清脆嬌俏的聲音，從自己手裏稿子中探出雙眼，看着面前這個嬌小玲瓏的小姑娘，眼前一亮，然後換上一副慈祥的面容說道：“你要不要來我手下工作，要是表現好可以轉正的。”
大十九翻了個白眼，斜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小實習生湊到封編導旁邊說道：“她不是在職員工，是陪着黃醫生來的。”
封編導轉頭瞪了一眼實習生之後說道；“我要你說。”
說完之後又重重看了眼大十九之後走出了房間。
小實習生退出的時候黃衡問道：“應該要對稿子的，就沒有複印的稿件嗎？”
小實習生看了黃衡一眼，完全沒有料想到黃衡會有這個疑問，結結巴巴說道：“……本來……本來是有的，但是編導取消了，說到時候您上場說不了幾句話，到時候現場調度就好了。”
“總有流程的吧。”大十九正身坐起看着小實習生。
實習生搖了搖頭，“每份複印件有專門的人發送，其他的我不知道了，也不敢問，黃醫生你跟我去化妝吧。”
黃衡看了眼大十九，大十九拿起黃衡之前翻看的雜誌，沒有說話，黃衡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