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信件

第三百零九章 信件

柳絮低下了頭,忍不住掉淚,青芸也覺得鼻頭酸酸的,不遠處廊下正和張玉柱記賬的賈進祿也看向了這邊,張玉柱更是愣的連打算盤的動作都停下了。

彩屏和忍草默默的靠在了一起,相視微笑,整個麗華宮裏外,似乎被一道溫馨的暖陽所籠罩,每個人心中,都因為谷半芹的這幾句話而變得無比溫暖。

谷半芹這兩天總覺得睡的不是很安穩,赫連弘義離宮已經有三四天了,谷半芹還是覺得不怎麼適應,最明顯的感覺,就是睡覺的時候,被赫連弘義摟在懷裏睡習慣了,一開始挺抗拒的,覺得抱在一起不舒服。

可是赫連弘義這方面比較強勢,抱着抱着,倒是谷半芹漸漸的離不開他了。

當時她遠走楚國的時候,雖說有段氏陪着,可是谷半芹到最後也沒怎麼適應,直到他找到了她。

起床梳洗過後,正在吃早飯,賈進祿手裏拿了一封信跑進來,谷半芹看見了,面上露出驚喜的表情:“是皇上來信了嗎?”

賈進祿本來想呈上來給谷半芹看,可是聽了谷半芹的問題,又頓了頓,回道:

“娘娘,不是皇上,是您讓我前些天一直在內廷司里盯着的楚國來的信,夾在國書里送到建康來的,所以就讓給我捎過來的。”

谷半芹這才想起來有這茬兒,赫連弘義離宮之前,她最擔心的就是段氏的安全,一直讓賈進祿盯着內廷司,赫連弘義走之前跟王順交代了,若有楚國的信給谷半芹,只需直接送來就是。

谷半芹放下筷子,接過了信件,便打開看了,以為是段氏,可是打開信之後卻發現不是的字跡,翻到最後,看見落款居然是楚孝承。

心裏一陣納悶,從頭看了起來,楚孝承寫的比較簡單,谷半芹之前給段氏的信里問的是一些解毒的方法,可是楚孝承卻沒有回那些,而是說了他和段氏近來的狀況。

谷半芹從信里得知,段氏在楚國遭到了刺客的攻擊,寫信的時候,已經脫離了危險,讓谷半芹不要擔心,並且信中直接點名了刺客的身份,苗疆族這三個字躍然與谷半芹的眼中。

將信合上,谷半芹抑制不住的胡思亂想,段氏遭到了苗疆族的刺殺,那這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楚言彰在她和苗疆族的入世派之間做出了選擇,決定犧牲段氏了,而正如赫連弘義所言,楚孝承沒有袖手旁觀,他在暗處救了段氏,既然他說段氏脫離了危險,那應該是真的沒有大礙了,要不然楚孝承也沒有這個心情跟谷半芹互通信件了。

想到這裏,谷半芹才再次將信打開,往後面看下去,楚孝承將苗疆族刺殺的細節也告訴了谷半芹,並且還提醒谷半芹和赫連弘義也要多加小心,苗疆族的刺殺不會只針對段氏一個人,楚言彰跟苗疆族妥協,如果赫連弘義不妥協的話,那麼苗疆族很可能也會刺殺赫連弘義。

谷半芹的一顆心再次給揪了起來,赫連弘義可能會被刺殺?

谷半芹想起他離宮之前確實說過,他要去幫見苗疆族的守舊派,應該是想借力打力,可是,入世派如今的行為很是囂張,頗有孤注一擲的意思,不成功便成仁,如果真的是這樣不瞻前顧後的亂來,刺殺赫連弘義也是完全可能的事情啊。

賈進祿看見谷半芹的表情愣住了,跟柳絮她們看了一眼,柳絮才彎下腰,在谷半芹耳邊輕輕的喊了一句:

“娘娘,您怎麼了?”

谷半芹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柳絮,早飯也沒心思吃了,站起身就往外走去,柳絮着急喊:“娘娘去哪兒,早膳還沒用呢。”

早膳也拉不回谷半芹的心,她直接去了書房,將墨稍微研磨了兩下,就拿出幾張空白的紙,開始給楚孝承寫回信。

對於楚孝承,谷半芹還不敢完全相信,她其實是想問問他,能不能知道苗疆族後面的計劃,如果要刺殺赫連弘義的話,會是什麼時候動手,可是,這些問題問出去,如果楚孝承沒有歹心,可能還會幫到谷半芹。

但只要楚孝承對赫連弘義有半點歹心,谷半芹這樣肆無忌憚的詢問他這些問題,楚孝承就會知道赫連弘義此時在宮外涉險,到時候,若是他不相幫,反而落井下石,赫連弘義的處境就更加雪上加霜了,所以,谷半芹拿着筆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在紙上寫下一個字。

天人交戰了好一會兒,才開始落筆,但落筆的字寫的卻都是關於段氏傷勢的問題。

關於赫連弘義的問題,隻字未提,谷半芹相信,苗疆族刺殺段氏,能夠被楚孝承阻攔救下,那麼赫連弘義也一定能渡過難關,谷半芹願意相信赫連弘義,不想讓自己的自作聰明而給赫連弘義添亂。

寫完了回信,谷半芹將之封好,喊來賈進祿讓他再還給王順,讓王順儘快給她用官方途徑送出去。

賈進祿下去之後,谷半芹才回到了飯廳之中,卻因為擔心赫連弘義而有點食不下咽的感覺。

心裏對赫連弘義出去之後,也不知道叫人送封信回來保平安的事情有點不滿,想着這回赫連弘義回來之後,一定要好好的和他說道說道這個問題才行。

他是不知道在家裏等人的心情,谷半芹若不是肚子裏有球,真想跟着赫連弘義一起出宮去,就算是涉險,那也是兩個人一起涉險,生死都在一起,總好過在家裏擔驚受怕,心神不寧的。

楚國都城某宅院中,楚孝承收到了谷半芹的回信,他正坐在段氏的床前,將信拿了過來,段氏的臉色經過多日的修養已經好了很多,但是身上纏了不少繃帶,依舊要卧床休息。

腰間墊着軟枕,是楚孝承來了之後,特地給她墊上的,因為知道段氏惦記谷半芹,所以,收到信的第一時間,楚孝承就給段氏送了過來。

段氏雙手都受了傷,沒法打開信件,楚孝承代勞,將谷半芹的信打開,從頭到尾念了一遍。

段氏聽着聽着,眼眶都有些紅了,因為谷半芹在這信中問的最多的就是段氏怎麼受傷的,傷勢如何這種問題,段氏當初讓她一個人跟着赫連弘義回大齊,本來就有些不舍,如今聽着女兒的信,想起她那嬌憨天真的模樣,段氏就忍不住想哭。

楚孝承瞧見了,趕忙說道:

“娘,千萬別哭,回頭牽動了傷就不好了。”

段氏看了一眼楚孝承,母子倆如今也算是冰釋前嫌,段氏離開楚孝承的時候,他已經七八歲,有了記憶,這麼多年來,一直沒有放棄尋找段氏。

而段氏因為情感問題,一直躲着,可是血濃於水,母子見了面之後,她又怎麼捨得再離開呢,一子一女,都是她的心頭肉,她自然更加偏向勢弱的一方。

女兒有赫連弘義護着,段氏很放心,可兒子身邊卻是牛鬼蛇神一大堆,唯一的靠山父親,也是個沒什麼情義可講的人,她總要留下來護他周全才行,可是沒想到,真的遇到了事情,卻還要兒子來護着她。

“我沒事。你是不知道她,平日裏嬌氣的很,沒人照顧的話,根本連生活都是問題,就算有點小聰明,可是……”

段氏的話沒說完,楚孝承就連忙安慰:“娘,您別太擔心她,我和她接觸過,就是個潑皮性子,看着柔弱,其實背地裏就是一隻小狼狗,厲害着呢。她和赫連弘義,我看是赫連弘義吃虧比較多些,別擔心她了。”

楚孝承的話讓段氏哭笑不得,猶豫了一會兒后,才想對楚孝承說出實情:

“她其實是你……”

不等段氏說完,楚孝承又截過了話頭:“我知道,她是我親妹妹嘛。”

段氏訝然,楚孝承解釋:“說不清的感覺,見她第一面的時候,我就覺得她是我妹子了,只是一直沒和您說罷了,您還真當我不知道啊。”

段氏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看着楚孝承,神色有些蒼涼,楚孝承伸手拍在段氏的手背上:

“別想這麼多了,父皇他不僅是沒把你記在心上,他是個天生無情的人,我是他兒子,原本我不該這樣說他,可是,有些事情您不知道啊,他對我,可能還不如一個寵臣那麼好,打仗什麼的全都是我做先鋒,您可別以為他是栽培我,他那是壓根兒不在乎我的生死。”

對於楚言彰的為人,段氏比楚孝承清楚的多,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會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意,才會這麼多年狠心不回來。

她當然知道,楚孝承在楚言彰身邊過的也不是很如意,畢竟,如果楚言彰真的對他很好的話,他又怎麼會那麼執着的尋找她這個絕情的母親呢?

閉上雙眼,段氏覺得真的有點累了。

楚孝承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安慰段氏,低頭又看了一遍谷半芹的回信,突然發出一聲驚疑的聲音:

“咦,奇怪。”

段氏睜眼看着他,楚孝承把心送到了段氏面前,對她說道:

“谷半芹這信的內容有點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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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雙面君王愛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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