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侍寢
絮濘殿裏。
谷半芹剛吃完晚飯,就在她一邊吃着飯後甜點,一邊坐在葡萄架下面仰頭數星星的時候,一個宮衣的太監就來傳話,讓她趕緊的,沐浴凈身,準備迎接皇上。
絮濘殿裏瞬間炸開了鍋,柳絮和采青暈乎乎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會小小的驚呼:怎麼辦,怎麼辦……
其他兩個小太監早已癱跪在地,頭都不敢抬,至於廚房的兩個嬤嬤那不在她們職責範圍之內。
只有谷半芹還算鎮定,雖然其實現在她的內心正在上演一場天地霹靂,疾風驟雨般的末日景象,但是奇怪的是她一點也不意外,或許在她沒有實施逃跑計劃,而是選擇進宮的時候就已經知道這是逃不過的一坎。
看到絮濘殿裏忙亂無依的樣子,站在門檻邊上的傳話太監不由得對着柳絮采青兩人發出尖利的聲音:“還愣着幹什麼,還不送你們主子去沐浴凈身!”
柳絮采青被嚇得一個激靈,接着就一左一后架着還在發獃的谷半芹進了角落裏的浴室里。
柳絮采青今夜格外賣力,她們兩個宮女懷着無比的赤子之心將谷半芹從裏到外洗刷乾淨,還塗抹了香噴噴的身體乳,然後谷美人出浴。
侍候着谷半芹穿上了后妃侍寢的制式服裝,把她們平日裏最愛的寶林娘娘打包整齊,谷半芹整個人像一個被打包好的驚喜禮物般送到了床鋪之上,等待禮物主人的到來。
終於,在谷半芹心裏那個小小的角落,寄希望於被皇帝遺忘的心愿,只能隨谷半芹去了浴池,宣告泡湯,然後一起打包,綁上蝴蝶結送到了皇帝面前。
谷半芹前世是個單身狗,男朋友還沒等得及交上一個,就意外穿越了。
今生又是才剛滿十六歲,在這個時代剛算成年,都沒有任何經驗。
雖然前世在學校住宿舍的時候,一個寢室的姐妹們倒是一個個的口花花,說起故事來一個比一個還要具體生動,谷半芹甚至還一度榮獲冠軍,說的姐妹們啞口無言。
但這只是說的好聽,都是些紙上談兵的人才,然而現實生活里,實戰經驗基本為零。
為什麼說基本呢,因為沒吃過豬肉,還沒看過片嗎?
於是現在谷半芹躺在床上,一顆心碰碰跳動,越來越快,越來越快,簡直像要掙破胸膛,破膛而處,沒來由的谷半芹想到了異形里的抱臉蟲……
柳絮采青出門的時候,將寢殿內的大燈滅了,徒留下床榻邊上的一盞小燈。
蠟燭的燈光昏昏沉沉的,屋子裏幽暗不明,更加增添了緊張的氣氛,谷半芹艱難的移動目光,盯着那扇緊閉的門,嚴陣以待,就像是那門後面隨時會竄出什麼妖魔鬼怪,將她生吞活剝。
一刻鐘過去了,那扇門毫無動靜。
兩刻,三刻,四刻都過去了,還是沒有動靜,谷半芹躺的難受,掙脫了束縛,下床在房間裏來回走了好幾回,依舊沒動靜。
谷半芹鼓起膽氣從窗縫往外偷偷看去,絮濘殿的院子裏點着燈,柳絮采青,賈進祿和張玉柱兩個小太監還是在原來的地方跪着,這都跪了快一個時辰了,可絮濘殿連個鳥的響動都沒有。
讓谷半芹不禁升起期待,皇上是不是不來了?
谷半芹快速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一衣服,這都不能叫衣服,薄薄的兩層粉色透明輕紗,一眼就看得道裏面遮着重點部位的蓮花肚兜。
嘖嘖,這皇宮還真會玩,情趣服裝啊……
想了想,谷半芹到底還是沒膽換下,於是只好爬上了床躺下,繼續等待。
這廂里,武元帝從養心殿出來之後,先去演武場跟至交好友畢庚打了一場,出了一身汗后,接着又去碧玉池裏泡了一會兒,洗去一身塵埃。
最後武元帝這才不緊不慢的往絮濘殿的方向走去,路經途中的時候,宮裏的道路兩旁跪了一地的宮婢太監,口稱萬歲。
進了絮濘殿,武元帝直奔侍寢內殿,王順公公跟隨其後將寢殿大門碰的一聲給關上了。
武元帝進入寢殿之後,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屋子裏的內置布施十分簡單,以水藍色為主,沒有其他奢華的金玉瓷器。
與其他宮裏鋪張奢華一比,這裏簡直像個乞丐屋。
這裏不像是個宮廷寢殿,倒像是普通人家姑娘的閨房,沒有華貴的裝飾,卻也溫馨自然。
赫連弘義行至榻前,伸手掀開流蘇墜簾,定睛一看,藍粉相間的紗帳中,一具香味撲鼻的身軀靜靜的躺在那裏,靜待採擷。
赫連弘義驚訝的發現床上美人兒的胸腹正有規律的起伏着,嗯……
這好像是睡著了?
谷半芹先前精神綳得高度緊張,這一睡下去,就陷入深層次睡眠,這點聲音根本吵不醒她。
於是赫連弘義看着某人鼻翼開合,兩家粉嫩,睡得臉蛋紅撲撲的,配上谷半芹那張睡覺時微微翕動的豐潤唇瓣,整個一個憨態可掬的樣子。
赫連弘義在床沿坐下,想了想,試着掀了掀紗帳,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想着應該怎樣把人弄醒。
是粗暴一點,直接把人大聲搖醒?
還是溫柔一點,把人叫醒?
想着事情的赫連弘義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床上的谷半芹看着,一雙銳利的眼睛在燭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美人在側,體香撲鼻,赫連弘義看着谷半芹輕紗下面白裏透紅的肌膚,難得思潮翻湧,意念混混,然後他遵循內心的渴望,果斷伸手摸上了谷半芹露在外面的手臂。
谷半芹是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的,然後感覺到有人在摸她……
於是谷半芹混沌的思維瞬間歸位,她猛地一下子驚醒過來,挺直了身子就往後撤。
可是一雙手從黑暗裏伸了過來,帶着薄繭的手掌追了上來,準確無比的鉗住了她的腰身,谷半芹瞬間從腰部開始,雞皮疙瘩一層一層的傳遞上來,直達腦門。
現在是個什麼情況,谷半芹還不清楚嗎?
谷半芹在黑暗裏苦笑,身子卻很誠實的順着對方的引導,飄飄蕩蕩,靠不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