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一直畫大餅的錯
冷麵調查員開口，“既然不作為案件調查，也就不涉及監控個人通訊記錄的問題，而且……申幹事，蘇鑫的記錄，咱們也沒有辦法調查。”
沒辦法調查？
申幹事反應了一下，忽然想到他們來的時候，領導交代的事情。
對於蘇鑫，需要和別人區別開來。
按照領導的意思，他是經過考驗的同志，絕對不會做危害國家利益的事情，否則，大可以直接留在國外。
就算是真的要調查他，也需要更高級別的人來。
所以，他們就沒有被授權允許調查蘇鑫個人。
“是啊，差點忽略了，好的，那我們開始工作吧。”
明眼人能看出來，申幹事和陳調查員是調查組的負責人。
但是么，好像他倆都都不願意成為那個負責人。
其實，也不難理解，整個事情，就透露着奇怪。
以往的話，上頭安排下來任務，怎麼說也會指定一個專題負責人。
既然沒有安排，大家也心照不宣，事情辦了就好，犯不着去爭只有幾天時間的負責人。
而且，一個弄不好，就是得罪人的局面。
但是……
他們不想得罪人，有人願意。
雖然那個人不是調查組的人。
蘇鑫一路走來，也是與人鬥智斗勇，扳倒不少人。
本來嘛，那些人出各種各樣的損招，也都是活該。
有些人可不是那麼想，蘇鑫干倒他們的人，自然要想辦法找回場子。
有關止血材料項目泄密的事情，只在小範圍內傳播。
可卻擋不住，蘇鑫的對頭那邊消息也足夠靈敏。
同樣有人收到消息，準備在背後運作。
十公里之外，城市另一頭。
董德昌坐在老闆椅上，正在抽着煙。
老闆桌前邊，站着個年輕人，雙眼放光的盯着董德昌。
“老闆，現在要是不下手，就更沒有機會了。上次蘇鑫那小子，搞死王計生的時候，就有不少人覺得不妥。
這次倒好，更是將姜老闆推進火坑。大家都是干買賣的，誰還沒有點事。本來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可蘇鑫倒好，專門揪着小問題不撒手。以後誰要是敢擋着他的路，還不是想搞誰就搞誰？”
董德昌並沒有立即說話，他將手裏的煙按進玳瑁的煙灰缸。
年輕人趕緊掏出煙準備點着，被他拒絕。
“召航，你這麼著急幹什麼。就像你說的，在心裏咒罵他的，不知道多少人。既然有那麼多人上心，為什麼我們還要站在第一個？”
這……
古召航沒想到，自己本來是想挑起火，卻適得其反。
他決定先閉嘴，看看董德昌的意思。
“行了，這次出手，我一定會給背後的人打招呼，你讓那些看不慣他們的人趕緊出手。別想着只是在邊上看熱鬧，雖然那小子看上去勢力不大，但是背後的根基很是強硬，如果不能一棒子打死的話，只怕後患無窮！”
嗯？
原來是打算下手，剛才嚇了一跳。
既然董德昌點頭，古召航也就能行事了。
應該說，後邊不少人都在看着他的動作，一旦董德昌出手，能搞定蘇鑫的機會就會大很多。
保州的人都知道，董德昌後台神秘至極，而且是軍方的關係。
在那些人眼裏，這樣的關係才叫硬。
有些人都是當官的關係，一旦出現人走茶涼，那基本上就是明日黃花。
人們都清楚，蘇鑫背後的一個大靠山，就是軍方。
別人干不動，那是因為沒有人站台。
可是董德昌不同，他是真有人能撐腰。
就在調查團開啟工作之後，四面八方也有很多觸角伸向鑫未來。
就算是蘇鑫過往的事情，也有人開始深挖。
其實，對於董德昌來說，他對蘇鑫的感覺一般。
雖說那小子一直在破壞規矩，但是跟自己涉足的行業並沒有交集。
至於說姜老闆干餐飲的折了進去，純粹是因為他自己作死。
省市都十分看重的創業大賽，擺明是為了新技術做準備，他倒好弄個什麼辣雞的餐飲創意想要去弄個第一。
難道想不明白，主辦方怎麼可能允許一個沒有科技含量的餐飲業成為第一？
說白了，他們是咎由自取，自尋死路！
但是，架不住一直有人在給董德昌燒火，尤其是古召航，不知道為什麼這小子最近跳的十分歡實，尤其是涉及到蘇鑫的事情。
其實，董德昌不知道，之所以古召航蹦躂的厲害，還是因為有人花錢了，並且給的錢多到古召航根本就招架不住。
本來嘛，古召航早早的就跟隨者董德昌，可以說是一個能手。
要不是他年紀太輕，董德昌說不定會塞給他一個公司管理。
而且，古召航現在和自己的女兒談戀愛，早晚也會是他家裏的成員。
雖然不能分走大量家產，但是拿到一部分沒有問題。
只是，古召航並不這麼認為，在他的意識里，自己個董德昌的女兒關係並沒有那麼穩定。
而自己跟隨董德昌數年，一直在畫著大餅，到現在仍然只是董事長助理。
雖然說出去也是高管，但是沒有任何實權，連公司那些總監級別的人都看不起他。
也正是不斷畫餅的落差，讓古召航覺得，有的時候，需要給自己謀划些了……
趁着這次人們聯合起來對付蘇鑫，正是他暗中下手的好機會！
為了誘導董德昌出山，有人給古召航塞了不少乾股。
如果按照現在的行情都兌現的話，幾千萬還是有的！
他娘的，放在平時，怎麼可能有這好事？
其實，古召航也明白。
那些人給自己塞錢，並不是擔心未來，是因為他們要徹底幹掉蘇鑫，來擋住外來者攪局的心思。
本來么，保州的商界很穩定，打擊各自在自己的圈子裏，活的十分滋潤。
蘇鑫出現之後，好日子全都成為泡影。
倒下的幾個，更是和給古召航股份的人，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復仇也罷，未雨綢繆也罷，反正有人給錢，他也樂得牽線。
至於董德昌能不能搞定蘇鑫，或者誰倒下，他並不關心。
自己的利益得到保證就好。
尤其是，關於董德昌背後的關係，他一直不曾有機會接觸。
好幾次接到那些人的電話，董德昌都是避開所有人。
不管是自己還是他的司機等等，都沒有機會得知。
每當要和那人見面的時候，董德昌都會讓司機提前點停車，也不讓古召航跟着。
都是他自己去見面，就算是拿什麼東西也是如此。
本來吧，古召航並不是太想知道，但董德昌越是如此，他就越發的好奇。
這次，說不定能有機會。
如果能建立額外的聯繫，或者成為董德昌的聯繫人，那對於前景來說，將會是一大臂助。
叮鈴鈴~
董德昌電話響了，古召航看一眼，正是他們提前約定好的暗號。
趁着自己說完之後，那邊再有電話，火上澆油，能讓董德昌更加徹底的做決定。
“喂，羅總，什麼事？”
古召航知趣地起身離開，走到遠點的地方，拿出手機發出另一句暗號，也是讓對方打電話。
這邊電話剛剛說完，果然又有電話進來。
兩通電話接完，董德昌拿起一根煙，沒有點着又放下。
“走，召航，備車，跟我一起出門。去給我拿兩瓶剛剛到手的嘯鷹！”
古召航心道：成了！
他連忙道，“好的老闆，我這就去酒庫拿。”
嘯鷹是前一陣子新到的酒。
據他所知，就是上次見面之後，董德昌才去找的酒。
要說酒庫里，名酒不少。
二十年的茅台，三十年的帕圖斯，二十年的大拉菲，二十年的瑪歌、拉圖，路易十三、蘇格蘭單一麥芽威士忌，應有盡有。
但是那邊的人，好像不喜歡這些過於招搖的品種。
作為國際上知名的酒庄，只要拿出來嗎，大部分人都知道。
像是嘯鷹這樣的新崛起品牌，知道的人不是那麼多，但是在懂行的人面前，會讓人眼前一亮。
在它的儲藏期限相對短，試飲期來的早的前提下，竟然能力壓十大名庄後邊八名，是相當牛叉的存在。
可以說除了酒王康帝和酒後帕圖斯，幾乎沒有誰能與之較勁。
這樣低調奢華能裝逼的酒，想必深得那位幕後大佬的喜愛。
拿到酒之後，古召航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微型追蹤器。
那是他上次監控女朋友剩下的裝備，現在很想放到禮盒當中。
但是想法在腦海中一閃而過，隨即就放棄了。
幕後大佬的身份不簡單，平常做的防泄密工作又是如此到位。
那邊沒準會有反偵察設備，如果被發現了酒的禮盒裏邊有跟蹤器。
他古召航必然是第一個懷疑對象，風險太大！
猶豫一番，他又將跟蹤器裝回自己口袋。
反正這次有人跟蹤，即使不能見到幕後大佬是誰，拿到一些消息也算是進步！
走出庫房發，他再發出一條信息，對方回復之後，古召航刪掉記錄，向車子走去。
幾個小時之後……
鑫未來公司現場，申幹事正在調取數據。
忽然，他在外邊的電話響了。
按照規定，在會議過程中不能開啟電話。
現在是搜集證據結算，電話在外邊放着，到是能正常接聽。
看見來電信息，申幹事裝作不經意的掃視一年，隨機他輕輕的走到陽台，看見左右無人，小聲接通電話。
“喂，是我……”
電話的時間不長，申幹事只是嗯啊，沒有多餘的問題。
雖然通話內容使用了不少暗語，但是蘇鑫仍舊推斷出來，是有人要讓他在自己的事情上添油加醋，用春秋筆法製造事端。
擁有小衛士，這樣超出地球科技的存在。
任何保密措施都是徒勞！
申幹事接完電話，默不作聲的回到座位上。
他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做出決定一般。
專門找着另一個相關的事情，進行着羅織……
第二天一早，申幹事見眾人來齊，拍拍巴掌到，“各位，手裏應該有些數據了吧，也應該有個初步的結論，咱們先討論下看法吧。”
那邊，陳姓冷麵調查員抬頭看看他，眼神里有些不解。
但是他沒有異議，點點頭表示同意。
會上，幾個人先後發言，他們的調查結果有了眉目，都不認為是鑫未來或者是員工有意泄密。
最後，到了申幹事和陳冷麵發言的時間。
申幹事看着陳冷麵，發現他沒有開口的跡象，只好清清嗓子，準備發言。
按照自己的估計，只有將發言放到最後，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
但是看現在，人家遲遲不開口，只要先說了。
差這一點的話，區別不大。
“陳老師，要麼我說說自己的情況？”申幹事笑道。
“請……”
陳冷麵還是那副鬼樣子。
“我發現一個奇怪的事情，在蘇鑫接受軍方止血材料的研究內容之後，很快接手楓葉國公司有關氫燃料電池的技術。
而且，那家公司的首席科學家和技術總監先後兩次來華國，並且進行過多次談判。據我所知，楓葉國的合作，並不是用他們母公司，而是和濰柴動力成立的合資公司在談。
而那個合資公司，濰柴動力佔據控股權。換句話說，選擇和合資公司談判，應該和濰柴動力或者是合資公司的代表談就行，為什麼選擇和楓葉國的人談。
更何況，作為商業合作，有技術總監和首席科學家參與，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為什麼沒有行政相關的人員前來？這一期聯繫在一起，你們不覺得有些異常么？”
嗯？？？
陳姓冷麵調查員皺着眉頭。
他也看到了和巴拉德能源合作的卷宗，但是並沒有注意細節。
畢竟，鑫未來是一家全球***公司，和楓葉國的企業簽訂合作協議，本來也是正常業務範圍。
但是經過申幹事說起來，似乎是有些不對勁。
不過，申幹事明顯沒有打算停下，他繼續說道。
“還有個最大的疑點，作為一家研發公司，或者說是服務實驗室。鑫未來和楓葉國公司達成的合作意向當中，竟然沒有收取任何啟動資金，而僅僅是要求獲取最後的成果所有權。是鑫未來對自己的能力有着100%的肯定，還是有些不能說的故事？”
申幹事的兩番話，讓會場陷入沉思。
是啊，好像都經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