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見未婚夫
這種地方,沒病的都能住出病來。
也難怪她以前排斥這裏。
“沈小姐!”程哲走進來,沉着臉,“你來做什麼?”
今天,還沒到她該來的時候。
以前都是沈有乾拖她來的,她都會大發脾氣,把家裏的東西能打碎的都打碎,能毀的都毀了。
每次她來總得損失不少錢。
他很不希望她來。
“我來做什麼?”沈卿轉身看他,受了傷的臉並不難看,反而增添了一絲野性。
程哲眼波微動。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眼前這個沈卿,不像以前那個沈卿。
雖然一樣的無理,但這個有氣場。
沈卿勾唇,“我來見我未婚夫,有問題嗎?”
當然有了!
要不是表情管理得好,程哲的下巴都怕要掉地上了。
什麼時候,她承認自己有個未婚夫了?
“沈小姐,二爺在休息。”他吃不準這女人又想玩什麼花樣,但絕對要盯着她,不准她上三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女人,正常的時候已經難搞了。
現在這麼反常,更得警惕着。
沈卿也不急,坐在深色的沙發里,翹着二郎腿,很愜意。
她悠然自得的打量着這房間的裝飾,看起來並不像個落魄的私生子。
牆角的那個花瓶,雖然年代並非多久遠,但那個市值七位數。
還有架子上的那幾個小擺件,總共加起來,應該也值華都的一套大別墅。
這房子裏的裝飾品,都不是尋常人家能想像的貴。
也難怪沈有乾要把她許給這位有殘疾的爺。
她安安靜靜的,打量了一圈,手指輕拍着腿。
程哲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暗暗的打量着她,更加確定她變了。
臉上有傷,看着確不狼狽,反而有幾分霸氣。
“客人來了,不倒杯水嗎?”她突然看向他,目光犀利。
程哲有那麼一瞬間頭皮發麻。
她居然有這麼強硬的眼神。
這一刻,他的腿上就像裝了輪子,她的眼神就是電源,盯上他,他就自然而然的動了。
被氣場壓迫而驅使。
好一會兒他才屏蔽掉那強大的氣場,水卻已經端過來了。
沈卿接過水,“有沒有什麼書可看?”
“你想看什麼?”
“都行。打發時間。”她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對了,我的房間收拾出來,今晚我要留宿。”
程哲喉嚨發緊。
她是瘋了嗎?居然主動要求留下來!
“你的房間一直保留着,隨時都可以入住。”
她到底想幹什麼!
程哲越發覺得她憋着什麼壞。
沈卿揚了揚眉。
確實是。
也不知道容二爺和沈有乾是打了什麼商量,每個周末都讓她來這裏住兩天。
神奇的是,她跟容二爺並沒有友好相處。
不然,程哲防她也不會像防賊了。
她起身。
程哲繃緊了神經。
她往樓梯口走。
程哲張了張嘴,“沈小姐,你不能上三樓。”
沈卿回頭,“我去書房。”
“……”
“書房也不行?”
“……行。”
沈卿去了書房,把門關上,一個中午都沒出來過。
程哲在樓下盯了很久,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幹什麼。
看了眼時間,到了飯點,他得去給二爺備午飯了。
又盯了眼書房,不放心,但也不能餓着二爺。
應該不會那麼快出來吧。
看她今天雖然囂張了些,倒也安分。
不放心的出了門。
半個小時后,程哲火急火燎的回來。
好在,一切跟他走之前是一個模樣。
這才稍微放了心。
他把餐盒送到三樓,二十分鐘后,他才出來了。
走到書房門口,敲了一下門。
“進。”儼然如女主人一般。
程哲推門進去,那女人坐在皮椅里,面前真的擺了一本書。
他眼神好,一眼就看到那是一本全英文的著作。
她能看懂嗎?
聽說她上的是一般的高中,大學也是塞錢去念的。
大學四年,她追求學校一男生的光榮事迹全校皆知。
從來沒把心思放在學習上的人,能看懂這有史上最難讀懂之一的書籍?
裝模作樣。
程哲這般想着。
“已經到飯點了,我送你去吃飯。”他得把這個女人送走,免得她一會兒出妖蛾子。
晚上,他還有事。
怎麼著都不能讓她留在這裏和二爺單獨相處。
沈卿看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做。”
她以前極少自己下廚,不過後來有人在她的食物上做手腳。
從那之後,除非是她的心腹給她做飯,她都是自己動手。
程哲:“……”
這人,是鐵了心要留宿啊。
怎麼辦?
晚上他不在,她要是去找二爺鬧,那怎麼行?
沈卿把書籤卡在看到的那頁,起身走出書房,下了樓。
她在廚房看了一圈,冰箱裏倒是有新鮮的食材。
炒了個蝦仁,一個白灼菜心,煮了個雞蛋湯,就坐下來吃了。
她旁若無人般的享用着。
程哲在一旁看得眼睛都睜大了。
這人,真是沈有乾的女兒?
……
沈卿吃了飯,又去了書房。
門關到程哲出了門,她都沒出來。
程哲再不放心,也要去辦事。
仔細的想了想,她應該不會對二爺做什麼事。
程哲趕緊出了門,節約點時間辦完事早些回來。
傍晚,沈卿換了身運動服出門夜跑。
這是她的習慣。
想要活得久,必須有一個強魄的體格。
現在的身體不比前世,她得加強鍛煉。
繞着附近的公路跑了一圈。
這邊的風景倒是好,沿途無人無車,視野開闊,微風吹拂,很是愜意。
八點,她推開大門。
院子裏的燈光並不太明亮。
她一進去就感覺到了一股陌生的氣息。
警惕的繃緊了神經,順着那氣息的方向看過去,隱約可見有個人影在那棵玉蘭樹下。
她走過去。
昏暗的燈光下,看清了那個輪廓。
那人坐在椅子……不,是輪椅上,逆着光,他的臉看不真切。
但臉龐輪廓清晰,五官立體。
須臾,那人似乎也看到了她。
微側了一下臉,就對上了一雙陰鷙深沉的眼睛。
她對這個人不熟。
不過,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裏,又坐着輪椅,也知道他的身份了。
她的未婚夫。
容恆,容二爺。
放下了戒備,她朝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