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他有我,不會孤單
“沒有。”容恆說:“當初,僅有的是信任。”
“因為她願意接近你,對你好?”
“嗯。”
沈卿說:“就算是她傷害過你,你對她還是有幾分情誼在,對嗎?”
不然,她站在車子旁邊那樣說他,他也不會任由她說。
“不是對她還有情誼,是無所謂。”容恆深呼吸,“我害怕是,你聽到那些話,會厭棄我。”
看到宋瑜,他都不想理。
但是看到沈卿,他慌了。
沈卿知道他的一些事,但是不知道那些細節。
他很怕沈卿知道當年他最狼狽的時候。
每個男人,都希望在自己喜歡的女人面前,沒有狼狽不堪的時候。
沈卿重嘆一聲,拉着他的手,“這有什麼?過去的都不重要,我現在要的……”她伸手戳着他的心臟處,“只有你的心。”
容恆抓緊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着,“謝謝你。”
“宋瑜……呵。”沈卿念着宋瑜的名字,意味深長的笑了。
沒想到,前世的宋瑜暗地裏跟寧啟風勾搭算計她,這一世,宋瑜又早早的跟容恆扯上了關係。
仇恨從來都不會缺席,只是還沒有找到而已。
……
宋瑜挨了沈卿那一巴掌,回了家。
宋辰峰一眼就看到了,“誰打的?”
“沈卿。”宋瑜笑,“那個女人,還真是夠狠的。哥,你確實你能從她那裏得到你想要的?現在,她開的公司可要成為服裝行業最大的輔料公司了。背後,還有艾森集團撐着。那個女人,不好搞。”
宋辰峰翹着腿,坐在沙發上,晃着酒杯,“你那個男朋友,怎麼樣?”
“寧啟風?呵,不過就是個想做着白日夢的男人。”宋瑜拿着冰袋敷着臉,“他現在能替我做事,又聽話,挺好的。”
“長得好像也還不錯。讓他去接近沈卿吧。女人嘛,只要有個男人能夠征服她的身體,自然就會聽信男人的話了。”宋辰峰喝了一口酒,眼裏滿是精明的算計。
宋瑜揚了揚眉,沒說話。
“怎麼,不捨得?”宋辰峰睨着她。
“哪有什麼不捨得。只是覺得有點可惜,被別人用了,就髒了。”宋瑜丟下冰袋,“哥,容湘楠年前開始就沒有了動靜,任何宴會都沒有見到過她,你跟她,是沒有可能了嗎?”
宋辰峰挑眉,“現在的容家,可不是老爺子在時的容家。說到底,容湘楠還比不過梁雪音。”
“你這意思是,打算換人了?”宋瑜有點擔心,“梁雪音可不比容湘楠好吃啊。那個女人,看起來家庭條件一般,但是她的背景可比她的家庭要複雜得多。你能吃得下嗎?”
宋辰峰看了她一眼,“我的事你別管。你先把你那個男人調教好,讓他把沈家的那份捏在手中。”
“行了。知道了。”宋瑜噘嘴,“老實說,容平之前給容恆那一槍要是沒下毒,容恆也是個正常男人吧。早知道,當年我就該嘗嘗他的滋味。”
宋辰峰沒說話。
宋瑜聳聳肩,“你確定你要把沈卿便宜給寧啟風?”
“呵。”宋辰峰一聲冷哼。
“行吧。反正,我都無所謂。”
宋瑜上了樓。
宋辰峰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眼睛裏,泛着陰鷙的光。
他要的,不僅僅只是一點點東西。
……
沈家來了一個很久都沒有出現過的人。
容元佑。
以前老爺子在世的時候,總是有一份聯絡的感情線。
但是老爺子一死,這中間就像是斷了線。
大半年了,容元佑被容平從賽車訓練場地給拉回去禁了足,過了年才放了出來。
他尋了個機會,直接就來了沈家。
“小叔叔。”容元佑看到容恆,有些拘謹,不似以前那樣的隨意。
容恆看了他一眼,糾正道:“你不能這麼叫我。”
“不管怎麼樣,你就是我小叔。”容元佑也是個倔強的人,“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容恆很冷漠。
“我爸那樣對你,對不起。”容元佑低下了頭。
容恆冷笑,“你爸要是知道你跑到這裏來跟我就對不起,會打斷你的腿。”
容元佑雙手垂放在兩側,整個人士氣低落。
沈卿站在樓上,看到容元佑這個樣子,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雖然容元佑對容恆是帶着敬畏之心,也是認這個小叔叔的。
但是,容平對容恆做的事,不是這對叔侄之間的關係就能夠抹平的。
“容少”沈卿走下來,笑着喊他,“別站着啊,坐吧。”
容元佑看着沈卿,心裏一緊。
大半年的時間,他沒有見過她了。
但是,能夠時不時的知道她的消息。
她在半年的時間裏,把思凡做成了一個華都最大的服裝輔料公司,可見她的能力。
如今,她的身上多了一份別的東西。
她有着少女的嬌美,又有着成熟女人的知性美。
不得不承認,她變了很多。
整個人都散發著讓人着迷的魅力。
“小嬸嬸。”他壓抑着心頭的那絲異樣,叫着她。
沈卿走到容恆身邊坐下,“你坐啊。我還比你小一點,幹嘛像見了家長一樣拘謹。”
容元佑看了眼容恆,才坐到他們對面。
“你來這裏,你爸知道嗎?”沈卿問。
“不知道。”
“所以啊,你以後還是少來。不被認可的親人,就不要認了。不然對你自己的至親,也是一種傷害。”
容元佑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小叔叔也是我的至親。”
“比起你的父母,他又算什麼?”沈卿挽着容恆的手,手指與他十指相扣,“你放心吧,你小叔叔有我,他不會孤單的。”
容恆的手指收了力,與她緊緊相扣。
他的目光,也變得格外的炙熱。
沈卿對他露出個溫柔的笑容,才看向容元佑,“你心裏記着有個小叔叔就好了,沒必要為了他,去惹惱了你的父母。”
“我知道你的意思。”容元佑哪裏不明白。
這件事嚴格意義來說,只是上一輩人的事,他不應該參與其中。
只是,他是容家人。
對他最重要的人,是父母。
但是,他跟小叔叔談得來,兩個人相差不了幾歲,更似朋友。
他不想失去一個很好的朋友。
“你知道就行了。以後,如果你父母和容恆真的到了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你若是站在你父母那邊,理所應當,完全能夠理解。如果你能夠保持中立,那是你對於親情的另一種理解。不管你做什麼,我們都會尊重你的決定。”
“當然了,如果你爸媽能跟我們和平相處,就最好了。”
其實,這種可能,微乎其微。
如果容恆明面上要是有什麼產業,肯定是會遭到容平的打壓的。
如今這看似風平浪靜的安寧,不過只是表面的。
誰知道,這份安寧下,藏着什麼樣的涌動。
容元佑知道沈卿說的很現實,他也清楚,這就是兩家人目前局面。
終有一天,只有一方能夠光鮮亮麗的活着。
容元佑從沈家出來,他抬頭看了眼天。
陽光很溫暖,但是有些刺眼。
上車前,他回頭看了眼房子,今天從這裏走出來,不知道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再踏進去。
……
這天,容恆去了極地世界,那邊要開會。
沈卿則驅車去了新廠。
那邊已經運作正常,管理都是程哲帶回來的人,很專業,根本就不用她操心。
但她每個月還是會過去看一下。
前面轉了個彎,忽然有個人躥了出來。
她嚇得趕緊剎車,但還是把人給碰到了。
到底是撞了人,還是有些緊張。
趕緊下車,“先生,你怎麼樣了?”
男人緩緩從地上撐起來,額頭有一塊擦傷,流了血,手掌也受了傷。
他搖頭,“沒事。”
聽到這個聲音,沈卿愣了。
寧啟風抬起頭,看到沈卿那張臉,也愣了愣,“是你!”
沈卿是很不願意見到寧啟風的。
從年前那一次在宋瑜的宴會上見過一次,倒也沒有再見過。
這是第二次。
她臉上的緊張完全散去,眼神也變得冷淡,“要不要去醫院?”
“小傷,不用。”寧啟風看出她不待見他,笑着搖頭,“不好意思,我應該是耽誤到你了。你走吧。”
寧啟風說著要坐起來,剛動了一下,他整個人又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額頭的汗都流出來了。
沈卿雖然是不想見到這個人,但是看到他這個樣子,到底是她把人給撞了,若是不送到醫院去,也說不過去。
“我叫救護車。”沈卿立刻打了電話。
讓她送他去醫院,對於她來說是一種折磨。
就算知道他不是前世的寧啟風,可是那種恨意,是沒有辦法藏起來的。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沈卿是肇事者,自然也得跟過去。
到了醫院,醫生給寧啟風做了檢查。
“小腿骨折,還有輕微的腦震蕩,需要留院觀察。”
沈卿盯着病床上的寧啟風,她沒想到會把人撞到要住院。
即便再不願意,這是她的責任,沒有辦法擺脫。
她去交了錢,回到病房,“這事是我的責任,該賠的我會賠償。要不要給宋小姐打個電話?”
寧啟風的眼神黯淡下去,“不用。我跟她已經分手了。”
沈卿倒是意外了。
她也沒有多問,“行吧。你先好好在醫院住着,我這邊給醫院交了錢的,要是不夠,醫院會再給我打電話的。”
“沈小姐。”寧啟風叫住她,“有件事,我想問你。”
“你問。”
“上次宋瑜的宴會上,我們是第一次見面吧。”寧啟風問。
沈卿眼角輕抽了一下,“是。”
“這一次,算是我們第二次見面。”
沈卿略有些不耐煩,“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你對我有很深的敵意。我能知道,為什麼嗎?”寧啟風一副求知若渴的樣子。
沈卿看了他一眼。
再見他,真的恍如隔世。
那張臉她曾經無數次的夢見過,也是喜歡過。
也是這張臉,成為了她的噩夢。
前世的種種,根本就無法讓她用平常心去對待他。
“不是所有人都有討厭的理由。”沈卿冷眼看着他,“就是沒有眼緣,一見就知道不會是朋友。”
寧啟風這下是真的愣了。
他自認為自己長得還算可以,玉樹臨風,雖然不至於每個女人都愛他,但至少不會有女人厭惡他。
他不明白,這個沈卿,為什麼對他會有敵意。
“這樣,會不會對想跟你交朋友的人太不公平了?”寧啟風的眼睛是很深情的,總是能夠輕易的讓人陷進去。
他和容恆不一樣。
容恆是那種自帶着氣場,就算是喜歡,也不敢靠近。
但他,就總是一眼便是情深似海,自然而然的就會認為他那種情深只對一個人。
前世,她就是被他這樣深情款款的眼神給吸引了。
她需要有人把她當成全世界。
而他,正好給了她這樣的虛榮。
現在才知道,溫柔才是一把無形的刀,能一點一點的刻在心裏,然後將之摧毀。
就是在死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那把刀開始刺向你。
“如果覺得不公平,那就更沒有必要交朋友了。”沈卿說:“你好好養着,有什麼事跟醫生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不留個電話嗎?”寧啟風有些迫不及待,“我覺得,有什麼事還是需要給你打電話。”
人是她撞的,她理應對他的事跟進。
如果是撞了別的人,她肯定不會這麼冷漠的。
沈卿拿出一張名片,“可以。”
“好,你去忙吧。路上開車注意安全。”寧啟風接過名片,這才像是要到了糖的孩子,聲音都變得輕快了。
沈卿太了解他了,太知道他會利用他自身的一些條件去迷惑女人了。
現在他這般,只會讓她更反感。
沒有任何停留,離開了醫院。
在醫院耽擱了一會兒,去新工廠那邊已經是下午了。
就在工廠的食堂吃了一點飯,然後就跟管理們開會。
傍晚,她才驅車往回。
給容恆打了個電話,他那邊還在忙,可能要晚一些,讓他先回家。
她也沒有要說去他那裏,更沒有問他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