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章
微微敞開的衣襟里依稀可見裸露的胸膛，對於閻冥爵的引誘小姑娘從來都無法抗拒，也恰如小姑娘越來越會討他的歡心，譬如雲雨之事。
從來都是嗜殺無情的，如今竟然也沉迷於上官羽菲的溫香軟玉里，他愛極了她的身體，愛極了她身上的幽香，那香平日裏淡淡的，可是此刻卻是撩人至極。
只是當目光觸及她手背上那道鮮紅時，閻冥爵原本炙熱的眸光瞬間冷凝。
小桃說，柳月是故意為之。
“菲兒，明日靈州城有集會，聽說甚是熱鬧，本尊陪你去逛逛如何？”
他吻了吻上官羽菲的臉頰沉聲說道，話音落下時，上官羽菲睜開貓貓眼。
一雙染上愛欲的眸子迷離的令人心口一顫。
“夫君~”隨着小姑娘的一聲輕喚，更加深了這感覺，閻冥爵就感覺一股熱流直衝大腦。
“明日慕宇要宴請我和柳月，你知道的，我們三人許久未見，我......可不可以去啊？”
眼見着小姑娘笑得眉眼彎彎，十足的狐狸模樣。前一刻還心神蕩漾的男子眼中忽然就揚起暗黑的風暴，他俯身再度吻上女子粉嫩的唇瓣，只是分明滿是怨氣，咬牙切齒。
“先斬後奏......嗯？膽子肥了是吧？”
上官羽菲迷迷糊糊的迎合著他，卻笑得異常燦爛，他難得這樣溫柔的吻她，他灼熱的呼吸，上官羽菲的心跳轉瞬就亂了節奏，心甘情願被男人清冽的氣息包裹着。
只是次日當閻冥爵一行人到達常鮮樓時，卻只見葉子懷夫婦。
葉子懷心中驚嘆，這就是傳聞中的南汀閣。
清一色的白衫男子，長身玉立。
家世更是北幽數一數二的門閥大家，光是聽着就令人生畏。
靈州城第一酒樓－常鮮樓，綠竹屏風前竟成了一道風景。
一同失神的還有柳月，她從未見過如此多俊美男子同時出現在她眼前。
“菲兒呢？”
閻冥爵神色冰冷，說話時氣息里都壓抑着怒火，見狀葉子懷迅速回神，忙回道，神情自然是驚訝不已。
“爵爺怎的突然光臨常鮮樓？”
“本尊問你上官羽菲呢？不是說，慕宇宴請你們在此用膳嗎？”
閻冥爵顧不上給他好臉色，冰冷的聲音就壓下來。
那一刻葉子懷彷彿見到了寧王夜冥曦，身為知州大人的他竟忍不住顫抖。
“哦，慕公子剛傳來消息，說臨時更改地方，改到他府上了。”
當上官羽菲出現在葉子懷面前時，葉子懷隨之一怔。
上官羽菲一襲月色長紗裙，手挽雪色披帛，烏髮間只插了一支白玉簪。
與那日所見完全不同的模樣，卻令葉子懷更加心動。
當著眾人的面，他的呼吸就亂了，一雙眼直勾勾地盯着上官小姑娘，竟是毫不避諱。
“在下慕宇，見過知州大人！”
慕宇索性擋住了他的視線，葉子懷眼底深處翻湧着的情緒，身為男人怎能不知。
遂猛然間回神，葉子懷驚覺自己的失禮，即便他掩飾的再好，可耳根處泛起的紅暈還是出賣了他。
“嗯，慕公子有禮。”
他乾笑道，目光終於從上官羽菲的身上移至別處。
一同失神的還有柳月，葉子懷的髮妻。
慕宇刻意不去看她，卻依然能感受到那道灼熱的視線。
這夫妻二人的目光里皆是私慾，上官羽菲頓覺好笑，她輕揚起唇角，目光中劃過一抹狡黠。
“菲兒見過葉大人，葉夫人！”
她刻意加重了尾音，咬字的瞬間柳月猛然間回神。
她忙掩飾自己慌亂的情緒，故作鎮定同時對葉子懷說道，“大人，這兩位便是妾身兒時的玩伴，慕宇和上官羽菲。”
上官羽菲發現柳月在葉子懷面前表現的甚是溫柔乖巧，而葉子懷對她看起來也算上心。
這兩人倒是“郎才女貌”，好登對。
一番寒暄后，四人入座用膳。
席間的沉默有些詭異，葉子懷不時地看看上官羽菲，柳月不經意間看向慕宇，而上官羽菲和慕宇則各自低頭專心地吃着碗裏的飯菜。
“聽聞上官姑娘精通歧黃之術？”
還是葉子懷率先打破沉默。
上官羽菲聞言驚愕不已。
她不懂醫術，卻略懂一些藥材毒理，蕭灼言當初教授她時也只是興緻所至。
這個秘密連閻冥爵都不知道，葉子懷是如何得知？
“葉大人該不會說的是封玄吧？”上官羽菲賠笑道，“我們家封玄的確精通岐黃之術。”
葉子懷從“我們家”三個字裏聽出了上官羽菲在南汀閣里的地位，這稱呼既親切又大膽。
本就是說給葉子懷聽的，一同聽進去的還有慕宇。
這個看起來風度翩翩的男人，聞言也只是不經意間勾了勾唇角。
“菲兒她總是這麼謙虛，我記得她打小就是如此。”
柳月卻是尷尬至極，這消息還是她告訴葉子懷的。
“嗯，本官聽聞上官姑娘不僅才貌雙全，而且是京城眾千金小姐中最懂禮儀規矩的。今日一見，果真如此！”
葉子懷贊道，他眼裏流露出來的愛慕之意被柳月盡收眼底。
那些不過就是一些莫須有的讚許，柳月帶着禮貌的諷刺胡謅的，如今卻被葉子懷當成了真的，竟拿在枱面上來說。
柳月忽然就打翻了桌上的酒盞。
見狀，葉子懷驚呼道，“哎呀！小心些，你這......實在是太失禮了！”
葉子懷致歉的同時，有僕人上前收拾打翻的酒盞。
耳邊皆是葉子懷的抱怨聲，上官羽菲感到有些尷尬，忙拿起酒壺為慕宇斟了一杯酒。
見狀柳月的臉色似乎有些難看。
“也替葉大人斟滿。”慕宇說道。
聞言上官羽菲一怔，然還是將葉子懷的酒杯斟滿。
“慕公子好福氣！美人相伴當真是令人羨慕。”葉子懷笑着說道。
“葉夫人也很美。”慕宇回道，說完不經意間看了柳月一眼。
柳月原本陰沉的臉色因着這句話瞬間恢復了紅潤，她嬌羞地低下頭。
此刻葉子懷的心思都在對面的美人身上，自然並未注意到柳月的變化。
而他方才的話明顯令上官羽菲感到震驚。
只是正要開口辯解之時，卻被葉子懷搶了先。
“不知上官姑娘平日裏有何喜好？”
“嗯？”聞言上官羽菲似乎有些意外。
“本官是問姑娘平日裏都喜歡做什麼？”葉子懷重複道。
“自然是撫琴、看書、下棋。”柳月搶着說道。
上官羽菲就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瞪圓了眼睛看着這對夫婦。
“看來千金小姐都是如此。”葉子懷大笑道，“柳月總是和本官說起你們姐妹三人兒時一起撫琴下棋的場景，想來也是愜意十足。不知本將是否有幸能聽小姐一曲？”
葉子懷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言行舉止明顯放鬆了許多。
見狀上官羽菲突然就輕笑出聲，她起身整理了一下裙裾，目光轉瞬變得犀利。
“想必月姐姐弄錯了我和上官羽兮，她所言的那些喜好皆是我姐姐上官羽兮的喜好，我喜歡的是從來都是舞蹈，我也不是什麼大家閨秀，高貴之女，我只是個小妖精，南汀閣的小妖精，寧王府的小妖精，跳舞也好，撫琴也罷，我只為閻冥爵和夜冥曦。”
慕宇聽到自己心裏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他斂着情緒不動聲色，葉子懷則顯得頗為尷尬，似乎沒想到小姑娘竟如此直白。
直白的不給他留一絲面子，氣氛一時僵住。
“上官姑娘誤會了。本官絕無他意，只是......”他突然意識到什麼遂停頓了片刻，繼而賠笑道，“怪本官，是本官酒後失言唐突了姑娘。還望姑娘海涵。”
只是上官羽菲依舊寒着臉，“抱歉，葉大人，羽菲有事失陪一下，大人請慢用。”
“小姐，你怎麼跑出來了？”上官羽菲一頭扎進院子一側的偏廳。
當她得知慕宇臨時改了地方時，順道把小桃和林嘉榮一起拐了出來。
“出來透口氣。”上官羽菲端起案几上的茶盞呷了一口，小桃明顯感覺到她情緒上的變化。
“小姐似乎心情不好？”
遂試探的問道，話音剛落，只見上官羽菲的目光中忽然氤氳起潮氣，雖淡卻突兀的明顯。
“小桃，我感覺慕大哥變了。”她說道，“只是具體哪變了我也說不上來，他依舊是那個謙恭溫順的大哥哥，可是我就是覺得他哪裏好像不一樣了。”
“是不是小姐習慣了南汀閣那些公子哥們的洒脫不羈，如今遇到慕公子這樣沉穩的反而不習慣了？小桃倒沒覺得慕公子有何變化。”
“是這樣嗎？”聞言上官羽菲看向她，而後又看向林嘉榮。
林嘉榮則一臉驚慌失措，“小生可不認識慕公子，更不知道你口中的變化是指的什麼。倒是知州大人夫婦讓小生刮目相看。”
“你是說那個大色狼葉子懷吧？”一提起葉子懷，上官小姑娘的音量明顯就高了八度。
“我真是佩服他，他不僅不尷尬，還表現得就跟第一次見到我似的。最妙的是他妻子就在旁邊，他竟然全程都在誇讚我？這簡直是明目張胆地搞外遇嘛！不知本官是否有幸能聽小姐一曲？”
說著，上官羽菲竟學起了葉子懷的腔調，逗的小桃和林嘉榮咯咯直笑。
“你們知道嗎？我當時真想端起酒杯潑到他臉上。他當我是什麼人啊，歌姬嗎？他想聽我就得給他彈啊？他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