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初立輪迴法
襄陽城的完顏海亮詐降反擊，楚鎮節度使陳表大敗，還歸荊州。楚軍傷亡慘重，將領陣亡十多個，謀士賈融寫下絕命詩，投水自盡。
楊溫獲知消息，總算放下心來，傳令休養生息，積蓄糧草，嚴守邊界，不得擅自開戰。
一時間，荊楚大地又回復了難得的平靜。
這一日，正在處理公務，剛批閱大半，就聽見有稟報：“道明大師求見！”
楊溫放下筆墨，道：“讓他進來。”
片刻后，只見盧太翼大和尚從外面走入，素白袈裟，俊逸不凡，顯示修為回復的不錯。當先行禮道：“阿彌陀佛，見過主公。”
“各地勘察的怎麼樣？”目光一轉，楊溫笑着問。
“已有眉目。”盧太翼凝重，說道：“這荊楚之地，龍脈三分，尤其荊州怨氣最重，打下容易，穩固根基艱難。”
“三分？怨氣？”楊溫聽罷，沒有反對，先是瞧了和尚兩眼。
他有望氣秘法，自然能看出荊楚之地氣運三分，有兩股黑氣盤踞在荊州和襄陽地下，怨氣和煞氣糾纏，不住損耗着荊襄地脈。
“這和尚果然本事有些精進。”於是道：“想必是昔日三國戰亂所致，當下已過上千年，應該可以施法消除……大師既然提起，可有良策？”
盧太翼正經的行禮道：“主公，蒙您收留，貧僧會儘力消除隱患。只是陰陽有別，要行走於陰世，需得有龍氣庇佑，方可除怨氣，聚龍氣，整合荊楚地脈。”
如此明目張胆的索要官職，楊溫卻無法反對。
盧太翼平靜道：“主公，我知道您對陰司之事尚有疑慮，不過，還請放心……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楊溫負手而立，思索利弊。在他看來，陰陽兩界的氣數變化，對地脈龍氣都會有所影響。陽世代表的是萬民人心，陰世體現為祖上庇佑子孫，最終交匯在人身上。至於數術通幽，號令鬼神，同樣會消耗氣運，不可輕易施用。
只是當下局勢，已到了建立陰司法網的時候。
想到這裏，楊溫不在猶豫，就應諾道：“明太祖以城隍治理陰司，從九品到一品，匯於京都城隍司。我今日正式設立陰司輪迴，改封你的欽天監博士為鎮魂法師，官職九品。若是有功，可逐步晉陞為一品國師，超品為地藏王菩薩，命你全權處理此事。”
盧太翼大喜，雙手合十，唱喏道：“遵命，貧僧一定早日把亡魂超度完畢。”
楊溫聽罷，笑着點頭，不怕和尚有野心，就怕他無所求。
自此日期，楊溫麾下氣數，陰陽共治，根基越發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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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下荊南四郡后，梁軍的氣運金蛇又生出幾片龍鱗，雖然不多，卻漸漸像黃龍進化。楊溫的整個氣運已經突破到七品，觸角向整個荊楚之地的城池蔓延。
這一日又到論政之期，敬祥，唐亮，李振等都在座。
當講至人才之時，楊溫沉思半晌，問道：“諸位，你們還要辛苦一些。現在雖然剛打下四郡，但人才已經不足。眼下咱們根基已固，可大舉招攬人才。李振你來牽頭，訂個章程，然後施行。霸府按三省六部來分，官職節節調配。等人才積蓄足夠，日後擴張地盤才能遊刃有餘，迅速穩定民心。”
“不過現在還不是推行科舉的時機，就先建禮賢館吧。”
“主公，我再舉薦三人。第一個杜喬，其祖上在前明曾擔任禮部尚書，家中世代為官，素有賢明。金朝建立后，杜家便不再出仕，漸漸沒落。此人乃杜門最後傳承者，頗有才幹，長沙名士，可為禮部侍郎。”李振說道。
“第二個人呢？”楊溫並不滿足。
“陸安縣陳典，此人科舉出身，天資聰穎，二十歲中進士，因不滿金朝官場腐敗，就退而著述。雖然在舊朝當過縣令，但卻心懷百姓。請主公不要追究其過往，許他一個縣令位置。”
“可。過去之事，不必追究。你先把他招來，我見上一見，再做定奪。”楊溫道。
“謝主公寬宏大量。”李振接着推薦人才。“鹿門徐燦，才思敏捷，出身雖低，卻志向高遠，可作校書郎。”
“好，暫且到此。禮賢館的事也要抓緊去辦。”看着殿外，天色漸暗，楊溫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是。”眾人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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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昏沉，百鬼夜行。
道明和尚一襲袈裟，手持禪杖，念動經文，咒語像雨點般擴散開去。
此時一座荒山野領，陰雲密佈，黑氣滾滾。
“大師，這將軍嶺據說是吳國大將戰歿之地，死後封神，極為靈異。”引路的小沙彌說著：“傳聞白日常有神鴉盤踞，夜則有軍馬廝殺之聲，天黑后就沒有人敢從這裏行走。”
“我知曉了，你跟在我身後。”盧太翼說著，隨後邁步上了將軍嶺，立於神廟門前。
咔嚓，大門無風自開，一面殘破的漆黑軍旗發出嗚嗚聲響，似在號令千軍萬馬。
盧太翼袈裟一展，念動佛號道：“阿彌陀佛，將軍也是漢家苗裔，死後封神，英明流傳千古。但目前已干擾到陽世新王氣運，請自動回歸塵土吧。”
“殺！殺！殺！”黑氣漫卷，露出一個無頭將軍屍體，揮刀便砍。
煞氣臨頭。
“何必呢？”盧太翼催發龍氣，揚聲道：“梁王敕令，死者往生，當歸冥土。甘將軍，還不醒來！”
龍吟經天，光芒一照，那將軍周身黑氣盡散，露出個虛幻的大漢虛影。
於此同時，千百年來人世變幻也一同傳入鬼將的魂魄中。
“呔！韃虜欺人太甚！”那鬼將把軍旗一招，往昔景象再現。一個蓋世勇將，百騎沖陣，所向無敵，雖千萬人而不懼。
“誰敢與我一戰？！”大喝中，這鬼將漸漸消散，最終牽引來一縷白虎殺星之力向著宣武軍中投去。
正是：鼙鼓聲喧震地來，北師到處鬼神哀！百翎直貫敵軍寨，盡說江東虎將才。
盧太翼口念《往生咒》，道：“善哉，善哉！”
就在當晚，彭虎遙見天際星光一閃，夢到白虎投身。豁然醒來，月下演武，只覺力氣比往日更增三分，使動鐵矛之際，威力倍增。
勇者無懼，虎將星成！
盧太翼笑着，朝下一個處目標趕去。
此時，楊溫也在一處高樓上觀看氣運。在他眼中，宣武軍中浮現出一絲絲黃氣，上接星宿，忽然形成了一頭猛虎形狀，使得自己氣運也大增，堪比再得一郡的效果。
這是個人氣運和團體氣運的融合。畢竟前世歷史上，氣運之道乃是龍虎並立。凡是上應白虎星宿的大將，多數都能影響王朝氣運成敗。如唐之薛仁貴，郭子儀，明之常遇春，戚繼光，各自都是影響深遠。
自古以來帝王身邊也都有術士的影子，他們清理陰世法度，反過來補充君王陽世根基。看來，用盧太翼建立陰司輪迴，是用對了。
只是術士品級不可拔高，否則氣運就會過度消耗，被鬼神反噬。如宋徽宗封林靈素為國師，招致氣運衰敗，身死國滅。元皇帝大封國師，造成天下動蕩，被金軍取而代之。
故而，即便是陰司輪迴建立，地藏王稱號也不能封給盧太翼，否則後患無窮。
參透其中關鍵后，楊溫就下了高樓，來到羅玉娘出宿夜。
片刻后，房門打開，果然佳人未眠。
“夫君，妾身也想要個孩子。”
楊溫點頭，笑道：“好。過來伺候本老爺沐浴更衣，今晚滿足你。”
“是，妾身這就來。”羅玉娘格外柔順乖巧。
接下來，自然是滿室皆春，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