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2【林平之】

472【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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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風搶上前去,深深一揖,說道:“不知尊駕光臨,有失禮數,當真得罪了。”

其實,他們哪裏知道?這駝子只是林平之為了保護自己,假扮的,他深恐被人認出,一直低頭兜身,縮在廳角落裏!可惜,他萬萬沒想到,自己這打扮實在是太拉風了。

林平之本以為,只要喬裝改扮一番,再隱着身,就沒有人能注意到他,但是他錯了,像我這樣拉風的打扮,就好比那黑夜裏的螢火蟲、田地里的金龜子,是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特別是我那高高隆起的脊背,憂鬱的眼神,凌亂的型,還有他那高高隆起的脊背,都深深的出賣了他……廢話,誰讓他扮誰不好?非要扮那臭名昭著的木高峰啊?

看着余滄海,林平之強行按耐住心中的仇恨,想要後退,卻不料,劉正風跟她說話了,他這也不好失禮,只能硬着頭皮留下來了,只是,這時眾人目光突然齊集,林平之感到大為窘迫啊,他忙站起向劉正風還禮道,“不敢,不敢!”

劉正風知道木高峰是塞北人士,但眼前此人說的卻是南方口音,年歲相差甚遠,不由得起疑,但素知木高峰行事神出鬼沒,不可以常理測度,仍恭恭敬敬的道:“在下劉正風,不敢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林平之從未想到有人會來詢問自己姓名,而且,余滄海就在眼前,斷然不能說實話的,頓時囁嚅了幾句,一時不答。

劉正風道:“閣下跟木大俠……”

林平之靈機一動,心想:我姓‘林’,拆了開來,不妨只用一半,便冒充姓‘木’好了。於是他隨口道:“在下的確姓木。”

劉正風道:“木先生光臨衡山,劉某當真是臉上貼金。不知閣下跟‘塞北明駝’木大俠如何稱呼?”

他看林平之年歲甚輕,同時臉上那些膏藥,顯是在故意掩飾本來面貌,決不是那成名已數十年的“塞北明駝”木高峰。

林平之從未聽到過“塞北明駝木大俠”的名字,但聽得劉正風語氣之中對那姓木之人甚是尊敬,而余滄海在旁側目而視,神情不善,自己但須稍露行跡,只怕立時便會斃於他的掌下,此刻情勢緊迫,只好隨口敷衍搪塞,說道:“塞北明駝木大俠嗎?那是……那是在下的長輩。”

林平之心想:那人既有“大俠”之稱,當然可以說是“長輩”。

余滄海誰來不是好鳥,不過,他卻假裝正義之士久矣,這會兒見林平之不是木高峰,頓時又要扯起他的正義大旗,“劉大俠金盆洗手,乃是我正派武林之事,你塞北明駝一脈,卻來這裏做什麼?難道是想搗亂不成?!”

林平之和這矮小的余滄海,面對面站着,想起這些日子來家破人散,父母被擒,迄今不知生死,全是因這該死的矮子而起,雖知他武功高過自己百倍,但胸口熱血上涌,忍不住便要拔出兵刃向他刺去。

然而這些日來多歷憂患,已非復當日福州府那個鬥雞走馬的紈褲少年,當下強抑怒火,說道:“青城派好威風,口口聲聲武林正派武林正派的,只是不知道是你代表武林正派還是武林正派就是你家開的?”

“小子找死?!”見林平之一個醜陋駝子居然敢粉刺於自己,余滄海惱羞成怒,“別說是你這個孫子,就是木高峰親來,也修得在老夫面前猖狂……”

“哈哈哈,你不過是個卑鄙小人,焉能和木大俠相提並論?!”林平之譏笑道。

劉正風等人一聽了林平之口口聲聲叫着‘木大俠’,不由得暗暗好笑。那塞北明駝木高峰武功高則高矣,只是人品卻頗為的低下,這“木大俠”三字,只是自己隨口叫上一聲,其實以木高峰為人而論,別說“大俠”兩字夠不上,連跟一個“俠”字也是毫不相干。

江湖中人雖然很少有人見過木高峰,但是卻都知道此人趨炎附勢,不顧信義,只是他武功高強,為人機警,倘若跟他結下了仇,那是防不勝防,武林中人對他忌憚畏懼則有之,卻無人真的對他有甚麼尊敬之意。

劉正風聽林平之這麼說,更信他是木高峰的子侄,生怕余滄海出手傷了他,當即笑道:“余觀主,木兄,兩位既來到舍下,都是在下的貴客,便請瞧着劉某的薄面,大家喝杯和氣酒,來人哪,酒來!”

余滄海本來就是小肚雞腸之人,豈會因為劉振生這個過氣的大俠而罷手?他見林平之滿眼仇恨和譏誚的神色,頓時怒氣上沖,火氣狂涌,當即不顧江湖道義,出其不備,一伸手便施展擒拿法抓住了林平之的手腕,面色猙獰滴說道:“好!好!好!衝著劉三爺的金面,誰都不能在劉府上無禮。木兄弟,咱們親近親近。”

林平之用力一掙,沒能掙脫,聽得他最後一個“近”字一出口,只覺手腕上一陣劇痛,腕骨格格作響,似乎立即便會給他捏得粉碎。

然而,想到自己家的血海深仇,縱然痛苦難當,林平之卻是咬牙苦苦支撐着,斷然不低頭。

余滄海凝力不,要*迫林平之討饒,哪知林平之對他心懷深仇大恨,腕上雖痛入骨髓,卻哼也沒哼一聲。頓時有些掩面大失!好不尷尬啊!

劉正風站在一旁,眼見余滄海偷襲,卻也阻攔不得,再見林平之額頭上黃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滴落下來,卻依然是一臉的傲然神色,絲毫不屈,對於林平之的硬氣,劉振生倒也有些佩服,於是開口說道,“余觀主!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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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庸世界裏的小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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