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出大事了
真是應了那句話——老闆一張嘴，下面跑斷腿。
白大少對劇組服裝不滿意，最感到煎熬的就是吳方了，畢竟他可是負責服裝道具工作的。
見老吳表情不對，白禮堂急忙道：“老吳，這不是你的問題，是我們之間交流太少，沒有把我的要求說清楚，接下來還要麻煩你，按照我的要求，給劇組中主要演員重新訂製戲服，另外群演的話……”
“白少，我們的群演數量其實不多。”
“那就算了吧。”
白禮堂覺得有些遺憾，本來以為還能在服裝上多花點錢來着。
說罷，又轉頭看向齊思遠：“老齊，服裝有點問題，不會影響拍攝的吧。”
齊思遠撥浪鼓一樣搖頭：“劇情是以現代都市為發生地點，除了幾個英靈角色，其他人都是現代服裝，完全沒問題，只是看起來咱們暫時得先拍外景了。”
“那就先這樣拍着吧。”
陳永學的肝兒又是一顫。
我的個大少爺誒，咱們劇組這才剛開張，就已經把總投資花出去快一半了（誇張之語），這租攝影棚也是要錢的，您這一張嘴，攝影棚就白租了，這不是浪費嗎？
不過這對我陳永學來說，也是一個機會啊。
如果能夠精打細算，甚至在遇到突髮狀況的時候回籠部分資金，想必白大少也會對自己刮目相看吧？
另外一邊的吳方也是拍着胸脯：“服裝的事情大家儘管放心，我保證兩天……不！一天之內就把大家的戲服做好！”
轉到外景拍攝之後，似乎一下子就順利了起來。
演員們找到了感覺，劇組裏各人也都各司其職，只有白禮堂顯得有些多餘。
這讓白禮堂心裏着急，第二天一大早就往劇組跑，他希望能夠找到一個自己可以插手影響劇組的運轉。
可惜天不從人願，今天的電影拍攝，還是很順利，
齊思遠帶來的，畢竟是一個成熟的團隊，吳方、劉遠和郭林都是業內頂尖的從業者，剛開始白禮堂能胡亂插手，那是劇組還沒有走上正軌而已。
來自華戲的這些年輕演員們，一個個激情昂揚，演技上雖然有些生澀與不足，卻已經足夠讓齊思遠滿意了，其中甚至還有一些驚喜。
比如說出演男主角的李慶澤，這小子長了一張帥氣的臉，演技、品格都相當不錯，比齊思遠之前幾部電影合作過的那些頂流強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女主角曲筱綃演技也不錯，非常努力。
走上正軌的劇組，讓白禮堂有點沒辦法插手。
畢竟他想回去繼承家業，這個事情不能隨便拿出去亂說，華啟真可一直監視着他呢。
如果他胡攪蠻纏，很可能會讓華啟真看出自己的真實目的，影響到他順利繼承家業的偉大計劃。
唉，真是束手束腳啊！
好在吳方頂着黑眼圈，一臉自責地出來請罪，說是因為原材料問題，演員們的戲服沒能在一天之內趕出來，讓白禮堂稍微鬆了一口氣。
租攝影棚是要錢的，能多耽擱一天，劇組可以有效利用的資金就會少一點。
白禮堂現在真是想跳出來，哈哈大笑三聲，不過考慮到其他人的感受，他還是強行忍住了。
齊思遠簡單安慰了吳方几句，很快就重新投入到電影的拍攝中。
白禮堂插不上手，走出了拍攝場地，打算透透氣。
他找了塊乾淨的台階，屁股還沒坐熱，一個中年男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先是沉默了一會兒，那中年男探手從懷裏摸出一包煙，自己抽了一根，看了看白禮堂：“兄弟要來一根嗎？”
“謝謝，我不抽。”
“不抽煙好。”
白禮堂並不是一個擅長跟人打交道的人，跟那中年男人隨便聊了幾句，就不怎麼開腔了。
倒是中年男，似乎有說不完的話。
“老弟別不說話呀，認識一下唄，我叫曹汝龍，老弟怎麼稱呼？”
白禮堂眼珠子一轉，留了個心眼：“曹老哥你好，我叫華啟真。”
雙方互相認識過後，曹汝龍立刻打開了話匣子。
“老弟啊，我看你年紀輕輕的，長相也不差，是想當演員吧？這圈子其實沒那麼好混，也沒外表看起來那麼光鮮。”
“老弟是哪個劇組的？”
“哦，前面那個劇組啊？導演好像是老齊吧？那傢伙，可是拍了好幾部爛片啊。”
“老弟拿了個什麼角色？其實不瞞你說，我也是在劇組工作的。”
白禮堂只是偶爾有禮貌地回應幾句，心裏暗暗覺得奇怪。
這曹汝龍，有點太熱情了。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嗯，是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想到這裏，白禮堂態度立刻就是一變。
“誰說不是呢，我其實是跟着我們老闆來投資的，曹老哥你不知道，我們老闆其實是個胸無大志，只會混吃等死的二世祖，跑來拍電影，不過只是想睡幾個女明星而已，拿着不到五百萬的投資，就想拍電影，呵呵！”
“華老弟怕是不懂吧，五百萬其實不少了，如果節約點，其實也能拍出不錯的電影的。”
“這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但我們的電影劇本，還是老闆自己寫的，什麼聖杯戰爭，明明就是爭奪天之書《道藏》，根本就跟聖杯沒有半點關係，鬼知道為什麼要叫這個名字。還有啊，這部戲裏打鬥場景不少，以後肯定要用到不少特效，五百萬肯定不夠啊。”
曹汝龍對視眼睛一亮。
面前的男生終究還是太年輕，被自己輕輕鬆鬆就套出了話來，居然就這麼輕易把電影劇本泄露了一些出來。
又順着“華啟真”的話頭回應了幾句，曹汝龍套到了更多有用的信息，更是喜出望外。
待他走後，真正的華啟真才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大少爺，您跟曹導認識？從昨天開始，他就經常在我們劇組附近轉悠了。”
“曹導？”
“就曹汝龍導演啊，拍過《罪妄》、《金粉俏佳人》等電視劇的導演。”
什麼《罪妄》、《金粉俏佳人》，完全沒看過。
不過白禮堂的嘴角倒是翹了起來，果然自己留了個心眼是對的。
“查過沒有，他為什麼在我們劇組附近晃悠？”
“查了，據說當初他跟齊導是競爭對手，只不過他一直認為，齊導是因為有人捧，才成了當紅導演，心裏一直不服氣。”
白禮堂恍然，看來現在齊思遠哪怕有些身敗名裂了，這位曹汝龍導演似乎也沒放下啊。
可以利用啊！
又是一個第二天，白禮堂今天貪了會懶覺，來到劇組的時候已經晚了很多，剛走進劇組拍攝現場，白禮堂就感受到了壓抑的氣氛。
吳方頂着比昨天還要深的黑眼圈，瘋子一樣嘀咕着：“沒了，都沒了！兩天兩夜沒睡，全都白忙活了。”
齊思遠則是輕聲安慰了吳方兩聲，也是嘆了一口氣。
白禮堂一把拽住華啟真：“老華，出什麼情況了？”
華啟真可不敢隱瞞，急忙道：“大少，大事不好了，今天一大早，我們的演員解約了。”
白禮堂不由得一撇嘴：“不就是有演員解約嗎，這能算什麼大事。”
華啟真卻是苦着臉道：“如果只是一兩個也就罷了，可我們連女主演都沒了。”
女主演？
白禮堂回憶了一下對方的名字，好像是叫曲筱綃，聽說是童星出道，算是這個劇組裏為數不多有着“豐富”演藝生涯的演員了。
哎呀，女主要都跑了，這電影是要黃，自己的投資要打水漂啊！
白禮堂心中興奮，臉上卻故作憤怒：“這到底怎麼回事？”
齊思遠道：“今天一大早，曲筱綃和其他三個演員就一起過來，提出要解約，把違約金直接拍在桌子上轉身就走，我們也攔不住啊。”
其實劇組眾人都心知肚明，這還是因為合同上的違約金定得太低的緣故。
只是這個違約金的數額，是白大少親自敲定的，當時他說這些學生們本來就沒拿多少片酬，違約金定太高不合適，其他人也就不好反對。
誰又能想到，合約簽訂沒幾天，電影才剛開拍，女主角就把解約金直接拍在了導演臉上呢。
楚錫華會來事兒，但此時卻也是最揪心的一個。
背叛的可是他的同學、校友啊！
就連他現在都覺得有些抬不起頭來了。
他是親眼看到自己的同學、校友的背叛過程，當時在曲筱綃的帶領下，幾個人找到正在籌備開拍的齊導，直接把解約金拍了過去，並且聲稱不想在爛片導演手下壞了名聲。
我呸！
就憑你們？
你們現在有名聲嗎？
還不是把《聖杯》劇組當成了成名的踏腳板，現在肯定是有其他人拋出了橄欖枝，所以才選擇了背叛罷了。
“那些叛徒太過分了，我去跟他們理論去。”
白禮堂立刻叫住了激動的楚錫華：“小楚你給我坐下，人家已經付了違約金，我們拿他們沒辦法的。”
強忍着內心的竊喜，白禮堂故作沉穩道：“咱們劇組總投資額度有限，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跟他們理論，而是避免接下來的連鎖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