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

第 88 章

眼看那尖銳的刀刃就要刺中陸清嘉的眉心,周圍的玩家甚至只來得及露出驚愕的表情。

眾人彷彿看見了他血液迸濺的情景,但回過神來,才發現那刀刃停在陸清嘉皮膚之外的毫釐之處,再沒法前進半分。

他腦後的一縷頭髮不知道什麼時候變長,一把捲住了那刀刃,髮絲柔韌堅固,看似無堅不摧的刀刃竟然無法割斷也無法掙脫。

偷襲不成,地上的屍體便猛地睜開眼睛,指節處彈出刀刃,衝著陸清嘉劃過來。

但陸清嘉既然能對意想不到的偷襲做出反應,之後自然更不在話下。

該玩家的屍體迅速凝結成一塊大冰坨子,維持着攻擊的姿勢,雕像一樣停在原地。

可以看出對方嘗試掙脫,但除了指尖還能微微的動兩下外,根本無法挽回對身體的掌控力。

周圍的玩家見狀這才找回呼吸:“這,他還沒死?”

“他幹嘛要偷襲你?”

陸清嘉道:“死了。”

說著將‘冰雕’推倒,因為急凍后受到衝擊的原因,一隻手在他倒地之後直接碎裂,迸濺到一旁。

陸清嘉解開冰霜能力,手裏出現手術刀,三兩下就將對方的關節和經脈切斷,讓對方無法行動。

然而即便變成一灘軟肉,對方還是鍥而不捨的想要攻擊陸清嘉。

陸清嘉被氣泡裹住的手一把按住對方的腦袋,手術刀精準的找到某處,從裏面剖出一隻黑色的幼小蟲子來。

蟲子離體,屍體便沒了動靜,徹底成了一具死屍。

“這是被種了蠱?”有恐怖遊戲的玩家道。

“他什麼時候中的蠱?為什麼要盯着陸兄弟攻擊?”

雖然這個副本的村子人人都姓陸,受到詛咒的玩家角色也大部分姓陸,但與陸清嘉的巧合不一樣,其他玩家本姓其實不是這個的。

但大伙兒也不是傻子,那剛剛死去的倒霉鬼總沒多大可能自己給自己種這玩意兒,讓自己變成行屍走肉的東西。

並且就算自己種的蠱,為什麼非逮着陸清嘉攻擊?在陸清嘉回來以前,也不是沒有玩家因為檢查碰到他的屍體,當時也沒事,就陸清嘉出了問題。

這樣一來事情就顯眼了:“他是被誰中了蠱?”

“我們三人是昨天就回村子裏的,除了一開始的婚禮之外,後面沒有跟大伙兒打過照面吧?”極端遊戲的玩家道:“婚禮新郎死後大家就散開了,到了晚上的時候陸先生打聽到所有人把大伙兒拉一個群里,才第一次網上對線。”

“過了一晚咱們三個就組隊回來了,幾位還留在城裏,在那之前你們所有人碰過面,又一路組隊來這裏,這才有接觸時間吧?”

意思很明白,除非還有別的隱蔽威脅存在,否則給死去這倒霉鬼下蠱的,嫌疑最大的就是和他們一起來的幾個玩家無疑。

更何況遊戲難度已經這麼大了,還有隱藏威脅的可能性極低,那麼幾乎就可以坐實他的猜測了。

有個一同來的玩家聽這話就不樂意了:“你倒是斷案斷得快。”

“你能成為交換生確實優秀,但也別把其他中級玩家當傻子,咱這麼多人,要是誰中間有個動作,會絲毫沒有察覺?”

“給人下蠱這種事,典型的投入小威力大的技能,那麼就決定了要麼程序負責所需條件高,要麼有極高的實力壓制才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說實話到目前為止,雖然大伙兒合作還算愉快,但要講誰多信任誰,說出來你也不信吧?那憑什麼粗暴的把嫌疑扔咱們身上?你們到底是提前一天來而已,又不是進入遊戲后就沒出過村子。”

極端玩家聞言冷笑:“好,就算也存在別的可能,但論鬼祟陰邪的能力,哪是你們恐怖遊戲的威脅吧?我們兩個遊戲倒也不是沒有類似的副本,但數量跟你們恐怖遊戲比起來嘛,那真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這兩點算一起,我不說蓋棺定論,但你們得承認概率上,你們的嫌疑遠遠大於咱們的事實吧?”

眼看兩邊的氣氛凝重,無限遊戲的玩家連忙打圓場:“嗨,別這麼說,咱又不是警察斷案,現在相互懷疑對誰都沒有好處。”

又轉移話題道:“陸兄弟你剛剛用的那兩招我記得是叛變過的能力啊。”

陸清嘉點了點頭:“還好,至少目前看來,除了叛變的時候,別的時間還是自由靈活的,不妨礙使用。”

無限玩家的眼神閃了閃。

他跟着陸清嘉一起行動的,親眼看見昨晚冰霜能力的叛變和中午氣泡能力差點把他憋死。

尤其氣泡能力,這是才發生不過幾個小時的危機。

但才過去這麼點時間而已,陸清嘉居然敢毫不遲疑的繼續信任並使用自己的能力,並且在危機時候毫無遲疑的展開使用,身體也並沒有因為能力的叛變表現出哪怕一秒的本能遲疑。

說明對方是真的對此毫無介懷。

別的不提,單是這份強大的神經就讓人覺得恐怖。

沒見其他幾個玩家這會兒還對親眼看見的別人的能力叛變心有戚戚,已經在商量少用能力為妙了。

無限玩家又問道:“不過你是怎麼知道他腦子裏有蠱蟲的?”

陸清嘉道:“我有透視能力,看透區區人體不是問題。”

見周圍的玩家有些僵硬,陸清嘉笑了笑:“放心,身為這個等級的玩家,腦部還有重要的器官都有靈力包裹的,靈力可以隔絕窺探,我的透視還沒強大到直接看破活着的你們。”

“要說起來的話,頂多能穿透四肢,不過這人已死,靈力消散,就不在話下了。”

這話不知道他們信了幾成,但至少面上的氣氛稍微緩和了些。

陸清嘉手裏出現一個噴槍,對着死者的屍體打開了開關。

這噴槍是無限遊戲買的,可以迅速火化屍體,針對的是喪屍副本之類屍體可帶來威脅的世界。

陸清嘉解釋道:“如果不清理的話,玩家的屍體會被做成燈油,延續下一次的詛咒,留着無益。”

眾人對此倒是沒有異議,總歸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同伴,死在遊戲裏的角色屍體也沒有意義。

清理過後,陸清嘉便道:“好了,我們要上山找點線索,你們要一起嗎?”

有人選擇了和陸清嘉一起行動,但更多的卻是選擇了獨自去探索情報。

畢竟陸清嘉他們早來一天,原本就有優勢,現在雖說還算平和,但誰也說不准他會不會在分享的信息里摻假,以玩家的警惕和多疑,還是更願意相信自己發掘的。

陸清嘉也不強求,順着村民的指路,來到了後山某塊地方。

此時正值花期,果然與他們形容的一樣,這片地的花色明顯與周圍不一樣。

原本就是漫山遍野都是的普通花朵,隔着數十米外的土壤上便是白藍紫三種顏色,到了這塊方圓不到一百米的土地里,便成了浸血般的紅。

陸清嘉看了下地勢,這裏明明很適合居住的,看周圍的痕迹,很久以前應該也有人在這裏修建房屋,陸清嘉甚至看到一口枯井,往下探查也能發現石頭做的地基,說明這邊是住過人家的。

但現在卻退化成荒,周圍一片冷清,既沒有人在這裏搭建房屋,也沒有人開闢種地。

這裏平坦的地勢,加上離村裡房子很近,以農耕為主的村子,顯然不可能放着一塊好地荒廢的。

陸清嘉便回到那女孩兒家,又叫出她奶奶,問那塊地怎麼回事,為什麼沒人耕種,也沒人在上面建房。

女孩兒奶奶搖搖頭:“不成的嘞,山神花開的地方,哪兒能糟蹋?要遭天打雷劈的嘞。”

陸清嘉又問:“其實我想問問,祭祀到底是從哪年開始的?”

女孩兒奶奶搖頭:“記不得了。”

“那祭祀名單總有記錄吧?”陸清嘉道:“這種事,合該是與族譜一樣,代代流傳的。”

這次女孩兒奶奶倒是點頭:“有有,山娃子收着哩,千百年了。”

山娃子就是村長,老太太年紀大輩分大,有資格這麼稱呼。

陸清嘉滿意的離開,立馬找到了村長,這會兒村長也聽說他們中死了一個人了。

搖頭嘆氣道:“造孽啊,娃子們。”

陸清嘉卻笑道:“哪兒能這麼說呢,生死有命,與其毫無意義的終結,去服侍山神到底意義重大,村長您該高興的。”

村長:“……”

果然二鬼子比大鬼子更惡,如果村長讀過心理學的話,應該知道這貨現在的表現稱之為‘皈依者狂熱’。

陸清嘉又道:“對了村長,為了能夠更好的服侍山神,了解一切過往,當然也有對自己血統的追溯,我想看看歷代的祭祀記錄還有族譜,成嗎?”

村長倒也大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只不過只能在他這裏看,不能帶走。

陸清嘉笑道:“那正好,晚上在您家蹭頓飯,我喜歡吃回鍋肉還有魚香肉絲,您外面種的茄子我看長得挺好,再來個涼拌茄子吧,謝謝堂伯了。”

按照輩分村長也是陸清嘉這個角色的堂伯。

見這傢伙這麼死皮不要臉,村長一肚子氣憋着上不來。

但摳索一頓飯又顯得小氣,便只能把圍過來看熱鬧的家裏孩子攆開:“去去去,寫作業去,玩什麼玩?”

接着陸清嘉翻看族譜和祭祀記錄的時候,就發現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

一個村子存在千年以上,一直風調雨順,傳承不曾斷絕,這得是多小的概率?

然而根據時間線來看,正是如此,村裡人在第一次活祭過後,便不曾遭遇重大災難。

不管是天災人禍還是朝代更迭,山村被一切災難所遺忘,就表面的記錄來看,這活祭還真確實讓村子平安富足。

略過最初的記錄不提,陸清嘉來到第一次活祭的時間,記錄上是當時遭逢大旱,村裡獻上祭品原本是為了祈雨。

果然第二天便得償所願,之後祭祀便成了慣例。

陸清嘉看了眼第一批祭品的名字,當時還處於千年前,這些記錄當然是經過重新謄抄的。

翻出當年的族譜對應,陸清嘉很快就發現不對了。

因為第一批的童男童女,居然是一對親兄妹。

一般來說,這種活祭,不管打着什麼旗號,獻祭的家庭始終還是會悲痛的,更何況讓一家同時獻兩個孩子。

要麼是那家人在村裡孤苦無依受盡欺負,要麼有着特定的篩選方法確實只是倒了血霉。

陸清嘉問過女孩兒奶奶了,祭品千百年來的規矩,不挑出身和別的條件的。

第一未滿十五歲,第二是清白之身,滿足兩樣就行。

至於祭品來源,如果家裏有病孩兒或者嫌棄的孩子主動獻祭可以,如果沒有便在合適條件的人家抓鬮。

當然如果主動獻祭的,可以免除後面三屆的參與,所以有些家庭為了保住特定的孩子,不是不可能主動送不受期待的孩子送死的。

女孩兒不上族譜,但獻祭的女孩兒則不同,不管生前多不被重視,只要是去服侍山神,便意義重大起來。

所以陸清嘉很容易就能看出歷代祭品的來源出身。

第一代的童男童女是出自一家,第二代仍然是那家人的,然後那家便絕了根,那家原本人口眾多一家族,沒過多久也死絕了。

更刺激的是,初代祭祀,也就是提出活祭並進行主持的人,居然是那家人的女婿。

那女婿算是整個家族唯一的長命人了,活了足有八十九,主持過二十多次祭祀。

最後死了葬在後山——

“堂伯,堂伯你來下。”陸清嘉擼着貓扯着嗓子喊。

村長不耐煩的過來:“咋?你又要幹啥?”

“這位祭祀,葬的地方在哪兒?”

村長臉上露出奇怪的表情,彷彿並不是第一次回答這個問題了。

便道:“就山神花開的那片了,初代祭祀是最接近山神的人,自然得葬在福地。”

陸清嘉突然一笑:“福地?不見得吧?”

他翻到族譜那一頁:“根據記載描述,他岳家當初就住在那片,後來全家死絕,從此荒蕪,堂伯您居然說是福地?”

村長牙齒酸:“福地也得看能不能承受的,他家福薄,承受不起,可不就這樣了?”

陸清嘉又問:“那初代祭祀葬在那裏,是後來村裡人決定的,還是他自己要求的?”

“這我哪兒知道?”村長皮笑肉不笑:“都過去千年了,我也不可能把骨頭刨出來幫你問。”

陸清嘉與他對視了一眼,笑道:“您這是何必呢,知道的事不告訴我,到時候我到了山神面前告您一筆,你個活人跟我個將死之人慪氣,划算嗎?”

“你少拿這事做筏子。”村長道:“真當誰怕你個小毛孩子不成?”

陸清嘉雙手一攤:“我人都來了,反正對您也不是頭一次說出去的事,你說也得說,不說也得說。”

村長冷笑:“憑什麼?”

“憑我知道外面誰是跟你們狼狽為奸的內鬼啊。”陸清嘉道。

“什麼?”

陸清嘉漫不經心:“你們早準備好了本命油燈,我找機會翻了今年的油燈,和回來的人名字一個不差,您總不能說你們未卜先知吧?”

“唯一的可能就是外面早有人和你們商量好了這屆名單,互相竄通。”

陸清嘉當然不可能說是通過回溯燈油的成分得出的鐵證,但事實如此,說到這裏就夠了。

見村長一副‘你張口胡來’的不屑表情,陸清嘉道:“堂伯啊,這個很好排查的。”

“首先與村子合作,坑害已經出山的同族人性命,這種事如果不是巨大利益或者危機驅使,一般人是不會這麼干並且持續這麼多年的。”

“村子雖然衣食無憂,但要說拿得出多大好處賄賂那些城裏人,那是笑話。”

“那麼唯一的牽制就是詛咒這一塊了。”

“害別的年輕人對他們有什麼好處?沒有利益驅使的話,那就只有自保了。因為如果每一屆的詛咒名單可以人為操縱的話,那就有了規避的可能。”

“所以邏輯就接上了,有人為了自己家的長久安康,不惜送別人家的孩子去死。”

村長臉色變得不好看。

但陸清嘉還沒說到點子上呢,便接着道:“既然鎖定了動機,那麼便很容易推測行為邏輯了。”

“詛咒不可能是直接寫上誰的名字就生成的,怕中間還有一定程序吧?這個與你們合作的人,首先得滿足兩個條件。”

“第一能夠接觸外面整個家族,並且時常走動,絲毫不會顯得違和的人,那就說明這家人平時長袖善舞,與幾乎所有家庭關係良好。”

“第二他家裏不能沒死過人,畢竟當初逃出去的人就那麼多,即便多年來開枝散葉,人數也有限,一次也輪不到他家,概率太小了,並且在一群不幸的人中格外幸運,會招來仇恨,便無法維持條件一。”

“但在當今社會,要偽造一個人死亡實際上是經不起推敲的。”

陸清嘉掏出手機,打開一個界面,面向村長對他道:“我心裏懷疑的幾個人選中,稍作排查,便發現其中一家人,社交網絡上長期跟一個陌生的賬號有往來。”

“感謝現在各大軟件的推送功能,花點時間和耐心,便挖出了本人,竟然是他們家已經死了十年的一個兒子。”

“不過對方現在已經改名換姓去了國外生活,如無意外的話,倒是跟家族的人終生不會相見,倒是好隱瞞。”

村長臉上的汗珠都出來了,嘴唇變得蒼白。

陸清嘉笑着湊近他道:“堂伯,如果我把這件事捅出來,您說在下個三年到來之前,還能找到替代他幹活兒的人嗎?”

“不對,這不是找不找得到替代品的問題,一旦事情暴露,外面的族人將互相懷疑,徹底斷絕彼此聯繫,並且大部分人會選擇偷偷搬家到無人相識的地方。到時候你們別說滿足詛咒要求,就是找到人都難。”

“當然我相信以山神的神通廣大,照樣能夠詛咒他們,可屬於您的任務無法完成,問題就大了。”

“哦對了,還有在得知真相后,我看可不敢保證憤怒的族人不會對村子進行打擊報復。”

“要知道這些年雖然不見得有誰混得多好,但喪子之痛的驅使下,人的瘋狂能做出什麼還是不確定的。”

陸清嘉說完,臉上的笑意一收,整個人的神色變得頤指氣使:“現在,堂伯願意好好回答我問題了嗎?”

“你,你說!”

陸清嘉晚上從村長家吃飽喝足出來,別說村長老婆手藝還不錯,農村的土豬肉味道鮮美,和着大蒜苗和尖椒炒的回鍋肉焦香彈牙,魚香肉絲也很下飯,蒜蓉茄子清爽開胃。

陸清嘉吃飯的時候還把貓抱上桌一起吃,村長也是敢怒不敢言。

最後送村霸一樣送走了陸清嘉。

陸清嘉回到房間后,便給大鬧婚禮的女人發了信息,說了新郎一家到處找她的事。

女人對陸清嘉倒是信任,便對他說出了自己猜測的原因:“估計是找我要那玉扣。”

“什麼玉扣?”

“那賤人祖傳的,說是傳男不傳女,隨時戴着。”女人道:“不過婚禮那天我趁亂扯下來了,本來是想摔了噁心他的,結果還沒完他就死了。”

接下來的事就是陸清嘉給她錢,她連夜搬走,新郎父母收斂屍體時發現祖傳寶貝不見了,查看婚禮現場監控,自然知道是她拿走的。

當初女人也沒當回事,又不想陸清嘉當她是貪財的壞人,便也沒說這事。

陸清嘉道:“可以把那東西給我嗎?”

“可以啊,我現在在XX市XX區,你要的話隨時過來拿。”

這會兒有誰能讓女人自願透露行蹤的話,只有陸清嘉無疑了。

陸清嘉道:“成,我一會兒過來。”

“現在?你正巧在這個城市?”女人訝異。

陸清嘉也順着承認了,卻只是開了任意門回到城裏,花高價買了張即將飛往那個城市的頭等艙機票,三個小時后便出現在了那個城市。

找到女人的時候,大概是晚上十點。

女人打開門,可以看出她這兩天不錯,租的房子環境也不錯,說是想在這裏安家。

閑聊了一會兒便將那個玉扣拿了出來,看外表像是有些年頭了,但陸清嘉並沒有感受到特殊的靈力。

陸清嘉有些奇怪,這塊玉要說值錢,也不到讓人不顧兒子新喪上門討還的地步,並且還支支吾吾的不肯說找什麼。

按照陸清嘉的猜測,女人手裏的東西應該對他們來說舉足輕重才對。

重要到即便新郎死了,與新郎父母一起來的那家人也可以從中受益。

為什麼只有一家人跟着上門討還?陸清嘉能想到的就是,這其中的利益不能均分。

但是現在陸清嘉明顯感受不到這玉扣的特殊之處,便問女人:“除了這個呢?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對他們來說重要的東西?你好好想想。”

女人想了半天,最後還是搖搖頭:“沒了,我知道他們兒子死了肯定得找我算賬,所以走得急,也就帶了證件錢財和隨身物品,多的都沒要,如果別的東西,我那出租屋裏他們應該自己就找到了。”

見陸清嘉皺着眉頭,女人突然道:“對了,你來之前我還想到一件事。”

“這個玉扣,三年前有人找那賤人要過,不過那賤人沒給,那麼摳門貪財的傢伙,人家要花一百萬買,他居然咬牙忍下來了沒賣。”

“不過後來那人表示給他幾萬,只看一下,那賤人就同意了,因為那賤人後來跟我嘚瑟了很久,這事我印象很深。”

說著看着陸清嘉:“對了,那想買玉扣的人,跟你長得挺像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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詐欺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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