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4 章

第 154 章

天有些涼。

又到了夏末秋初。

楊嘉寶坐在攝影棚里,為新單曲MV定妝。

她去看時間,下午三點多。

傾身摸來手機,一邊對鏡搔首弄姿,一邊問:“喂?岑豌豆,還在民政局等着吶?這特么都一年多了,楚幼清今天不會來,降溫這麼冷,晚上去吃火鍋啊?我們團都去,七點鐘,電視台門口集合!一個都不能少!你可別忘了!遲到的人買單!!”

“啊啾。”岑之豌壓低帽檐,掩了掩小羊絨圍脖,抄手站在民政局大門外面,“知道了。”

楊嘉寶聽見她打噴嚏,唏噓道:“你特么趕緊走吧!過會兒該堵車了!天天站那兒,你確定民政局沒意見??”

岑之豌輕哼一聲,“民政局塌了,我都不會走。”

楊嘉寶佩服,佩服,“我要有你一半決心,我特么都考上清華北大啦!”

掛上電話,岑之豌往楚幼清的舊手機號上撥。

平靜的日常。

留言,走人。

“嘟……嘟……”

不是在服務區之外嗎,怎麼接通了?

“喂。”

對面道。

是楚幼清的聲音。

是姐姐的聲音。

岑之豌張大眼睛,望着民政局前的大街上,車來車往,耳朵里再聽不見別的聲音。

“喂?”

楚幼清性感的呼吸聲,也隨之流淌而來。

岑之豌眼眶灼熱,胸腔瞬間升燃起一團火焰,她有許多話想要對楚幼清說,多得快要爆炸,真開口的時候,所有的如泣如訴,變成一句平淡的咒語,“……我在這兒等你,你怎麼還不來。”

楚幼清坐在車裏,遠遠望着她,“……抱歉呀,沒空。”

岑之豌攏上頸間圍脖,將清淺的笑意藏在軟乎乎的小羊絨後面,頗為怪怨,升高了調子,“姐姐,你沒空都一年啦。”

楚幼清輕嘆,真的好久了,久得光是聽見岑之豌的聲音,便忍不住輕顫,怪怨起岑之豌來,“你就這麼急。”

姐姐好不講理。

岑之豌聽她埋怨,音線那樣好聽,紅了腮頰,埋了燙臉,有種無處藏身的感覺。

好像……又戀愛了……

“楚幼清……”

“嗯?”

“在哪兒呢。”

“回國了。”

“太好了。”岑之豌道,“過來把婚離了。”

楚幼清好氣啊。

黑色的保姆車,放下車窗。

岑之豌臉頰夾着電話,對那輛車,招了招手。

早看見了。

楚幼清淡淡地道:“過來抱我。”

岑之豌輕嗯一聲,掛斷電話,壓制住眼中奪眶而出的淚水。

姐姐是……真的……站不起來了……

岑之豌劃開車門,烏亮亮的眼眸,嬌俏的模樣,一如既往,是個沒有心肝的流量作派,“楚幼清,你還知道回來。”

楚幼清冷柔的美眸,亦是沒有什麼感情,瞥了她一眼,“家在這兒,總要回來的。”

岑之豌聳聳肩,望了一眼後座,輪椅摺疊着放在那裏。

楚幼清伸出手,“抱我坐。”

岑之豌深吸一口氣,“真麻煩,以後我背你吧。”

楚幼清輕扶座椅,自己一點一點,移動出來些許,撩了一下柔發,“你背不動的。”

岑之豌不服,“你胖了?”

楚幼清抬眸,道:“那得看胖在那兒。”

這話是早前岑之豌說的,岑之豌沒法反駁,她繞住楚幼清的柔腰,楚幼清自然而然,環上她的脖頸。

距離這樣近。

體溫相互輻射。

再多一秒,岑之豌的眼淚會掉下來。

楚幼清明明已經坐上輪椅,卻勾着岑之豌的脖子,不放手。

岑之豌眼神躲避,“幹什麼呀……大庭廣眾的……”

楚影后這才將指尖松下來,“進去吧。”

民政局VIP通道,亂成一鍋粥。

我的嗎呀,楚幼清真的來離婚了?!

民政局局長收到消息,三步並作兩步,從辦公室衝下樓來,一邊跑,一邊打電話,“岑局?!”

“喂?是岑曉秋嗎?!——岑局!你女兒和媳婦來離婚啦!對啊,楚幼清就在我這兒!……”

“好好,你放心,我是不會讓小東西得逞的。”

岑之豌聽見,走上前,“郭叔叔,你這個嗓門也太大了,你怎麼還二報大隊長呢?”

郭局長定睛一看,楚影后坐輪椅上,恨不得扇岑之豌,“……離婚就離婚,動手幹什麼!”

岑之豌回眸一瞧,楚幼清一雙美眸之中,瀅光閃動。

嗶!

坑老婆警告!

必須制止這種毫無根據的聯想,“郭叔叔,這和離婚沒關係!”

楚影后別過臉,曼妙身姿,泛出柔弱的委屈,彷彿正在坐實這種猜想。

岑之豌無言以對。

是在下輸了。

郭局長畢竟見得多,想了想,拉岑之豌過來教育,“這種時候,你推我搡,年輕人衝動一點,可以理解。”

岑之豌回答,“我不理解。”

郭局長非常火大,同樣是局長,為什麼岑曉秋有槍,他就沒有,應該佩一把,當場將這個大侄女給崩了!

郭局長低聲道:“離婚之前,我們都要調解。特別是你。你看看,家裏打成什麼樣子,坐着輪椅過來,你好意思!”

岑之豌被楚幼清狠狠將了一軍,一年沒見,姐姐實力不減當年。

當著楚幼清面前,控訴,“她把密碼鎖換了,我連家都回不去!”

楚影后輕咬紅唇,彷彿另有隱情,無聲的字裏行間,瘋狂暗示,全都是岑之豌的錯。

岑之豌目瞪口呆。

演技比不過。

郭局長非常心痛,呵斥岑之豌,“你還告狀,你看你老婆,自從進門,說過你一句嗎?!”

岑之豌有感而發,“她罵我從來不必說話……”

郭局長:“還頂嘴!”

岑之豌走上前,“楚幼清,我最後問你一句,你還離婚嗎?”

楚幼清說:“離。”

岑之豌點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郭叔叔,我們今天非離不可。”

郭局長看出點氣勢洶洶的徵兆,再說下去,火上澆油,都是成年人,逼急了,對打起來,扭送公安局,那就真給岑曉秋統統槍斃掉,“去交錢!”

兩個人,風馳電掣,就把離婚給辦了。

岑之豌拿着離婚證,非常高興。

楚幼清看看她,“解氣了?”

岑之豌掛上營業微笑,暢快道:“楚幼清,一年了,我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楚幼清打量她兩眼,輪椅轉向民政局大廳的出口,柔聲說:“解氣了,就回家。”

岑之豌嗯了一聲,走去找郭局長,“郭叔叔,明天下午三點,你幫我再約一個,我和楚幼清來結婚。”

郭局長正不曉得怎麼向岑曉秋交代,一瞬間以為幻聽,然後開始罵人,“回來!這裏是民政局!你當是你家,天天來串門啊!!”

岑之豌奇道:“我可不是天天來嗎?我都來一年多了。”

郭局長一陣肝疼。

保姆車在後門通道口等着。

岑之豌再次將楚幼清抱上車。

她坐到楚影後身邊,往楚幼清身側擠了擠,忽然伸過嬌唇,對着姐姐的耳朵,輕笑呵道:“……楚幼清,我們早點回家……我喜歡下不來床的女人……”

一回來就調戲人家……

楚影后芊手撐住座位,向窗口處,輕小挪動,離岑之豌遠點,“婚都離了,你還有什麼資格……”來上我……

岑之豌也向窗口移動,非要緊着楚幼清坐,“……怎麼沒資格……楚幼清,這才剛離婚,不要趁熱打鐵分手炮嗎……”

說著,縴手覆蓋在楚幼清雪白通透的手背上,垂眸道:“你瞧我都瘦了,真的。也沒人給我做飯,天天在外面湊活。你呢,你過得好嗎?”

楚幼清搖搖頭,“不好。”

岑之豌逐漸握緊她的手,“回來就好了……”

過了會兒,調皮地笑起來,“楚幼清,解氣嗎?”

楚幼清回過臉,“解氣。”

岑之豌非常快樂,“你說,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和你結婚的時候,都沒這麼開心過,嗯?”

楚幼清如同未聞,只是伸出玉手,撫在她臉龐上,柔聲問:“……有沒有給別人親過……”

岑之豌眼眶有些濕潤,用臉頰在楚幼清手心裏摩挲,“沒有。”

楚幼清緩緩攬她到懷裏,又輕問:“有沒有給別人抱過……”

岑之豌眼眸微顫,尋求姐姐的溫暖,“沒有。”

“為什麼?”

“怕你不要我了。”

“……就這麼過下去?”

“對呀,就這麼過下去……”

婚房一年未動,蓮方瑜總監倒是定時派人打掃,不需要怎麼收拾。

岑之豌坐在沙發上,聽楚幼清自己在裏面洗澡。

水聲嘩嘩的。

岑之豌捂住臉,眼淚有掩護,噼里啪啦,往下砸。

楚幼清洗了很久,畢竟沒法站起來,不太方便。

她又自己吹頭髮,沒要岑之豌幫忙的意思。

岑之豌站起身,褪下外衣,長腿白皙,往浴室走,“你到床上等我。”

出來的時候,岑之豌鎮靜了許多。

楚幼清坐在輪椅上,冰冷高貴,獨自美麗,“豌豌。”

岑之豌能做的,都為楚幼清做了,包括離婚這件事情。

“楚幼清,可以先上床嗎?我挺想你的。”

她不由分說,俯下.身,抵住楚幼清的額頭,“……算我求你。”

楚幼清搖搖臉,“我累了。”

岑之豌一笑,“是嗎……要我走嗎?”

楚幼清仰起臉,“岑之豌。”

岑之豌不要聽她說,直起身子,“楚幼清,我有什麼不好,我至少可以陪你上床!”

楚幼清拎起羽毛枕砸她,“我不許你這樣說!”

岑之豌道:“你砸死我好了。”

楚幼清就又拿過兩個枕頭砸她,“你非要氣死我?!”

接着發生了更氣人的事情。

岑之豌強抱起楚幼清,準備將她扔到床上。

楚影后悶吟一聲,沒什麼掙扎。

岑之豌心覺不對,看向楚幼清,眼眸中滿是疑惑。

說句不好聽的,抱活人,和抱死人,是不一樣的。

死人特別重,因為每一個細胞都失去生命,只有重力作用,如同鉛塊。

楚幼清抱起來……

好像變輕了……

不是胖瘦的那種輕重……

而是……

腿上能夠發力了?……

岑之豌抱着楚幼清,茫然地站了一會兒,很快感到腰疼,畢竟長時間的公主抱,對於一個妹妹,實在過於沉重,果斷將楚幼清拋了出去。

楚影后忿忿咬唇,曖昧地在床墊上借力用力,順勢滾了一圈,香肩微露,性感誘人,含淚嫵媚說道:“……你凶,你有本事,繼續凶我啊……”

岑之豌心中有顆狂喜的種子,幾乎破土而出,不得不拚命壓制,怕是自己期待過度,一點點的徵兆,便可以遁入迷途。

如果希望落空,岑之豌會出人命的。

她緩緩脫着衣服,“……”

楚幼清,你要是敢騙我,我真的……

我只好讓你嘗嘗厲害。

地動山搖。

楚幼清微微輕喘,“你在幹嗎,用力沒有。”

岑之豌上氣不接下氣,“……你……”

這還不夠用力,戳穿了怎麼辦?!

楚幼清嫌棄地向一邊看去,濃睫顫動,胸口起伏,“……我相信你這一年都沒碰過別人。”

岑之豌好難過,姐姐腿上沒好,沒感覺就算了,自己高超的技巧,因為疏於鍛煉,竟然也不行了!!

岑之豌被打擊的,下不來床。

一張緋紅未褪的俏臉,埋在凌亂被單里,伸手拉住楚幼清,嬌聲道:“……我們再試試。”

楚幼清簡直滿意的不得了,濕得亂七八糟,在岑之豌的嬌發上,輕吻了一下,疏淡地說:“……不是很兇的嗎……”

岑之豌聽出許多嘲諷,旋過身子,“……楚幼清,你不能這樣。”

楚影后回眸,幾分挑逗,幾分情深,“我哪樣。”

岑之豌抬眸,瞧了楚幼清好久,“你還喜歡我嗎?”

楚幼清道:“不喜歡你,又能怎麼樣,你就只會惹我生氣,我問你,要是真的不和你過了,你會怎麼樣。”

岑之豌搖搖頭,“有時候也想過,但沒真的想過。不知道怎麼辦。我養了條狗,我和它過得挺好。”

楚幼清揉了揉她的頭髮,“我是認真的。岑之豌,我回來,就想問你,不後悔嗎?”

“不後悔啊。”岑之豌倚入楚幼清懷裏,很是乖巧安靜,“和你在一起,時間過得特別快。等後悔的時候,一輩子都過去了,你說呢?”

楚幼清嗔道:“你真黏人。”

岑之豌垂眸,“姐姐胸好大……”

楚幼清急忙拍她,“別咬了!”

突然襲擊。

岑之豌眨眨眼睛,“楚幼清,你的腿,是不是動了一下?”

楚幼清將被衾拉到胸前,遮住半張臉,“沒有。”

岑之豌跪坐在床上,指着說:“我看見了。”

楚幼清轉過身子,背對她,“看錯了。”

岑之豌眉角顫抖,“你裝,你再裝,你明明……”她伏去楚幼清耳邊,“……你有感覺了?”

楚影后輕嗯了一聲,非常嬌羞。

這個臭妹妹,人家一年多沒做了,剛見面,十八般武藝,全都投放到我身上,艹死我你才開心!差點昏迷!

岑之豌怒火淘天,“你怎麼早不告訴我!!”

楚幼清果斷回答,冷若冰霜,“你問過嗎?”

岑之豌窒息,理虧中,“我沒……來得及……”

楚幼清愈發怨念,“……見了我,都不問問我的情況,不是急着離婚,就是急着上床……是不是活該……”

岑之豌聽她說的,竟然非常有理,可不是嗎,怎麼會這樣!

趕緊彌補,“我錯了。你……身體怎麼樣?恢復的好嗎?”

說完笑了起來,沒法忍,“楚幼清,你是不是快好了?!”

楚幼清推開她,“……一點一點好吧,現在還不能多走路。怎麼,你有意見……”

岑之豌從後面撲上來,抱住她,“……楚幼清。”

楚幼清無奈,回身將妹妹放到懷裏,“別哭了……”

岑之豌揉眼睛,超委屈,“你騙我……我要和你離婚!……”

楚幼清安慰道:“已經離過了。”

岑之豌無聲抽泣,非常後悔,離婚離太早,失去威懾力。

楚幼清去吻她晶瑩濕潤的臉頰,“……豌豌,姐姐再娶你一次,好嗎?”

岑之豌又哭,“我不要去火鍋店相親了。”

心理陰影。

楚幼清眼底泛出寵愛的笑意,“你挑個地方?”

岑之豌搖臉,“不要。這事得你拿主意。”

楚幼清一邊吻她,一邊呢喃問,“不是說……以後家裏你作主嗎……忘了?……”

岑之豌享受楚幼清的擁抱和接吻,“……這不是還沒結婚呢……”

“楚幼清?”

“嗯?”

“我們來點婚前性.行為吧。”

“不學好。”

“來嘛來嘛。”

同一時間,法院內審庭。

“50724,你是否認識本案被公訴人,楚佩先生?”

謝婉起身,在場除了法官,書記員等,還有楚佩的首席律師,司徒大狀。

“法官閣下,我認識楚佩,楚先生。”

大法官:“50724,你是在何種情況,什麼地點,與楚佩先生相識的?”

“法官閣下,我救過楚佩的命,那時他還很年輕。在緬甸,作為攝影師,為一部電影取景,中途遭遇危險。”

大法官:“何種危險?”

“當地勢力衝突,他們的劇組因為駐地問題,牽涉其中,很是無辜。”

大法官點頭,“以後詳述。”

謝婉繼續道:“楚佩先生此次遭到羈押,我最先並不知情。”

“直到岑之豌小姐,在《超級大腦》節目的錄製中,於某晚,誤闖民宅,誤開保險柜,誤取一份拍賣行交易記錄,並將這份記錄,送到她的母親,岑曉秋局長的手中。”

“岑曉秋局長拿着這份拍品記錄,前來問我,我才知道,楚佩因為這枚鑽石,受到牽連。”

大法官:“50724,請你稍等一下。你是否在暗示,岑之豌小姐,利用節目錄製的機會,借口模擬犯罪,擅自潛入楚佩某處私人住所,特意取出這份材料。”

謝婉一笑:“我只是陳述事實,以及證據來源,至於岑小姐的想法和動機,我個人無法回答。”

大法官狡黠道:“岑之豌小姐,恰巧娶了楚佩先生的女兒。”

司徒大狀起身,“法官大人,我反對,岑小姐只是陰差陽錯,提供了證據,她與本案無關。”

大法官也是人,也要聽八卦的,可惜律師不給機會。

謝婉忍笑,一本正經,“法官閣下,我再次聲明。正如材料中所寫,我遇見楚佩時,身份是一名卧底。那枚鴿子血,也就是後來的‘日出’,實為一筆毒.資,經由我手,秘密流出緬甸,最終通過楚佩先生的幫助,在瑞士拍賣行得到有效洗底,從此安全隱匿。”

“失去‘日出’后,華哥手下的幾位堂主,互相猜忌,給予我方很好的機會,華哥也因為失去這筆巨大資金,在金三角地區,受到壓制,沉寂數年。”

“楚佩先生一直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大概是以為我處於灰色地帶,所以不肯將交易信息吐露出來,以免牽連到我。”

“佳士得拍賣行,對於拍賣雙方的信息,嚴格保密,無法查詢底案,而岑之豌找到的唯一交易記錄上,‘日出’的最後一位賣家,正是我。我的交易號,串碼中,有50724的暗語。這是我的警號。是我們在‘緬甸計劃’中,統一使用的片段驗證信息。”

“岑曉秋曾是我的聯絡員,她對此非常清楚。”

司徒大狀也起身發言,比較誠懇,一改囂張的氣焰,因為案子太大,涉嫌資金驚人,“法官大人,楚佩先生努力盡到一個朋友的義務,他的確對抗法庭,我們對此無話可說,但證人實際上,是一位警察。楚佩先生涉.毒,不成立。”

大法官看向謝婉,“50724,感謝你百忙之中,協助本案。關於‘緬甸計劃’的具體情況,法庭需要向公安廳查詢,再做結論。不過,既然是岑曉秋局長負責過的聯絡任務,相信一切資料,都保存的非常詳實。”

“另外,50724,聽說你要恢復警籍了,恭喜你。有些事情,讓年輕人去做吧。”

謝婉的桃花眼睛,盛滿笑意,也有些悵然,“謝謝法官,再說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退休。”

大法官突擊審訊,“岑之豌是你女兒?”

這個老頭子,好奇心真重,謝婉謹慎地說:“我不知道。”

大法官低頭翻卷宗,彷彿無事發生,“你去問問岑曉秋不就知道了?”

謝婉:“我不問!”

大法官陰謀破產,好生無趣,向司徒大狀勾勾手,“律師,你當事人可以保釋。交過保釋金,每天向庭內彙報。”

司徒大狀松下一口氣,鎮定道:“保釋金可以談嗎?”

大法官:“不能。”

天文數字。

不過,楚佩不心疼。

謝婉走出內審庭,心道,不宰你宰誰。

哎呀呀,四捨五入,這可都是豌豌的錢啊!

楚佩關了將近一年半,不聲不吭,絕不招供,第一次主動聯繫司徒大狀,“我需要保釋。多少錢都行,想辦法把我弄出去。”

司徒大狀剛要告訴他,允許保釋的好消息,不禁先問,“為什麼?”

楚佩說:“我要替女兒上門提親。幼幼長這麼大,只求過我這麼一件事情。我非去不可。”

司徒大狀非常惡劣,“那你也不能越獄啊?”

楚佩:“要你個律師有什麼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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