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前妻不是妻
這個突然出現在院子裏的人是昨天前天才在縣城集市上見到的劉桂蘭。
劉桂蘭打扮的很漂亮時髦,一件過膝的紫色呢子大衣,腳上是一雙黑色的略微有點兒跟的皮鞋,頭髮被染成了黃色,還燙了捲兒,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粉,顯得她膚如凝脂,嘴唇點了些許胭脂。
她比林國平大兩歲,但看裳去彷彿比林國平小號幾歲。
林國平放下了手裏頭剛剛拿起的竹條,然後從小板凳上站了起來;“桂蘭,你來了。”
這是林國平曾經深深愛過的女人,為了這個女人速來孝順的他第一次忤逆自己的母親。
他們共同生活過的那些時光自己對這個女人百依百順,言聽計從,他以為自己對她足夠好倆人就能白頭不相離,用事實證明媽媽曾經的判斷是錯的。
現實卻狠狠打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自己跟劉桂蘭的婚姻竟然持續了不滿三年就散了,她丟下了年幼的女兒一走了之,她寧可去給別人家的孩子當後娘也不管自己的親生女兒。
全村人都知道他林國平被老婆甩了,老婆給他戴了那麼一大頂綠帽子。大河村差不多有一千來戶人家,祖祖輩輩都沒有離婚的,林國平是頭一份。
八九十年代農村人的觀念還是很保守的,離婚那不亞於七級大地震啊!
因為一個女人他林國平成了整個大河村以及附近幾個村子的笑話,那段時間林國平無比消沉,幾次尋死未遂。
如果不是年邁的母親和幼小的女兒牽絆可能他真的就活不下去了。
痛定思痛后林國平抱着還不滿兩周歲的女兒跪在了母親面前痛哭懺悔;“娘,我不該不聽您的話,我不該一意孤行的娶劉桂蘭,讓您這兩年沒有過上舒心日子,也害了小雪,我有罪。”
林母一臉慈愛的看着他語重心長的說;“一切都過去了,國平啊,你得振作起來啊,小雪已經沒有媽了,如果你這個當爸的也不中用那這孩子也太可憐了。村裡人愛說什麼就說什麼去,咱們好好過日子,你好好乾活,娘幫你養小雪,我看着小雪是個聰明的孩子,大了肯定有出息,早晚有一天劉桂蘭會後悔的。”
從那以後林國平徹底振作起來,每天勤勤懇懇的幹活,為的就是給女兒給老母親一個好的生活,順帶着幫弟弟林國安張羅個合適的媳婦。
久而久之他也就把對劉桂蘭的愛恨給慢慢的放下了。
他本以為自己跟劉桂蘭能一直這樣相安無事的各自過自己的日子,只要她能偶爾回來看看女兒就好了,可是劉桂蘭卻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把女兒帶回去。
因為對劉桂蘭再無愛恨,故此面對她時林國平才如此的平靜,就當她是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好了。
劉桂蘭掃了一眼院子,然後一邊朝堂屋走一邊問林國平;“小雪呢?”
林國平;“小雪跟着她三叔上山了。”
進了屋后劉桂蘭把帶來的兩個膠袋放在了桌子上;“外頭這麼冷你怎麼能讓小雪上山呢?我就知道你根本照顧不好小雪,你趁早把小雪還給我,她跟着我凍不着餓不着,而且還能增長見識多好。”
面對劉桂蘭的老調重彈林國平的態度一如既往的強硬;“我不會讓女兒寄人籬下的,你既要照顧自己的小女兒還得照顧別人家的孩子,你能拿出多少功夫給小雪呢?小雪跟着我日子是過的苦了點兒,但我能全心全意的愛她,她雖然在我這裏可能沒有在你那裏吃的好穿的好,玩兒的好,但她在我這裏不用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她能自由自在的成長,再說了我信不過你的丈夫和繼子,我害怕我的女兒會被傷害。桂蘭,如果你真的是疼小雪,那就打消了帶小雪回去的念頭,如果你想她放心不下她每個周或者每個月回來看看她就是了。”
說話期間林國平已經把茶給劉桂蘭倒上放在了她面前,冷不丁的劉桂蘭抓住了林國平的胳膊;“國平,我知道你捨不得小雪走,我也是沒有辦法啊,過去你媽在我可以放心小雪在這裏,可你媽不在了,你一個大老爺們根本就照顧不好她。我隔三差五就做噩夢,夢到小雪吃不好穿不好的,再過幾年她就來生理期了,你知道怎麼關心她嗎?她漸漸大了會有很多女孩子的心事,她能跟你當爸的說嗎?”
林國平用力掙脫開劉桂蘭的手,然後正色道;“桂蘭,咱們有事說事,要注意分寸,我承認我在某些方面是不如你這個當媽的更適合照顧小雪,但是小雪不願意跟你去,如果小雪要跟你我即便再捨不得也會放她走的。”
林國平以為自己這麼說了劉桂蘭該死心了,可他沒想到劉桂蘭竟然再次抓住了他的胳膊,然後類u眼婆娑的哀求起來;“國平,我求你了求你把女兒還給我,小雪肯定是被什麼人給挑唆了不願意跟我走,我知道你是愛小雪的肯定不會挑唆她的。我知道小雪聽你的話,你好好說說她讓她跟我去,你每個星期去縣城看她一趟或者把她接回來,寒暑假了她願意跟着你就跟着你,上學的話在縣城,這樣對她未來更好,小雪有出息了咱們不都跟着沾光嘛。”
被劉桂蘭這麼抓着,而且她還在自己面前掉眼淚這讓林國平頓時手足無措,他是個厚道人,面前的女人曾經是自己的老婆,可如今是前妻了,俗話說前妻不是妻,自己自己跟她就該保持距離。
林國平迅速的跟劉桂蘭拉開了身體的距離,可劉桂蘭竟然再次逼近,這次她做的更過分,竟然直接把林國平的腰給抱住了;“國平,我知道你很久沒有碰女人了,我知道你很孤單寂寞,陳強雖然比你有錢,但他根本滿足不了我,國平,有小雪這個紐帶在,咱們還可以常來常往,你說呢?”
這常來常往四個字透着濃濃曖昧的味道,劉桂蘭那張臉亦是變得風情萬種起來,那雙眼睛更是不停的朝林國平在放電,她要勾這個男人的魂,她跟他好歹作過差不多三年的夫妻,如何對付林國平她還是心裏頭有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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