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吻

第三十七章 吻

季之恆和余盼安來到了訂好的餐廳,在門口抖落了一下身上的冰晶以後,邁步往裏走去。

因為已經自備了生日蛋糕,為防浪費,他們沒點很多的飯菜,只是要了些簡單的菜式。等菜上齊了,確定服務生不會再突然進來了,季之恆點了蠟燭,關掉了包間的燈。

燭火映照着屋子裏的一切,黃澄澄、暖融融的。余盼安卻說,“我已經對初雪許了願了,生日願望就不再許了吧。”

季之恆笑了,“怎麼,你還怕太貪心了願望無法實現?”

“我就是沒那麼多願望可許。”

“那你就重複一下剛剛對初雪的願望。”季之恆說,“就當是加固一下。”

余盼安噗嗤一笑,“也是個好主意。”

她閉了眼合十雙手。

季之恆看着她的模樣,忽然想,那些讓人覺得誇張的描寫原來也不都是假的。比如有些人總愛寫“睫毛撒下一片陰影”,這時,余盼安的臉上好像真是有睫毛的影子的。她眼睛閉得不夠嚴,於是那片影子就也隨着忽閃忽閃,好像蝴蝶的翅膀一樣。

待她睜開了眼,燭火的光照進她的眼裏,明亮極了。

季之恆走到一旁去開了燈,然後兩人把點好的酒開了兩瓶,一起喝起酒來。他們的酒量都不錯,所以喝了好一陣,也只是微醺而已。

微醺不會使人失態,但好像極容易讓人變得話多。比如現在,余盼安一邊吃着自己的生日蛋糕一邊喋喋不休,一會兒說說高中時的事,一會兒又聊聊現在。季之恆卻沒那麼好的精力,他已經有點醉了,聞着生日蠟燭熄滅后仍存的煙味,他有點頭暈目眩。

余盼安的嘴角不知何時沾上了一點奶油,她大概也有點醉了,所以向來注重細節的她完全沒發現。隨着她講話的頻率,那奶油也一動一動的。

季之恆覺得自己暈得更厲害了,甚至冒出了想吻她的念頭。

——這是真的醉了吧?

他們本是面對面坐着的,這時候,季之恆起身坐到了余盼安旁邊。他抬手按在她肩上,說,“你先別說話。”

可能是包間裏的暖風開得大的緣故,季之恆的掌心很熱,透過薄薄的針織衫,余盼安感受到了那股熱度。她不太高興地動了動肩膀,問他,“怎麼了?幹嘛不能說?”

然後她又開始喋喋不休。

季之恆也不想阻攔她講話的興緻了,直接抬手用拇指擦去了她嘴角上的那一點奶油。她愣住了,他讓她繼續講話她也不知道講什麼了。

如果沒有喝酒,一向喜歡試探和隱藏心意的兩人應該在這裏就紛紛移開視線了。可是現在,有酒精催化着心情、加持着勇氣,他們仍然對望着。季之恆首先湊近了一些,等到兩人的鼻尖相碰時他好像又找回了一點理智,啞着嗓子問她:

——“余盼安,我想吻你。”

——“可以給我一個能吻你的身份嗎?”

余盼安的心又亂了。就像是那天看見從出租上下來的人是他,就像多年前他在脫口秀演出現場說她是自己的理想型。她的心亂了,可是腦子還醒着,能夠理解季之恆話里的意思。

明明她是想等一等再開始和他走入“下個階段”,明明想別那麼倉促,可是,她還是點了頭。

季之恆的手附在了她的腦後,隔着層層的髮絲,傳來灼人的溫度。再然後,他便棲身向前,吻上了她的嘴唇。

兩個人都是二十四五歲的人了,可這個吻青澀得好像在彌補高中時的缺憾,尷尬得誰都不敢先進一步。最終,這個吻也只是在唇畔溫存了一陣子,隨着季之恆的起身,也就終止了。

好像並不能算得上是一個吻。

只能說是......親了一口?

余盼安斜眼看看身旁的季之恆,他正一臉緊張地端坐着,不知道該作何舉動。原本她也很緊張的,可是看季之恆這個樣子,她忍不住笑出了聲。

“你幹什麼啊,搞得好像初吻一樣。”

話說出口她就後悔了。

因為這確實是她的初吻,但不是季之恆的初吻。她這樣說,季之恆八成會認為她在意他的過去吧。

說不定甚至會理解成諷刺。

沒等季之恆說話,余盼安趕緊搖頭,“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的初吻雖然一直留到今天,但那也只是因為我運氣不好所以一直沒能把它給出去,我不是古板的人!”

怎麼好像更奇怪了???

於是她接着搖頭,“不是,我不是說初吻給了你是我倒霉。這......哎呀我說不明白了。”

這次換成是季之恆笑她了。他笑着問她,“我像是那麼愛多心的人?”

她白他一眼。“你不是?”

“以前是。”一邊說著,他一邊伸出一隻手和她十指相扣。“以後不是了,至少在你面前不是。”

“去年你生日,那項鏈雖然是我媽讓我送你的,但是我自己挑的。”

“今年生日沒有項鏈,但我把自己送你。”

“這禮物還行嗎?”

余盼安把自己的手抽了出來,努力掩飾着自己的不鎮定,清了清嗓道,“一般吧,勉強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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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擺脫女二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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