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了

被嫌棄了

()長大哪裏有這麼快,映雪的小算盤很快又受到了衝擊。

吃吃睡睡間,這時日才過了五個月,之中辦了場熱熱鬧鬧的滿月酒,好在這世界似乎沒有抓周這項風俗,主角映雪才免於尷尬地在眾多群眾的注視下扮演懵懂無知的嬰兒。

被娘抱着周遊在各桌之間,映雪多用甜笑應付,大人間客套寒暄,隻言片語間她大致了解了這時代是文宇王朝,聽着眾人稱呼她為五小姐,想來若是歷史上未記載的朝代也應在唐宋之後,小姐二字在唐宋時可不是正經人家姑娘的稱呼。

可宴會上人們所穿的衣着卻是五花八門,既有唐朝的圓領袍衫、羅衫也有宋朝貉袖…….男女老少似乎沒有什麼忌諱的顏色和式樣,什麼好看穿什麼,喜歡什麼樣式便做什麼樣式的衣服,映雪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末了也放棄分析身處什麼時代的難題,專心扮演小嬰兒。

渾渾噩噩間又過了幾月,越不想考驗再次來臨。

這日剛剛睡醒的映雪換了尿布,擦了小臉小手,被奶娘抱到桌前和爹娘他們一起用早飯。她五個月以來天天喝牛奶,這日一勺一勺的喝下一大碗,正嫌牛奶無味,卻見一邊的丫鬟端上了一小碗米糊糊,不由雙眼一亮,微張小嘴就等餵食。

趙奶娘看她那饞樣,連忙用小銀勺舀起少許放至嘴邊試了試溫度,覺得無礙便往小嘴裏送。卻不想映雪看見這米糊進了奶娘的嘴又吐出來,亮光光的鍍了層口水,只覺着噁心非常,閉緊小嘴,胖乎乎的小手拍打着奶娘的手臂,滿臉嫌惡。

“五小姐乖,這可是好東西,吃了這個才能快快長大!”趙奶娘哪裏知道映雪的心思,還當孩子之前沒見過米糊所以不敢吃,於是在映雪面前動作誇張的吃了一勺米糊,還做了很好吃的表情。哄了幾聲后,又舀了一勺試了溫度,要喂映雪。

這次映雪沒得法子,只能嚎啕大哭,扭着身子連蹬小腿,態度激烈的拒絕合作。這一番吵鬧終於引起了一邊食不言寢不語安靜吃飯的父母兄姐的注意。大哥允文放下碗筷,走到映雪跟前問奶娘道:“小雪怎麼哭了?”

允文今年九歲卻是個少年老成的人物,自打映雪出生便很少與她親近,大半時間都耗在書院裏埋頭苦讀,清秀的五官中自帶有一番書生氣,儒雅清俊。他輕撫了下映雪的背,幫哭得抽泣打嗝的妹妹順氣。

“許是第一次吃米糊不大適應,多喂兩次就好啦。”奶娘也不緊張,拿着勺子還要再試,映雪小嘴一抿,又抽噎起來。她爹娘對於此倒不在意,反正孩子幼時多愛啼哭,倒是餘下的兩位雙胞胎兄長和小姐姐不樂意了,一個個蹦至奶娘身邊道:“小雪不想吃這個就換個東西吃么!”

“五小姐牙口還沒長好,只能吃米糊。少爺小姐你們小時候也是吃這個長大的。”奶娘不以為然,小孩子不能太嬌慣,越是嬌氣的養着身子越弱。

“可妹妹不喜歡!”夏露搶下奶娘的小銀勺,阻止餵食。她這一番沒規矩的作為蘇夫人看在眼裏本要呵斥,卻不想小女兒一見銀勺撤退竟收了眼淚,咧嘴笑了。

“看妹妹笑了!”映雪這一笑,夏露的底氣更足了,手舞足蹈的向爹娘邀功道。她這一鬧,奶娘也不好再硬喂下去,微抬眼請示了下夫人。蘇夫人見她難做,只得起身自己抱過女兒,取了銀勺喂映雪。

那隻沾染了奶娘口水的勺子又再次被蘇夫人潤澤了一次,萬眾矚目下又往映雪的唇邊遞。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可惜堅持個人衛生食品衛生的蘇五小姐是個有原則的人,連親娘的面子也不給。再次漲紅了臉頰,放聲大哭。

幾次試下來,眾人們都未試出問題的所在,只得放棄。五小姐繼續以牛奶為主食,蘋果泥等做輔,過得健康又環保。

可身子長大了,這些東西提供不了所需的營養,長期喝流質,映雪原本圓潤的身子開始慢慢清瘦起來,雖不至於面黃肌瘦,但體質比之同齡的孩子要差很多,時常傷風感冒。

蘇家兩夫妻雖然為之頭疼,可是苦無辦法,若是硬喂小女兒片刻便吐得翻江倒海。直至二三歲,映雪拿着小勺可以自己進食,這情況才好轉起來,只是有些菜需要大人為映雪嚼碎后在喂,這下又是好一番折騰。

因為如此這般,三位哥哥都覺着映雪過於嬌氣,再加上又大了,讀書的讀書,玩耍的玩耍,都不大找映雪來玩。只有夏露這個小姐姐,時常來逗映雪,在她心裏男女劃分明確,映雪是女孩子本來就該小心保護。也不知怎的,蘇家五個孩子除蘇映雪這個特殊情況外,其餘幾個也都性格迥異,不像是同父同母的孩子。

蘇父蘇母性格都算平和,許是對著兒女,映雪所見有限,一直是慈愛溫柔,恬淡如水。大哥少年老成,小小年紀頗有些心計。二哥三哥是雙生子,卻是鄰里孩童中有名的小霸王,成日裏被罰跪抄書。四姐夏露是個彪悍的女孩,在來蘇家玩耍的小女孩中她一向是說一不二,發號施令的領軍人物。

映雪稍微有些怪異的性子在這些孩子中倒也不顯眼,畢竟還小,在大人面前裝可愛裝天真便可,這兩三年來她倒也裝得得心應手起來。

這日天氣正好,春暖花開。

除了在書院讀書大哥外,其餘幾個都被蘇夫人領着一起去參加由於夫人組織的官家太太賞花會。地點便是於府。四兄妹被丫鬟巧手收拾了番,男孩穿上湖藍色小羅衫,底下一條淺藍色的綢褲,雙生子並排一站,越發認不出誰是誰來,讓他們好不得意。

夏露和映雪各穿了條淺粉和鵝黃的雞心領短儒長裙,因為是孩子倒也省了外面的廣袖外袍,只拿了兩件窄袖薄衫,有點像現代的開衫給她們穿。這番衣着樣式雖然有些不倫不類,但是映雪在銅鏡前一照倒也搭配的整齊漂亮。

待入了於府花園,三個孩子得了母親的應允,立馬作鳥獸散各自找平日裏的玩伴去了。只有映雪年歲較小,孩子中又沒有和她年齡相仿的,於是便被蘇夫人抱着一起做坐在涼亭里和幾位夫人閑聊打趣。

這樣的安排讓映雪暗暗地鬆了口氣,她寧願陪着這群官家太太假笑也不願和幼稚兒童一起撲蝶採花,過家家。之前入於府時,她和蘇夫人一直坐在馬車裏,沒有細看這府里的裝修。待與各家女賓寒暄落座后,映雪定神一看,才覺着與於府一比,自家的庭院實在太過於簡單。

小橋流水,奇山怪石,珍奇花卉………奢華二字用在於府的花園正是恰當。更別說那一小排面容嬌美,體態風騷的於家婦了,映雪心裏慎思這於大人也太高調了,不怕雙規么?

園子裏的官家太太們可不知這三歲娃兒的心思,各自爭奇鬥豔,炫耀着新添的首飾衣服,比較這文采畫工,不時三五做堆吟詩作畫好不熱鬧。蘇夫人雖然不愛顯擺,但也應景下場吟詩作對了幾句,未免小女兒無聊,塞了只鎏金鏤花香薰球給映雪玩,順便也能驅蟲。

映雪自然乖巧,也不吵鬧,捧着香薰球端坐在蘇夫人身邊看亭外的風景,大桃樹下一群小女孩在用狗尾巴草編戒指,左邊迴廊下一群男孩子在玩將軍打仗,空地上有人放風箏…………“砰!”正看得入神,一個竹子做的小圓球被踢到了映雪的座位邊。

“啊,你沒事!”一個虎頭虎腦的男孩跑了過來,還帶着嬰兒肥的臉蛋上掛滿了汗珠,似曾相識的五官讓映雪忽略了他的問題,絞盡腦汁的回憶這孩子在哪裏見過?

“五小姐!”一邊的下人見映雪長時間沒有回話,唯恐驚着了,連忙又喚了聲。映雪聽見微微頷首,童聲清脆的回道:“我沒事!”逐又低頭看下彎腰撿球的男孩,這回在亭子裏的女眷們都瞧了去,有愛打趣的對蘇魏兩家夫人道:“呦!瞧蘇五小姐看魏大少爺的樣,莫不是合了眼,要不你們訂個娃娃親!”

“好極好極!你們兩家平素就親厚,做個兒女親家也是美事一樁!”此提議立即惹來眾多夫人的附和,魏夫人倒也樂意,拉過一邊撿球的兒子指着映雪道:“小雪給你做媳婦可好?”

“不好!”映雪正覺着這種無厘頭的拉郎配可笑之極的時候,男孩脆生生的回答讓她嘴角的笑意僵在了臉上,如果沒聽錯的話,她方才被一個六歲的小屁孩嫌棄了,而且貌似是和她有口水之仇的小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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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映雪的腹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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