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爺,小姐暈倒了!
打開飯盒,裏面的東西頓時展露無遺,就一盤賣相不好的青菜,和一個硬邦邦的饅頭,似乎還被人咬過一口,飯的話,乾乾的好像已經發硬。
她怎麼說也是一個小姐吧,這麼過得這般酷斃?
檀梵不免有些火大,“廚房裏就給你這些?”
“……是。”梓榆不敢說,這還是她求了好久才得到的。
“其他人也吃這些?”
“府上其他小姐吃的用的都是極好的。”梓榆小聲說道。
“你先給我說說,我失憶前是什麼樣子的,發生了什麼事,我成了這副模樣。”
忍着肚子的飢餓,檀梵決定先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
梓榆一五一十毫不保留的將檀梵想知道的都說了,此刻已經到了晚上,檀梵直接餓到前胸貼後背,實在是忍不住了。
“這樣,梓榆,你現在去找我爹,跪在他面前跟他說我暈倒了,讓他來救我!”
“可是,小姐,你不是說……”無論如何都不會在他面前低頭來着?
“哎呀,此一時彼一時,快去!”檀梵吐了吐舌頭,她又不是那刁蠻丫頭。
“哦~”說完,梓榆便跑出去了。
檀梵支撐着身子,忍住餓意,將飯盒裏的東西端出來大咧咧的放在桌上,然後無語望天。
她以為她穿越成了狗血,遇到了渣爹,誰知道,這身體的原主人特么就是個白痴。
大小姐脾氣嚴重,誤會親爹更嚴重!
她娘親生產時親爹隨着戰王出征在外,好不容易把她生下來卻遇到了敵寇,她娘親寧死不屈自刎而逝世,而她則被娘親的貼身侍女帶着逃過一劫。
她爹找到她以後把她帶回了家,因為守衛國家的重任沒過多久就離開了絕城,原主娘親身邊的貼身侍女進府沒多久便被毒死了,繼夫人便把她養在身邊。
慣着她,寵着她,捧着她,直到把她養成一個草包。
十二歲那年,她爹隨着戰王凱旋歸來,剛進府就被‘任性打罵’下人的檀梵氣的不輕。
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爹心裏越來越不是滋味兒,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你娘那般聰慧伶俐,知書達禮的女子怎會生出你這般不知上進頑固不化的女兒!
後來,便是兩看不順眼,見面就互掐的戲碼,繼夫人一直夾在中間做好人。
這是梓榆的話,以前也沒在她面前少說,可是原主不懂,還常常責備梓榆,說她不懂事。
之所以住在這裏就是因為她爹懶得管她,連關心都懶得送一個,再加上繼夫人的挑撥和特意安排,檀陌塵又經常不在家,於是悲劇就造成了。
關於檀梵是怎麼死的,梓榆也不知道,只知道她發現檀梵時,檀梵已經滿是鮮血的躺在假山裡了。
對此,繼夫人不曾過問,還說出死了倒也省事兒,免得她整天提心弔膽這樣的話來。
為了給檀梵找大夫,梓榆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關係,欠下一屁股債請了一個蹩腳大夫來給她瞧。
當然,這是檀梵逼問出來的,本來梓榆並沒想過要說出來。
理清了現在的局勢,檀梵腦袋又疼了,胃也疼。
本來檀梵只覺得是餓疼的,可過了好久,肚子有越來越疼的趨勢,臉色也開始愈來愈蒼白,檀梵才感覺不太對勁。
為自己把脈,才發現這丫的有胃病!
公主病有之,身體虛弱有之,胃病有之,厲害了,大姐!
本來想給自己包紮一下試試藥效的,現在恐怕不能了,身體的疼痛越來越清晰,腦袋也越來越重,胃越來越疼,檀梵並不知道自己的唇已經失去了顏色。
這痛覺神經敏感的姑娘現在是她,檀梵徹底無語,只盼梓榆能夠快點兒把她老爹帶來。
梓榆也不辱使命,當著繼夫人的面兒對着檀陌塵跪下。
“老爺,求您救救我家小姐!”
檀陌塵聽言,青筋直跳,她又怎麼了?
不過,說到底也是他和他愛的人唯一的孩子,這幾年,說不擔心是假的。
“你們怎麼辦事的,不知道梓榆已經瘋了嗎?還不拉下去送出府!”沐蘭芝看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梓榆,心裏一緊。
“老爺,我沒瘋!大小姐暈倒了,您快去救救她吧。”說著,就有人來想要把她拖走。
“帶下去!”生怕她說出點什麼,沐蘭芝立刻道。
“我沒瘋,放開我放開我!唔……”其中有人看出了繼夫人的想法,立刻捂住梓榆的嘴巴。
“放開她!”檀陌塵開口,並未用吼,卻讓人心裏一顫。
“老爺!”沐蘭芝太陽穴突突直跳,直覺不好。
心裏暗罵自己大意,早該將這主僕倆一併解決的!
從假山上摔下去都沒死成,那個小賤人命可真夠大的!
“我說放開,你們耳朵聾了嗎?”看着家僕猶猶豫豫,檀陌塵眯眼,再次開口。
“還不放開?”繼夫人一聲令下,所有人都像是鬆了口氣般放開梓榆。
“想不到我堂堂將軍府的下人只聽令於一個婦人,你們眼裏還有沒有我這個將軍!”
多年來的軍旅生活,戰場廝殺養成了檀陌塵不怒自威的氣勢,有的人直接被嚇得顫抖。
“梓榆,帶路。”
聽到這話,沐蘭芝不着痕迹的命人去水月閣打理,且在瞞着檀陌塵的情況下把水月閣里原有的佈置都搬回原處。
她相信她身邊的嬤嬤懂她的意思。
“是,老爺。”
梓榆心裏激動,似乎這次小姐摔了一次之後學聰明了,要是她一直這麼聰明就好了。
這樣,有老爺保護,沒有誰欺負得了她們。
走着走着,檀陌塵眉頭蹙起,“我記得水月閣的路不是這麼走的。”
“老爺,小姐……被夫人安排到了荒廢的西苑了。”梓榆很是聰明的將處境告訴檀陌塵。
“蘭芝?”檀陌塵語氣嚴肅,沐蘭芝暗道不好,這是要發怒的前兆!
心裏把檀梵和梓榆罵了個狗血淋頭,面上卻不能顯露出來。
“老爺,小梵太過頑劣,妾身只是想給她個教訓。”
梓榆還想說點什麼,檀陌塵又道:“快帶路吧,我去看看她。”
已經三年多沒見了吧……
也不知道這丫頭如今過得怎麼樣,罷了,就當是給她個教訓,女孩子,不能太過順着她的脾氣。
可當他看到滿身傷痕,額頭血跡斑斑,蜷縮在那簡陋的床上臉色蒼白,唇無血色的女孩兒時,之前所有的想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