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一狐一竹一位仙

彥沅在衛長山住了下來，而我則跟着衛修竹修鍊，衛修竹告訴我，做一隻有出息的妖首先要修成人形，像我這樣的狐狸少說也要兩百年，這還是極有天賦的狐狸才能做到的，而我很明顯，不是那種有天賦的，在與衛修竹的相處中我得知他是竹妖，一心想要成仙，而他已經修了一萬一千兩百年。

一萬多年？我本來還想叫他小竹的，現在我覺得叫他老老老老竹都不夠。

我瞬間覺得我跟錯了人，跟着衛修竹學，我不會也要修一萬多年吧？想想就絕望，不過我只打算當個小妖，不打算當什麼仙，所以我的前途還是一片光明的，至少不用修那麼長時間。

衛修竹說時常去彥沅那邊蹭蹭仙氣於我修鍊有益，我便時常往彥沅那邊跑一跑。

“小狐狸，你來了。”彥沅隨手遞給我一顆果子。

我“吱吱”地叫兩聲，接過卻不吃，因為我是狐狸，只愛吃肉，彥沅做了上百萬年的天帝，居然不知道狐狸是吃肉的，這果子我可不會去吃。

“這果子對你修行有益。”

我嗚嗚地吃了起來，這果子真難吃，還是野雞好吃。

先說好，我可是很有尊嚴的狐狸，和那些家養的狐狸不一樣，我是有理想有抱負的，和它們那種連配偶都有人送上來的狐狸一點都不一樣，所以吃果子這件事也是同樣的道理，一切皆是為了修鍊，才不是什麼“真香”。

彥沅笑笑，竟然摸了摸我的狐狸腦袋。

我覺得他變了，我感覺那日於千萬根神箭下救我的和如今摸我腦袋的不是一人。

救我於神箭之下的是神，他的體溫是冰冷的，無欲無求，而如今摸我狐狸腦袋的是人，他的手是溫暖的。

我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衛修竹，他說看來萬靈生真的只能讓彥沅保有神根，神力還是會漸漸消失，彥沅會越來越像一個凡人。

我吱吱道：“那他成了凡人，你還怎麼幫他重返天庭？”

“大人遲早會回去的。”

衛修竹十分肯定彥沅會回到天宮，我卻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可能活了一萬多年的妖怪和我們這些凡物看到的不同吧。

衛長山靜謐安逸，宛若人間仙境，我生活在這裏，過的十分開心，我時時在山中遊盪，修鍊的時間越長，我懂的語言也越來越多，原本我只聽得懂狐狸和人類的語言，如今我開始聽得懂鳥語、蟲語、野雞的語言，我聽懂了那些被我抓住的動物的苦苦哀求聲......

我狐生第一次選擇放了那些動物，我想着它們有的只能活幾天，有的只能活一個月，最多的也不過二三十年，而我成了妖后，活的會比它們長很多很多。

於是我決定只吃蔬果，因為我聽不到它們的語言，毫無意外的，我漸漸虛弱了下來。

衛修竹說我傻，如果自己都活不下去，怎麼修鍊成妖。

彥沅知道了，只是笑着摸了摸我的腦袋，我想他是在誇我的。

就這樣我成了全山唯一吃素的食肉動物，聽起來有些可笑。

蔬菜實在不對我的胃口，每次吃到嘴裏我都覺得是場煎熬，我也後悔過，可是每次都會想起彥沅聽到我吃素時的笑容。

我原以為那是鼓勵的笑，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