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忘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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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的睜開雙眼環望四周,將手扶在床沿邊,終於我鬆了一口氣,原來是我自己的閨房啊!
就在我打算起身的時候,我的貼身侍衛阿猛,敲門入內,我擺了擺手,表示:
“阿猛,有事道來便是,不必居於此等小節,這裏不是楝國皇宮,我現在也不是公主。”。
一向話不多,做事沉穩內斂的阿猛,自然也沒有為那些小細節多做停留,而是直接對我說道:
“公主殿下,楝國來人帶着陛下親筆信,陛下來信說希望您三日之後啟程回宮。”。
我用十分詫異的目光凝視着阿猛:
“這麼快?這兩年來父皇母后除了剛開始的那段時間裏面斷斷續續有段書信往來,之後便從未主動給我帶來任何消息,甚至限制了我的自由,想來,他們大概上忘了有我這麼一個人大女兒了吧?沒想到,這麼快,他們便要求我回楝國,想來,其中必有緣由,他們究竟有何目的呢?”。
我的疑心病一向很強,我的預感令我感到不爽,我覺得一項重大的事情正在將我推向未知的世界。
已經是下午時刻了,我提着自己做得餡餅走向南亮的房間,我敲打着門,卻一直沒有人回應,我只好提着膽子,輕悄悄地走進師兄的房間,我墊着腳尖看着他的房間,忽然我心裏一陣空蕩蕩的感覺,師兄房間的東西已經被人收拾的乾乾淨淨了,難道他已經走了嗎?
懷揣這樣的想法我激動地跑出門外,來到湖畔庭院之外,抓着僕人地胳膊緊張的問道:
“小二,師兄,師兄……南亮師兄,他去哪裏了?他是不是已經走了?”。
我幾乎急得留下了眼淚,為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見你最後一面,這一別,我們還能再次相遇嗎?南亮師兄?
這時候身着一身水綠色曳地忘仙儒裙,姿色俏麗的平霜師妹,她一臉得意的走向我的身旁,然後單手抱臂,用力地抓着我的手腕,將我抓着小二的用力的拿開:
“喲,這不是我們的長公主殿下嗎?怎麼你還不知道嗎?師兄他早在半個多時辰以前就已經離開南寧山了,我想師兄他定然是不想見到你才提前離開的吧?也是,像你這樣的奇怪妖物,又怎麼可能討得人家師兄的歡心呢?真是怪人多做怪,你看這是師兄臨別前送給我的白玉簪子,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你還是放棄心中的執念吧?你雖然是楝國公主,可你也沒有什麼好得意的不是?我平霜還是我鳳闕國的六郡主,上次你傷我的事,這仇,我可還記着呢,總有一天你要償還的,明白嗎?”。
小二見勢不妙,不敢再多做停留,只好灰溜溜地離開,毫無存在感的他,也沒有被人注意到。
此時的我心即是荒涼也是冰冷,根本沒有心情聽她的冷嘲熱諷,不斷的感到心臟被撕裂一般的疼痛,原來我在你的眼裏,連見最後一面都是奢侈了,是這樣嗎?
只時候,我漫無目的看着四周,胡亂來回走這,就在我打算往前再邁一步的時候,一股力量將我拉了上來,那熟悉的聲音再次出現在我的耳際:
“笨蛋,你都不看路的嗎?”。
我驚人的發現自己再往前一步,就是幽靜冰冷的湖水了。
我無聲的張嘴無聲看着他,然後激動的趴着他的胸口大哭:
“師兄,原來你還沒有走,真是太好了。”。
站在不遠處的平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發聲的對我吼道:
“左清漣你哭什麼?你這個心機女人,我明明就沒有對你做什麼?你這樣哭是什麼意思,我根本就沒有欺負你好嗎?師兄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南亮一直耐心的安慰着我,平復着我的情緒,然後對着一旁敢怒不敢言的平霜說道:
“師妹,你先下去吧!我還有些事情沒有交代好,讓我們單獨淡淡。”。
平霜不可思議的看着南亮對左清漣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南亮師兄對左清漣開始越來越不太一樣了呢?
可惡,為什麼我沒有早些發現這些呢?平霜抓着旁邊的柱子,狠狠地扣了幾下。不過,平霜還是無奈的退下了,離開了庭院外。
我抬頭仔細的凝望南亮,他那雙澈而見底的眼眸此刻正含笑看着我,他脖子上一道粉色醒目的勒痕倒映在我的眼裏,我的腦海里浮現出來一片片陌生場景。
只見他今日一身雪白的凌雲長袍,白雲翎紋的寬腰帶掛着一塊白玉羊脂玉佩,今日一別不知再見何時:
“師兄,你是不是為了見我一面特意回來的是嗎?”。
南亮這一次難得沒有否認,而是理直氣壯的承認了起來:
“漣兒,我思來想去還是不放心你。漣兒,這是梅花血玉手鐲,這塊玉有千年的歷史,出產於魅國,至此一顆,再無其他。這塊血玉手鐲曾經沉浸在千年寒冰烈焰之中,可以凈化惡靈之物。”
“切記,你不要輕易離身,只要它在你的心魔就無法入侵,我們定然會再見。”。
“此去一別,我們不過是回歸自己的主位罷了,有些事情不要強求,有些事情前往不可過激,好好照顧自己。”。
我愣愣的接過他遞來的手鐲,不料,他一把抓住我的左手,輕輕地將梅花血玉手鐲戴進了我的手腕里,我仔細看了一眼,這塊玉鐲晶瑩剔透,光滑純凈,鮮艷冰透。這着實是一塊無價之寶啊!我有些不解的看着南亮:
“師兄,既然此物如此貴重難求,我又怎麼好意思就此收下呢?畢竟無功不受祿啊!”。
南亮淡笑,神情清淡,溫文儒雅,突然間我有些恍惚不已的看着他,他帶着十分認真的口吻對我說道:
“對我來說,你最重要。”。
就這樣,我第一次聽到師兄用如此溫暖而又溫柔的口吻對我說話,而且還是如此曖昧的話,這讓我呆愣羞澀了很久,久到南容師兄噗嗤的笑聲打破了我的沉浸,我知道我們已經到了該分別的時候了。
我目送南亮師兄一路坐上馬車,連夜離開,我陷入了一陣沉思,我低頭看着那塊血色玉鐲:
“他為什麼沒有提及他脖子上的傷是從何而來的呢?”。
“其實不用想,也不能夠猜到一二了,或許離開對他來講是最後的選擇,願你一切安好,遠離像我這樣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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