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祭祀開始
夜舟半躺在床塌上,身體虛弱無力,周圍的宮人早已被遣散,她只怕現在咽氣了都不會被發現。
就在這時殿門突然傳出了一陣細微的聲響,夜舟微抬着眼皮,看見一個清瘦的身影潛入進來。
“夜舟!你怎麼樣了?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是偌江的聲音。
夜舟這才睜大了眸子,偌江來到她身邊,只是幾天不見而已,夜舟的身體消瘦了許多,臉色發青,雙眼也變得混濁了許多,好好的怎麼會變成這樣?
“你怎麼過來了?”夜舟問。
“自然是因為擔心你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君主突然下令將你軟禁起來,還將周圍伺候的人全部遣散,連我都不能靠近半步,若非清越他們幫我引走了看守的人,我也進不來這寢殿,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偌江道。
夜舟搖了搖頭,現在已經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了,關於自己的計劃,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安全,若中途出了差錯,起碼也不會牽連到別的人。
偌江見她不語,便知道她的打算,立即道:“你若不告訴我,我現在就去地牢裏問輕宿,你會突然這樣定然是與他有關係,若他知道你如今的樣子,只怕會一五一十地向我述說清楚。”
夜舟聞言一驚,趕緊拉住了她的手:“別去,地牢已經被君主下令死守,你雖進的去,卻會傳入君主的耳中,到時候他會將目光放在你身上,你會陷入危險之中。”
“你若不想我陷入危險,就直接告訴我真相,也省得我去犯險,還是說你壓根就信不過我?”
夜舟無奈,她怎麼會信不過這個人,偌江是唯一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整個神都她唯一可以毫無保留的只有此人。
“罷了,我若不告訴你只怕你也不會善罷甘休,我已經向君主說了甘願成為他的祭品,從而換取輕宿他們的性命。”
夜舟將所有的一切都和偌江說了個清楚,天之氏族和地之氏族,以及君主接觸禁忌鍊金術的事,凡是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
偌江聽着聽着臉色越來越難看,甚至可以用猙獰來形容,當她聽到夜舟計劃拿自己去犯險的時候,頓時就炸了。
“夜舟你瘋了吧!你居然甘願去做祭品?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凡是祭品你見過哪幾個活下來了?就算你讓輕宿設計了暗陣,可那有將你自己算進去嗎?暗陣激發后你作為祭品會有什麼後果你考慮過沒有?”
偌江可是煉金院的天才,關於鍊金術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了解,即便是禁忌鍊金術她也知道些理論,自然也能從中發現問題。
這個計劃別的地方都沒有問題,可最大的問題就在夜舟的身上,她是作為祭品出現的,而暗陣隱藏在原本的祭祀當中,也就是說暗陣的激發會將夜舟也算在內,到時候受影響的不光是君主,還有夜舟,她這是在拿自己的命來救人啊!
夜舟又何嘗不知道這裏面的危險之處,可她既然主動提出這個計劃,就沒在乎自己的這條命。
“偌江,你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你不是說無論我做什麼都不會改變未來嗎?那我就賭一把,我賭這次我能活下來,若活不下來,則說明未來是可以有變數的,我要是真的因此喪了命,說不定就能回到自己的身體裏,至於輕宿,就勞煩你幫我照看着,千萬不要讓他走上那條路。”
這次的計劃她也沒有什麼把握,可她知道未來,知道自己是因什麼而死的,那她的命就絕不會在這裏斷送,為此她敢去賭一把。
偌江被她弄得沒了辦法,她清楚未來不會被改變,夜舟不會有事,可這並不代表她不會擔心,這件事不管怎麼看都太冒險了。
“偌江,我能信的人只有你,若你不願幫我,就當作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一樣,明哲保身,我已經下定決心要做的事誰也攔不住。”夜舟道。
偌江攥緊了拳頭,惡狠狠地瞪着夜舟:“等這件事結束后我必定得將你狠狠教訓一頓!既然你都已經計劃好了,我還能說什麼?我會盯着你們的動向,不管結局如何,我會做好善後,要是你真的沒命了,輕宿那邊我會處理好的。”
夜舟笑着點了點頭,將一切都打點好,她也就可以放心接受一切了。
……
在這之後又過了大半個月,夜舟依舊每日沒囚禁着,偌江時不時會溜進來看她,瞧見夜舟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可她到底是無可奈何的。
兩天之後,寢殿內突然闖進了幾個人,夜舟抬眸看了一眼,心中明了,君主終於開始動手了。
夜舟被帶到了皇宮的地下,君主早就秘密在這兒建造了一個用於祭祀的祭壇,巨大的圓盤上,輕宿和其它的地之氏族族人站在各個角落,他們身上穿着黑色的長袍,手裏拿着進行祭祀的東西。
夜舟被放到了圓盤的中心,輕宿看到她的模樣后驚了一下,拳頭攥得死死的,指甲幾乎要陷進肉里。
夜舟看了他一眼,露出一個安心的眼神,沒過多久君主從外頭走了進來。
“有段時間沒見了,你看起來臉色不太好啊?”君主笑吟吟地說道。
夜舟心裏翻了個白眼,臉上卻帶着笑意:“多虧了父皇這些天的照顧,我感覺好像脫胎換骨了似的。”
見對方還有心思說笑,君主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你還真夠嘴硬的啊。”
“這一點應該是遺傳父皇的吧?”
君主冷哼一聲:“行了,我也懶得與你浪費時間,既然你心甘情願成為祭品,那就得做好承受結果的準備,祭祀馬上就開始了。”
說完君主便走到了圓盤外,他安心地坐在椅子上觀看着這一切,這半個月裏他已經將地之氏族的人安排好了,這樣的祭祀要承受的力量太大,他自然不會自己動手,由這些人來是最合適的選擇。
輕宿皺了皺眉,首先走上前去,他用鮮血在地面上畫出了一個陣圖,其他人也照着他的動作行動,十幾個人口中默念着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