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在九元府的第一天
王青就知道自己配不上什麼隱藏職業！
養蠶。
這就是莫長春指給王青的第三門選修，真是小農經濟、猥瑣發育的不二之選——當然，等進入築基后，他還得再學一門織布課程，然後再等到結丹，有能力織造元心紗后，就可以有一門傍身手藝了，真好！
王青牌元心紗，織造肚兜的不二之選，防止猥瑣男靈神偷窺哦，諸位仙子，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可能是王青的表情過於精彩，莫長春沒忍住笑了出來：「是不是覺得養蠶這事情，跟仙門弟子不太吻合？」
「呃，怎麼會，修道之人，財侶法地，養蠶能夠聚財，自然是修行正途。」王青迅速找了個理由。
腦子還是很靈活的嘛。
莫長春卻是鄭重點頭：「這話說的不錯。蠶桑之事，歸於生產，上古先民不事生產，只行採集捕獵，所以人口不豐，更無法和妖族爭奪生存空間。人族之盛，就是從種植、蠶桑開始的。我等修行之人，固然可以采靈藥，掘靈材，甚至斬妖除魔，取其有用之身，但每一項可以源源不斷產出的靈材，依舊是各大山門的根基。
於四明山而言，元心紗就是宗門根基之一，我等結丹長老為何要如凡人婦孺一般，養蠶織布？除了一些額外補貼，也是在為宗門經營出自己的一份力！」
主旨一下子就升華了。
王青連連點頭。
「至於建議你學習養蠶，除了上面說的緣由，還有一項原因，你一分的靈華之光，普通體質之身，竟比陳楓修行的更快，恐怕在靈神上有自己的特長。而養元心蠶，最能鍛煉靈神，對你十分有好處，要知道靈神雖然無法測度，但它對築基、結丹，乃至元嬰都至為重要。」
王青眉頭緊皺，一臉動容，莫執事你竟然如此為我考慮，實在讓我感動。
「而且養元心蠶上手快，只要用心又不笨手笨腳，三四年就能學個差不多，到時候你完全可以幫助長老們照顧元心蠶，藉以賺點宗門貢獻，以資修行。
所以這門課，可以說是兼顧長遠和眼下，又十分適合你，不選實在可惜。」
雖然莫長春非常慈祥，但他說了這麼多，王青覺得如果自己不選養蠶的話，恐怕會引來不測後果——而且既然丹器二道要求那麼苛刻，他也覺得自己未必能學會，還不如學個一技之長呢。
說來說去，莫長春自己都學了養蠶織布，王青也不覺得那是個壞的選擇。
「多謝莫執事費心，我第三門選修就定了養蠶罷。」
「不用謝不用謝，等你學會了，我還要請你幫忙呢。」
「……」
哦豁。
王青就說這麼忙碌的一個長老，怎麼會那麼慈祥——甚至說不定，當初乾脆收他入府，就有這個考慮了。
不過有一點他也確定了，那就是他可能真的非常適合養蠶，否則莫長春何必如此處心積慮。
……
九元府的學殿並不很大，因為學生也並不很多。
每一代弟子，九元府大約會招三至六個不等，七代最多也就是四十餘個，再加上滯留在一代弟子裏不能結丹的老大難，攏共不會超過百人，這裏頭還有提前結丹的，有出外歷練的，常年留在九元府學殿的，不會超人，再分散到不同的課程里，就更少了。
小班教學，一對一輔導。
譬如養蠶一門，竟只有四名弟子在學——除了王青，其餘三位都是女子，教習也是一位女子長老，有內味了。
蠶房就在學殿左邊，地方不小，但比較偏僻，很適合當撞破***的劇情發生地。
「竟來了個男弟子。」
看猴兒哦，一大三小四個女人，眼睛閃亮。
「呃，七代弟子王青，見過明教習，見過三位師姐。」
「哦呦，還是挺俊的嘛。」一位師姐繞着王青看了一遍，走到身後的時候，嘖嘖兩聲：「不錯，不錯。」
身邊的另一位師姐拉了拉她，這位才作出一副正經模樣。
「我叫李劍心，四代弟子。」覺得王青後面不錯的師姐，有一個颯爽的名字。
拉李劍心的師姐也是四代弟子，很是內秀溫婉，人如其名，叫柯婉兒，最後一位師姐叫袁薇弟子——也就是說，九元府整個六代弟子沒有一個選了養蠶。
「也不知道莫長春怎麼哄了你來，」明教習等他們互相介紹完，才開口：「養蠶這件事情，細心、耐心不必說，還需要你等一路修習宗門基礎功訣，也就是《練氣訣》和《築基訣》，因為這兩門功訣是不帶特性的，元心蠶對靈機感受十分靈敏，結丹之下，無法轉化功訣的話，就只能修習這兩門功訣才可以養活元心蠶，否則便是學會了技術，也沒法養。」
莫長春這個狗幣。
九元府最吸引弟子的東西，其一就是築基功《九元訣》，這門以渾厚著稱的築基功，在整個四明山都是頂級的，而宗門的基礎《築基功》，大約除了進境快，平和且上手容易之外，就沒什麼特別之處了。
王青雖然自認配角，但四明山也被他放進龍套宗門名單了，如果在龍套宗門都不能脫穎而出，以後怎麼追隨大世主角？去幫人擦鞋么？
明教習看王青神色變幻，就知道莫長春果然沒有說實話。
「你倒也不必過於在意，等到築基之後，你自可去選《九元訣》，把養蠶暫且放下，若是有緣結丹，再撿起來就是。」
除了廢掉一門選修，確實沒有太大損失。
「多謝教習指點。」
明教習看他迅速冷靜下來，也是點點頭，轉入今天的課程：「你這三位師姐都已經學了好幾年，如今半是學習，半是與我一起為府內養蠶，也能得一份貢獻。」
半工半讀嘛，懂。
「你來之前，她們三個都同意讓你也分一份了。」
「啊？這怎麼好，怎麼好——師弟謝過三位師姐，謝過教習。」王青深深一鞠躬。
明教習勸說的話堵在喉嚨里，索性咽了下去，罷了。
王青正好趕上這一波元心蠶上簇，也就是上山，拿靈谷稻桿編起來的小山，成熟的元心蠶就會爬上去吐絲，化成一個繭，接着就可以收穫了。
和凡間家蠶不同，元心蠶上簇的時機比較嚴格，早了不行，吐絲不合格，晚了更不行，整個蠶繭徹底報廢。所以得按照成熟時間前後，分批讓它們上簇。
王青入府修行的第一天，就忙着把成熟的元心蠶一隻一隻挑出來放到山上，標準除了靈機感知，還得根據明教習的教導，看看它們的屁屁上是不是掛着三四粒色澤明亮的……屎。
等他回到三殿峰，碰見周雲松，對方竟然鼻子一抽一抽的嗅着什麼，好像一隻狗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