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十三杯 相識
最後結局當然是，何南星被姜橘絡拖進黑名單十分鐘。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何南星很高興，高興地甚至想唱向天再借五百年，想來一曲野狼disco，想帶你去浪漫的土耳其，還有一起去東京和巴黎——
咳咳，串了串了。
第二天姜橘絡穿上學校的襯衫，挽到手肘上，下面配短褲，把修長的小腿肚露出來，遠遠看去，白的晃眼。
“今天怎麼想着穿短褲了？”陳茵若盯着她白晃晃的兩條腿，嘖嘖稱奇，“真細，又細又直，跟竹竿兒似的。”
姜橘絡低頭看看自己的兩條腿，覺得也還好：“天氣太熱了，短褲涼快。”
女生很少會穿短褲，主要是這版型實在是丑，而且堪堪遮住膝蓋，要不是比例好一點兒的人，根本不敢碰。
姜橘絡將褲腳稍稍上翻了些，露出渾圓的膝蓋，加上自己長得高，比例佳，看起來倒也沒有多彆扭。
“那你怎麼不穿短袖啊——”陳茵若上下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反應過來，“你這襯衫，好像是男版的啊？怎麼拿到的？”
姜橘絡：……
“我以為只有班裏有對象的人才能穿男款襯衫呢。”她嘀咕，“要不是知道你沒對象，我都要懷疑你這是從你對象那兒搶來的了。”
姜橘絡：……
半天她也沒說出一個字。
畢竟這好像的確是從何南星手裏搶來的。
“特殊渠道，特殊渠道。”她摸摸脖子，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快點準備早讀了吧。”
何南星在開學第三天的英語早自修上，成功隱身，並在第一節課開始前一分鐘，姍姍來遲。
馬草原趴在桌子上，膽戰心驚，頗有種劫後餘生的意味：“星哥，你可算是來了。”
“想我了？”他扯開椅子，坐下，“都怪你們起床的時候太吵，不然我也不至於睡回籠覺。”
馬草原：“這也不能怪我們吧，你昨兒晚上幾點睡的啊。”
何南星昨晚不知抽什麼風，大家打完遊戲紛紛決定安然入眠的時候，他偏偏精神抖擻，把大家抓起來又開了一局，遊戲結束后甚至還站在陽台上，看星星看月亮，就是不睡覺。
“你懂什麼。”他張大嘴緩緩地打了個哈欠，發出“呼哈”聲，悠悠然解釋，“看星星看月亮，那是因為我在等流星許願。”
多麼浪漫的行為啊。
“這麼無聊嗎。”馬草原下意識接話，說完才覺得自己死期將近，趕緊改口，“一般人又有幾個可以頂住這無聊的過程，只為了看流星這樣美好的東西呢。”
由原本已經露出獠牙打算好好告訴他什麼叫做無聊的人微微笑，撐着腦袋點頭：“可惜昨天晚上沒等到傳說中的雙子座流星雨。”
前排姜橘絡手一頓，高高的馬尾輕輕晃了晃，而後慢慢向前移，直到那張清冷的臉轉過來，看向正盯着她瞧的何南星。
何南星：……
“雙子座流星雨一般都是十二月份的。”她沒管那不太正常的眼神，科普道，“以後少看點兒盜版雜誌。”
她弟媳怎麼這麼傻乎乎的。
何南星：……
微笑，媽媽說時刻保持微笑。
綠綠睜大眼，好奇：“真的嗎，那最近有什麼流星雨啊？”
“最近的應該是英仙座流星雨，但是基本上已經過去，而且也不是什麼地方都能看到的。”
上課鈴已經響起，化學老師劉藝圓已經走到講台邊。
劉藝圓上課很嚴肅，一點兒也不會開玩笑，手腕強硬，姜橘絡沒再回答綠綠的話，乖乖轉過身聽課。
只是原本坐在角落打算好好裝一裝深沉的何南星久久不能回神。
什麼玩意兒？自己裝逼失敗？
自己居然裝逼失敗了？
“何南星，說一下氫氧反應的熱化學方程式。”講台上的人一記眼刀掃過來，直勾勾盯着他。
綠綠：糟糕。
雖然問題很簡單，但是——
只有他知道，何南星在化學老師上課的時候整個人處於神遊狀態，大概是已經跑到他的雙子座上數星星了。
他嘗試着將手裏的書本推過去。
書上有。
但是何南星連書都沒打開。
嶄新嶄新的。
雖然書本好像也沒有多新的樣子。
“H2(g)+1/2O2(g)===H2O(l)ΔH=－285.8kJ/mol”
說的還挺像那麼回事兒。
“下次上課不要發獃。”劉藝圓擺擺手示意他坐下，“雖然高一化學成績不錯，但是高二也不能放鬆。”
她手裏有一份完整的大家高一期末成績。
姜橘絡對大家的成績不太了解，除了陳茵若主動告訴她，還有包靜靜也被她科普過，另外的，好像真的不知道。
尤其是傳說中靠着自己的實力進入一班的洪流。
下課後，何南星身邊圍了一群人。
嘀嘀咕咕的，壓低了聲，隱約有類似“明天下午”“後山”的聲音傳過來。
姜橘絡沒仔細聽，趴在桌上，思來想去沒忍住，戳戳身邊正在整理筆記的陳茵若：“在忙？”
陳茵若：小姐，您是看不出來我在整理筆記嗎？
“還行。”她合上筆記本，盡職盡責的將自己八卦小姐妹稱號坐實，“怎麼了，有問題？”
姜橘絡一般不會這麼正兒八經問她，這樣做一般就是，有問題。
很有問題。
“你期末排名多少來着？”
陳茵若：“也就綜合第十，理科十九。”
“那你怎麼選了理科？”她好像從來沒問過陳茵若為什麼會選理科，似乎從來沒怎麼關心過。
陳茵若扁扁嘴，看着面前的姑娘，有點兒喜極而泣——
跟她認認真真做朋友一年，終於等到她認真問自己問題了！終於等到姜橘絡的關心了嗚嗚嗚。
媽媽，請為我記錄這高光時刻。
“理科班男生多，比較好說話呀。”陳茵若說話軟軟糯糯的，一張臉上全是高興，“而且你在這兒啊，我當然要找你玩兒啦。”
她真的很喜歡姜橘絡，雖然她看着清清冷冷，高一的時候也是她單方面死活黏着她不放，才得以讓這段搖搖欲墜的友誼慢慢長大，但是不得不說，有些東西就是看眼緣，第一眼喜歡上了，再難熬都覺得滿心歡喜。
“我們班都是理科很好的嗎？”
陳茵若瞥她一眼，喜悅沒有沖昏她的頭腦，幾乎一瞬間她就get了重點：“何南星是吧，他理科分數很高，但是文科不太行，地理是出了名的差。”
她剛剛是聽到了那場流星雨的對話的。
姜橘絡點頭，轉而又奇怪：“你幹嘛只跟我說他？”
只說他不是也讓你點頭了么。
“綠綠的話，他真的沒有誇大，主要是家裏有錢。”陳茵若沒拆穿她，主動補充替補選手信息，而且她不知道怎麼形容自己的后桌，只能嘆氣，“太慘了，聽說他爸就差捐樓了。”
差一點，綠綠就變成了傳說中的金主爸爸。
不，樓主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