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杯 相識
第一節課是語文課，年輕女老師，叫許琪，留着翩翩長發。
何南星翹着腿，淡聲道：“長發女鬼。”
姜橘絡摸了摸自己的頭髮。
第二節課是物理課，超有趣的男老師，叫宋澤洋，眼睛很大。
何南星撐着腦袋，淡聲道：“大眼怪。”
姜橘絡輕輕按眼角。
第三節課是數學課，蘇丹，溫溫柔柔。
何南星趴在桌上，義憤填膺：“沒眼光。”
姜橘絡往前坐了些。
第四節課是英語課，有點兒娘的男老師，叫汪啟明，柔柔弱弱。
何南星翻了個白眼，淡聲道：“反差大。”
姜橘絡探手摸上脖子。
第五節課體育課，姜橘絡終於沒聽見他的抱怨聲。
因為第一天上課的緣故，體育老師讓大家繞着操場慢跑兩圈，讓體育委員從器材室里拿了些活動器材放在隊伍前，便逃之夭夭。
姜橘絡和陳茵若挑了兩塊羽毛球拍，又找了個不那麼禿的羽毛球，挑了個陰涼的地方，開始打羽毛球。
李曉曉和李時音散步到她們這兒的時候也不走了，乾脆抽出紙巾鋪在地上，撐着腦袋看她們。
“太熱了。”李曉曉手裏捏着把剛剛在教室做的紙扇子，嘩啦嘩啦甩着，“班長你們不熱呀？”
陳茵若和姜橘絡兩個人正打的興起，擺擺手表示沒關係，來來回回，羽毛球掉在地上，也是熟練地單手挑球，根本不用彎腰撿。
“感覺班長和若若都好厲害啊。”李時音撐着腦袋，感慨，“我打羽毛球就是練習撿球，第二天腰肯定特別疼。”
“就你這小胳膊小腿的。”
兩個人嘀嘀咕咕好一會兒，正在打球的人終於覺得有點兒熱，停下來，三兩步走到她們面前。
“你們怎麼不去玩呢？”陳茵若擰開早就準備好的水，奇怪，“坐在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李曉曉笑呵呵的：“看你們打球就覺得很好看啊。”
“你們打不打？”姜橘絡把手裏的球拍遞過去，“就當鍛煉鍛煉。”
兩人趕緊搖頭。
開玩笑，這麼熱的天，誰願意打羽毛球啊，體育老師都因為天氣太熱直接回辦公室吹空調了，她們還要打羽毛球？什麼仇什麼怨吶？
姜橘絡和陳茵若兩人也不是什麼講究的人，本就熱，乾脆席地而坐，下面隱隱傳來一股熱意。
四個人面對面開始聊起天。
太陽正熱，四個人坐在陰涼處，倒也沒覺得多少熱。
陳茵若聊了幾句，咦一聲：“包靜靜沒跟你們一塊兒嗎？”
李時音李曉曉面面相覷，奇怪：“為什麼要跟我們在一塊兒啊？”
“我還以為她跟你們一塊兒玩的。”陳茵若沒覺得什麼，只是將目光往她們身後看，“她好像跟別的女孩子玩的也挺好。”
姜橘絡順着她的目光看去，包靜靜正跟幾個女生坐在看台下陰涼處，手裏捧着一本書，歲月靜好。
目光一轉，又移到了不遠處的籃球場。
何南星馬草原幾個人正在場上飛奔，他們班的男生分成兩個隊比賽。
何南星抱着籃球，站在三分線外，猛地一跳，緊跟着，籃筐發出“哐”一聲悶響，遠距離投籃成功。
似乎還能看見他濕透的頭髮。
何南星似乎就是那種人，明明距離很遠，但是一眼，就能在那一堆人里快速的找到，而後，你腦海里會清晰的閃現他的一舉一動，甚至他的神態。
他有這個魅力。
如果他沒那麼喜歡說屁話的話，姜橘絡想，第一眼見到他時的那種悸動，應該是會一直存在的。
可是，現在他不配。
“操。”
正在談論許洋最近有什麼新綜藝的三個人一頓。
“不是吧，阿sir，這你也要罵？”陳茵若開玩笑，“許洋到底怎麼你了？”
姜橘絡一愣，搖頭：“許洋挺帥的，挺帥的。”
“那你剛剛在想什麼？”陳茵若多了解她啊，好好一姑娘，平常可不會說髒話的呀。
姜橘絡摸摸脖子，有些心虛：“我表哥養的豬最近特別不聽話，想着怎麼教訓比較好呢。”
“豬還有聽不聽話的？不是剩菜剩飯餵飽了就好了嘛？”李時音奇怪得很，“不過我奶奶家的豬最近好像食欲不振，天氣太熱了，她說這樣不太好，不能讓它熱出病。”
“話說豬會熱死嗎？”
“不知道哎……”
話題又一次成功跑偏。
姜橘絡沒再插話，心裏卻想着何南星今天早上的小學雞行為。
凡是任課老師跟她有一點兒像的，都要被他拿出來嫌棄一番。
此仇不報非君子。
這真不是她自戀，過度敏感，姜橘絡隱隱覺得，何南星這個人，可能跟自己犟上了，很有可能自己還挺符合他的惡趣味。
他的惡趣味。
咦惹。
“天氣這麼熱。”她彎着腰，將手拄在膝蓋上，提議，“要不我們去趟小店吧？買點兒飲料啥的。”
幾個人一拍即合，快速前往宿舍區的小賣部。
因為已經到最後一節課，小賣部提前開門招攬生意，所以等她們到的時候，正好趕上了最新一批的冰冰涼。
姜橘絡要了兩箱維他。
阿姨幫忙分裝進四個袋子，笑呵呵的讓她們慢點兒走。
外面熱浪滾滾，寬敞的馬路都開始扭曲。
姜橘絡幾人到籃球場的時候，一群人剛好中場休息，三三兩兩坐在一塊兒擦汗。
“快來呀，班長履行諾言給你們買冰維他啦~”李曉曉晃晃手裏的袋子，“快點快點，人人有份！”
打完球的男孩子，沒幾個能拒絕這樣的涼爽。
幾乎是瞬間，兩個袋子裏的維他就被洗劫一空。
分散在操場的女生們，也慢慢往這兒靠近，拿着飲料喝。
馬草原樂顛顛兒跑上來：“絡姐絡姐，你真買好喝的啦！”
姜橘絡陳茵若兩人對綠綠完全是溺愛，一張臉上全是笑：“對呀，快喝吧。”
“我拿兩聽哈。”
“可以呀。”姜橘絡從袋子裏拿出飲料，遞給他，“三聽都沒事，只要是你喝。”
馬草原為難，特別乖巧的坦白：“可是我有一聽要給星哥。”
“那不行呢。”她面帶笑容，“等價交換對不對，我請大家喝飲料是因為大家幫我忙，但是你星哥沒有幫我忙呀。”
聽着還挺有道理的。
陳茵若偏過身，將手裏的飲料發給別的女生，憋着笑。
別的女生也沒幫忙，姜橘絡送出去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一眨，但是一遇到何南星，就變成不行。
馬草原根本沒發現bug，甚至覺得挺有道理：“那我也不要了吧。”
“嗯？”
“幫絡姐不需要報酬啊。”
開玩笑，當然是因為，要是待會兒回去只有他一個人的份，還不知道他星哥要怎麼為難他呢。
在特殊時期的星哥，惹不得惹不得。
何南星見他兩手空空回來，眉頭擰起：“怎麼？”
“沒有了。”馬草原不忍心告訴他是因為照顧何南星的自尊心他才沒有拿飲料，只能將理由放在沒有飲料上，一本正經，“真的，絡姐說買的太少了。”
何南星挑了挑眉，下巴抬起，點點姜橘絡所在的方向：“沒有了？”
她手裏的袋子裏，明明還有五六瓶。
馬草原：……
完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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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草原：作為你們戀愛前最大的犧牲品的我，真的每天都畏手畏腳的過着日子呢。
何南星：你以為我不是？
姜橘絡：還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