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世初臨
【本文的背景皆是虛構，可以是異世，也可以是平行空間】
窗外天色微沉。
冰冷的軌道上，風吹起一陣沙塵，枯葉撲簌簌的落下，攜着寒氣捲入冰冷的鐵軌里。
大概是起始站的緣故，列車裏並沒有多少乘客。
正是下午兩三點，前排零星的幾位乘客將頭靠在椅背上閉眼小憩，車廂內封閉渾濁的空氣里還混合著手機某軟件短視頻的嘈雜聲，車身微晃。
窗外的樹木飛快後退。
只聽“忽”的一聲沉悶風聲，高鐵飛速駛入隧道中。
這是一條很長的隧道。
厚安百無聊賴地撐手看向窗外，腮幫子微微鼓起。
隧道里黑布隆冬的，什麼也看不清楚。如果不集中些精力，車窗那漆黑的玻璃就如同一面鏡子，只能映出小姑娘迷瞪瞪的臉來。
厚安一邊看着自己的投影，一邊慢吞吞的擰開保溫杯抿了一小口溫水。
不知道是不是有些發燒的緣故，她似乎還聽到了外面的風聲，鼻尖也一直有股臭氣若有若無的縈繞，讓人感覺怪難受的。
不知為何，一陣不安又心焦的感覺突然湧上她心頭。
就在這時，車廂也猛的一晃，帶着隧道里呼嘯的風聲，下一秒前側車窗外忽的出現了一張扭曲的人臉。
那人似乎是被甩到車窗上的，動靜不小。
車廂內不少乘客也被驚醒，紛紛環顧四周查看情況。
厚安離得最近，更是直接被嚇得一激靈，連忙坐直身子正欲細看時，高鐵卻是正好駛出了隧道，外面天色大亮，哪還有一絲人影。
乘務員從上一個車廂過來，推車走過，聲音婉轉，一遍又一遍重複道：
“本趟列車提供盒飯，飲料，請問有人需要嗎？”
“……”
車廂內明亮如舊，小鐵輪摩擦地面的聲音由遠及近，又由近及遠慢慢減弱。
人群的騷動聲也慢慢平息下來。
彷彿剛剛只是一個小插曲，其餘乘客也根本沒放在心上，繼續去干之前在做的事。
厚安睜着一雙沒有焦距的大眼睛僵直着默了好一會兒，又仔仔細細看了外面幾遍，才慢慢癱回去，將下巴處的口罩拉上來，一臉疲態。
最近流感盛行。
說是流感，卻也只是感冒發燒。可能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因此就患病的範圍大了些，也沒人太注意。
車廂內壓抑的咳嗽聲不時從四處響起。
車上小部分乘客的臉色不是很好，即使是閉着眼睛小憩，也時不時咳嗽幾聲，更有甚者還清了清嗓子，往前邊的紙袋裏吐了一口濃痰。
車內空氣渾濁沉雜。
……
一路顛簸搖晃。
南方的天黑得早，再加上外邊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明明才是六點鐘，窗外黑的就已經像是有濃重的墨色化開，樹影重疊斑駁。
厚安將小包放到身側，無聊的戳開微信，又退出來，再戳開，復退出，重複了幾個回合后，才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水，起身打算去上個廁所。
列車應該是又在穿過某處隧道，車身有些晃蕩，車內雖然有燈光，但光線也一瞬間突然暗了下來，特質的玻璃上倒影出一張張昏睡的人臉。
半站起收桌板之時，厚安隱約看到過道對面似乎有人正走過來。
但是來人行走姿勢卻有些奇怪，那人拉長的黑色影子投射在車廂壁上，又扭曲着蔓延向車頂。
厚安疑惑地揉了一下眼睛，再睜眼時，卻發現自己前邊空蕩蕩的。
一節一節的車廂間沒有阻隔，黑洞洞的連接處向前蜿蜒，慢慢縮小，隱約可聽見乘務員推銷盒飯的聲音。
但很快，列車高速行駛的噪音蓋過車內的竊竊私語聲。
大概是發燒燒糊塗了吧。
厚安撇下心頭的不安，摸了一把自己滾燙的臉頰，默默安慰自己，扶着座椅快步向相反的方向走去，推開廁所門走進去。
然而，就在關門的那一瞬間，一聲奇怪的聲音從門附近傳來，緊接着，她似乎看到一個黑影和一隻被咬的鮮血淋漓的手臂。
“砰！”
厚安下意識地飛速鎖上門。
大腦一片空白，小心臟也“砰砰砰”的飛速跳動。
下一秒，彷彿是為了印證她的猜想般的，一擊重物錘落的聲音在門口沉悶炸開，伴隨着痛苦的嗚咽聲，厚安整個人都驚了一下，機械向後退去的同時甚至差點一腳踩進蹲坑裏。
天吶！剛剛外面那是什麼？
應該是個人吧？
難道是狂犬病突發？或者心臟病？
總不能是膀胱憋炸了，看她先一步搶到廁所，氣的捶胸頓地吧！
厚安迷茫着雙眼放空大腦。
這時，門口剛好有乘務人員經過，見此便立即撲到那男人身邊，想要去探鼻息拉人：
“先生？先生你怎麼了？先生！先生！來人啊！喂喂喂，這裏是二號車廂和三號車廂的連接處，我是小雅，有乘客在這裏暈倒了，疑似正在抽搐……對，……是，嗯，你們快過來！先生！先生！您身上有葯嗎？先生！”
不多時，門外的腳步聲變得嘈雜，像是有很多人蜂擁而至，吵吵鬧鬧的。
“先做心肺復蘇，小傑，你用廣播去問一下乘客里有沒有醫務人員，小雅，你聯繫下一站的站長，讓他趕緊調救護車過來，快去！”
“好好好，我這就去。”
“……”
……
僅是一門之隔，厚安卻頭腦恍惚的感覺似乎過了有一個世紀這麼長。
她看了一眼廁所，反手撐到洗手台上，心裏的不安突然愈發被擴大，心臟“咚咚”直跳，帶着讓人有些難受的心悸和眩暈感。
霎時間，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似乎只剩下那大如鼓聲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在耳邊炸響，一下一下重捶在周圍。
几絲風從隔間底部的通風口吹進來，小姑娘卻突然感覺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只能摘掉口罩大口大口呼吸，但鼻間那股腐臭味卻似乎越發濃重，夾雜腥味，讓人噁心，頭也越發沉重滾燙。
她這是要暈倒在廁所里的節奏嗎？
然而此念頭一出，厚安感覺自己似乎立馬又清醒了許多。
不行，她要堅強！
廁所那麼臟！
萬一摔下去的時候頭着蹲坑可怎麼辦！
……
門口的雜音逐漸散去。
＊
＊
希望大家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