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裴夫婦篇(2)
“聽你鬼扯。”阮心瑜轉身就往外走去。
全場都已經standby了,女主角的演員忽然道:“導演,我這邊還有些不適應,您能過來給我指導一下嗎,我怕自己處理不好,影響大局。”
阮心瑜摘下了耳麥,從監視器外走了過去,車正停在了寬敞的公路上,裴然看着她走過去的,她坐上了駕駛座的位置,扶住了方向盤。
她動了動方向盤告訴女演員:“你什麼都不需要動,坐着的時候。臉往右邊轉一點,右邊的機器會先跟拍過來,然後是一個全景,等下爆破之後。會有人過來把你從車裏帶出來,全程都是安全的。”
阮心瑜細緻地給女演員講戲,並且這段戲女主角要聲淚俱下,還要念出台詞,女主角記下了要領,她摸了摸自己的耳環:“我的耳環怎麼掉了一個,我去取來,導演。馬上就可以開始了。”
當女主角轉身,公路前面的卡車卻像是失控一般地開過來,阮心瑜感覺到一陣反胃,她緊緊抓住了方向盤,高喊着:“不要啊!”
忽然一陣爆破的聲音連環而起,阮心瑜分不清楚到底是從哪裏發出來的聲音,童年的夢境再一次浮現在眼前,阮心瑜抱住了自己的頭,不敢動彈。
“心瑜,我們的寶貝,你一定會沒事的,有爸爸媽媽在,你不會有事的。”
心裏的聲音再次浮現出來。
感覺到一陣煙霧在瀰漫,裴然還沒有來得及思考就已經跑了過去:“阮阮……”他大聲呼喊,怪他沒有跟上去瞧瞧。
那個女主角已經被人救了出來,裴然直接衝進了黑煙里,車窗的玻璃被爆破碎裂開來了,阮心瑜趴在了方向盤上大哭。
裴然打開車門,拍了拍她的肩膀,感覺一陣嗆人的味道,他不停地咳嗽起來,“阮阮,別怕,我來了。”他把她用力從車裏扶出來。意外發現她全身僵硬不已,這是他從未看到過的她,軟弱地像是碰碰就碎了。
這時候道具老師再喊:“人員趕緊撤離,車子很快就要引爆了,是事故。”
裴然抱住她的身體,就往外跑。
就在一瞬間,他的身體覆在了她的身上,就在他身後不遠處,一陣熊熊烈火隨着一聲巨響就瞬間被淹沒了。
還未從這場爆破意外中反應過來,阮心瑜滿臉漆黑,卻瞳孔睜的特別大:“不會的,不會死的。我們的都不會死,你們不要拋下我。”
她的嘴裏在喃喃念叨着。
裴然把她扶起來,抱住了她的腦袋,握住了她的手:“不會,我們都不會死,我不會拋下你的,阮阮,別害怕,是一場意外而已。”
她害怕開車,所以選擇不考駕照,她無法直接面對車輛在她眼前飛馳,當年的車禍。她父母拚命保護着她而過世,成為她一直以來最隱晦的秘密,在表面嘻嘻哈哈,大大咧咧,心裏卻有着別人無法觸碰的柔軟。
這樣的舉動也是有史以來裴然沒有見過的,他抱着她上了救護車,許昊趕忙過來幫忙,好掩護他們的身份。其實剛剛的時候,誰都沒有在意過裴然這麼異常都來不及反應的舉動。
好在有驚無險,阮心瑜沒有受任何傷,拍攝的進度也因此暫且擱置了,對於道具組的失誤,製片人也徹查此事。
幾位演員都嚇得膽戰心驚,尤其是那位女主演,如果不是她湊巧讓阮心瑜試戲,中招的就是她了。
雖然劇組對這件事保密做的很好,但是狗仔還是很靈敏地得知了這件事情,並在醫院門口堵截,裴然讓許昊帶着阮心瑜從醫院後面離開送回他的別墅。自己出去擋記者。
整件事情,記者追問之下,裴然已經很快做了公關解答,而王興凱所在了娛樂公司也馬上發文。環亞是這部戲的投資和出品方,隨後也立馬公關出來了。
裴然很快戴上墨鏡,上了保姆車,往自己的別墅去。
他回到別墅的時候。許昊說阮心瑜很奇怪,他讓許昊先離開,自己去看她的樣子,她窩在了沙發上,一言不發。
裴然倒了一杯熱水給她:“喝點熱水。”
她不聲不響,也不動彈,像是木了一般。
動作什麼完全都不受支配。
裴然上前去抱住了她,那一刻,阮心瑜感覺到了溫度,她的手爬上了他的腰際,他捏了捏她的耳垂,阮心瑜低低道:“我媽媽也會這樣摸我的耳垂,她告訴我不用害怕,一定會沒事的,可是我醒來的時候,他們都冷冰冰躺在我面前。我身上眼前只有觸目驚心的血。”
她根本無法面對這樣的刺激,甚至雙手都是顫抖的,裴然無法理解她失去至親的心痛感覺,但是他卻可以理解,他剛剛在爆破那刻,害怕差點失去她的心情。
“事情都過去了,你不該要把你封鎖對你爸媽的愧疚之中,如果他們在天上看到你現在的樣子。他們會傷心,他們會哭,他們想要讓你活的快樂,活的自在才對,你知道嗎?”裴然放平穩了自己的語氣,好像他們從未敞開心扉說過這麼深刻的話語。
阮心瑜抱住了他,那時,她一句話都不說,可心裏的門卻也同時打開了,讓這個時常會惹自己高興,惹自己生氣的男人走了進來。
也就是這一次的意外,她清楚了這個男人就是她一直所要尋找的歸屬感。
至於裴然到底如何為自己正名呢,他們一直都打着太極,結束了《尋覓愛》拍攝之後,阮心瑜和華瑞的合約也正式到期了,王興凱挽留了她,希望繼續能合作,畢竟合作期間也都很愉快,但鑒於許昊一直都在談她的合約,她也希望和裴然一個公司,日後也不會因為競爭而影響感情。
直到簽約那天,阮心瑜出現在了環亞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裴然在煮咖啡,許昊在準備合約,而阮心瑜卻絲毫沒有見到環亞的總裁裴矜。
“這不是你堂哥的產業嗎?他不出現嗎?”阮心瑜奇怪地問道。
許昊在一旁忍不住笑,裴然將咖啡端着:“人已經到齊了,開始吧。”
“你可以全權代表嗎?”阮心瑜疑問道。
“就是我本人還需要代表什麼,裴矜就是我。”裴然露出了賊笑,這演技好,連她都騙過了。裴矜是他的原名,當初王興凱要他出道的時候改了自己的藝名,後來久而久之誰都叫他裴然了,自然不知道還有個裴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