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西門吹雪
“呂大人，你知道剛才那人是誰嗎？”公孫蘭最終還是忍不住問道。
“身在京城，能逼你到這個地步，能有幾人，你猜不出來嗎？”奇計反問道。
“那確實只有那麼幾個，但我想了又想，也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們了。”公孫蘭道。
“有時候，你的存在就是別人眼裏的罪惡。”奇計說道，“這事你不必管了，經此之事，他大概不會再有興趣來找你了。”
葉孤城當然不會再來找麻煩了，陸小鳳抽絲剝繭，幾乎要查到他頭上了，他還要趕在陸小鳳之前收尾，把所謂的證據全部清除。
這也是他放心讓公孫蘭調查來京城的各路人馬的原因。
對公孫蘭來說，除了葉孤城，別人都不在話下。
……
京城很大，奇計分身乏力，所以只要不在他眼皮底下發生的事，他也不會多管。只要不明目張胆的挑釁六扇門的權威，一些小動作他就無視了。
比如張英風的死，只有一些六扇門捕快負責。
江湖事江湖了，嚴人英沒想報案，陸小鳳也同樣不信任六扇門。
他在城外見到了受傷的葉孤城，又查清了馱屍白馬的消息，偷入皇宮一趟，然後被一群大內高手贈送了幾條緞帶，作為九月十五日夜觀戰決戰的憑證。
不是六條，而是十條。
但其實多少都無所謂，反正都是要被盜版的。
然後……然後他就被人下藥，一覺睡到天黑。
奇計難得清閑了半天，所以沒事的時候，他就去了合芳齋。
買糕點。
無孔不入的六扇門，早就查到了這家店的位置。
合芳齋是老字號了，四開間的門店，任誰也不會想到，他的幕後老闆竟然會是西門吹雪，更不會想到他此刻就在這裏賣糕點。
奇計到的時候是下午，沒有什麼客人在。
“我要見你們老闆。”他直接對夥計說道。
十餘年宦居，自有一股氣度，見他氣質不凡，夥計也沒多言，請來掌柜的。
“客人有什麼吩咐？”老掌柜笑着問道，一邊打量奇計，猜測眼前之人的目的。
“我要見的是這裏的主人，西門吹雪，明白嗎？”奇計強調。
“敢問客人高姓大名，不知有何貴幹？”老掌柜氣勢陡然一變，赫然也是個一流高手。
“老人家，既然做生意，就好好做，其他的無需知曉，”奇計道，“如果你不想弄得這裏人盡皆知的話，就最好去稟報一聲。”
“還有，把各色糕餅準備上一斤，一會我要帶走。”
“客人稍等，我這就去稟報。”老掌柜想要出手，但最終還是有所忌憚。
很快，奇計就被請到後院，身穿白衣的西門吹雪正在等候。
三十歲左右，還很年輕，面容冷峻不算太帥，但自有一股氣質。
西門吹雪沒有說話，看着奇計。
奇計上下打量一番，忽然道：“聽聞西門吹雪練的是無情之劍，你這個狀態，恐怕不是葉孤城的對手。”
“閣下何人？”西門吹雪渾身一震，“你見過葉孤城？”
“六扇門呂樂。”奇計說道，“不但見過，而且打過。”
西門吹雪沉默了，他去找陸小鳳，不就是因為擔心不是對手，請陸小鳳為自己收屍么。
“呂大人所為何來？”西門吹雪沉默一陣，還是開口道。他並未好奇，顯然並不是埋頭做糕餅，還是關注京城情況的。
否則就不會準確找到陸小鳳了。
“沒事，就是想來看看西門吹雪是什麼樣的人。”奇計笑道，“看過之後就該走了。”
“對了，”他轉過身要走，忽又停下，“陸小鳳還未醒嗎，麻煩提醒他一下，他的時間不多了，想要找到真相，就要抓緊了。”
“呂大人似乎知道不少，為何不查出真相？”西門吹雪問道。奇計是六扇門副總捕，能找到這裏，知道陸小鳳被他救下也不意外。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對此事好奇，他問，是為了陸小鳳。
“你們這些江湖人物，何曾把官府放在眼裏。”奇計說道，“我只負責京城治安，只要不在大庭廣眾之下動武就好，暗地裏打生打死，那是你們的事。”
……
陸小鳳醒了，知道西門吹雪救了他，也知道西門吹雪是要他陪自己去紫禁城，萬一失敗好收屍。
但陸小鳳卻說西門吹雪不會敗，葉孤城已經受傷。
“六扇門呂樂剛剛來過，”西門吹雪沉默了一會道，“他說，我現在不是也孤城的對手。也就是說，葉孤城沒有受傷。”
“他是高手，不下於我，我感覺的錯，他若是不說謊，我確實不是葉孤城的對手。”
“不可能，葉孤城受傷嚴重，我親眼所見。”陸小鳳驚叫道。
信息不一，陸小鳳就帶着西門吹雪去葉孤城養傷的破滅。
沒有見到人，只有一個死去的給他消息的人。
陸小鳳更加迷惑了。
“呂樂還說，你要是想找到真相，就要抓緊時間了。”西門吹雪道，“他似乎知道什麼，但他不說，也不去管。”
陸小鳳振奮了下精神，和西門吹雪討論了一番，然後去全福客棧找嚴人英，又趕到天蠶壇——喇嘛們的火葬場。
一番大戰後，救下嚴人英，得到了三個蠟像，張英風捏的蠟人像。陸小鳳認出了兩個，只可惜最後一個壞掉了。
找到了線索，陸小鳳終於輕鬆了一些。第二天，就帶着蠟像去找專業人士修復。
可惜，專業人士“泥人張”早被掉包，給了他一個西門吹雪的蠟像，雖然後來他識破了詭計，但線索又斷了。
在和歐陽情的聊天中，他又發現了一些線索，可惜，依舊對不上號。
這期間，圍繞着緞帶發生了很多事，他逼退過威逼，斗過世家，發過善心……當然也被偷過。
一轉眼，就到了月圓之時，決戰即將開啟。
不出意外的，盜版的緞帶多出了好多。大內高手應付不過來，質問陸小鳳也沒有辦法。只能依靠軍隊巡邏，憑藉高大的城牆阻擋一部人。
但有能力進入皇宮觀看的，依舊有數十上百人之多。
都是花了大價錢買下的緞帶，負責此事的高手也不敢拒絕他們入內，怕犯了眾怒。
而此時，奇計已進入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