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二公子的真實身份
金城,蕭風扶着腰從香榭會所出來。
他遇上了麻煩,大麻煩。
當他表示要動二公子的時候,所有的人都開始避着他。
鍾海濤不敢見他,霍啟光借口離金,就連劉向上也讓他蟄伏等待。
可他答應了郝夢,他不能等。
既然大家都不敢動,哪他就自己動。
可就在剛剛,他剛放話出去要動二公子的時候,龍圖集團就被查了。
從省城來的官方經偵工作人員,直接入駐公司,事無巨細的查。
不說龍圖以前有些東西見不得光,就是現在正常了,也經不起查啊。
消息一經放出,媒體猜測不斷,龍圖集團的負面影響逐漸擴大。
他終於領教到了這個二公子的本領。
素未謀面,卻是已經跟他交手數次。
從始至終,他都不算贏他。
雖然他剷除了中藥城的毒瘤。可已經被禍害多年。
如今對方第一次出招,他就有些消受不起。
有些時候,白手套的力量,真不是普通人能領教的。
他鬱悶的回到檀山二號,一根煙接着一根煙的抽。
他在不斷的下決心,如果從其他方向搞不定的話。他決定用出雷霆手段。
他的雷霆手段,就是真雷霆。
到那時,他必然成為眾矢之的,擁有的一切會化為烏有,而他也會成為見不得光的地下老鼠。
難怪孟菲菲不惜忤逆他,也要阻止他跟這個二公子為敵。
難怪郝夢以退為進,使出渾身解數,引他掉入這個巨坑。
啪的聲,他把煙蒂拍在地上,用力踩滅。
起身後,他朝着後院翠竹軒走去。
翠竹軒內,不時的傳來一陣清脆的琵琶聲。這是青衣在調校琴弦。
在窗口看到他走來時,她立刻放下噼啪迎了出來。
“爺,外面冷,我在裏面生了暖爐,快進來熱乎熱乎。”青衣溫柔的上來拉住他的手。
青衣的手很暖,讓他很舒適。
很快,兩人進了屋子。
這竹屋建造的十分奇巧,裏面的東西也一應俱全,牆上掛着三弦、琵琶與二胡等物。
桌上擺着古琴古箏,角几上放着香爐香料,側面的茶室內還有功夫茶具跟擺滿架子的各類茶葉。
香煙裊裊,熱氣騰騰,當真舒坦。
蕭風的心安靜了下來,緩緩的在藤椅上躺下,“爺今天累了,到你這休息一會兒。”
“那我就不唱了,為你吹奏簫養神如何?”
“甚好!”
青衣上前為蕭風脫掉外套,準備掛在衣架上。
結果剛拿起衣服,從裏面啪嗒聲掉落一個優盤。
“這……”
“從郝夢那裏拿來的,裏面有重要的東西。”蕭風隨口回了句。
青衣忽然說道:“只怕爺今天的煩惱,皆是此物引起吧?”
蕭風遲疑了下,“可以這麼說吧。”
青衣順手一扔,優盤直接掉入火盆之中,“既是煩惱根源,留它作甚?”
蕭風懵逼了,掙扎着要起身去拿。
青衣伸手摁住他,“爺盡心躺着,聽我一曲罷,所有煩惱都會消散。”
蕭風看着火都把優盤吞沒了,心想搶出來也沒什麼用了。
當下嘆了口氣,“也罷,反正證據沒人敢要,遲早要跟那人刀兵相見。留不留此物也罷!”
扔掉優盤之後,蕭風反而不再猶豫。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靠武力解決這個二公子。
於是閉眼,準備等青衣來吹。
簫聲忽起。青衣吹了樂器的那個簫,吹的是《碧海潮生曲》。
青衣功底很深,簫聲婉轉纏綿,讓人忍不住醉生夢死。
這曲子催人,蕭風看青衣古風絕美,誘人心魄。
忍不住把她一把拉到身上,隨着這氛圍,也纏綿起來。
青衣半推半就,很快薄紗罩體,在他身上依舊吹着碧海潮生,只是隨着起伏,音節掌握不太准。
一炷香過後,蕭風抱住青衣的腰,搖頭道:“歇歇,今天有些累,頂不住。”
也不想想,昨晚上跟剛開瓜的郝夢鬧了一宿,上午又跟孟菲菲糾纏了幾個小時。
現在這個點兒了。他一口飯沒吃,就又來了一個小時,任誰能頂得住?
青衣媚眼如絲,在他耳邊用酥斷骨頭的聲音說道:“人家都說雷神蕭風威武無敵,怎麼今天要向我這個小女子求饒了?”
“透,敢瞧不上老子!”
蕭風怒了,抱起青衣跳下躺椅,直奔裏屋的床去了。
很快,竹床響起不堪重負的聲音。
又過了兩炷香,這一戰才鳴金收兵。
蕭風躺在床上滿足又疲憊的說道:“去,給爺倒杯水來,快脫水了都。”
旁邊的青衣掙扎了片刻,終於爬了起來。
她踉蹌着走下床,不多時端了水來。
蕭風撐起脖子剛要喝水,緊跟着就感覺脖子上一涼。
再略低頭,頓時驚覺,脖子上已經多了把匕首。
再扭頭,青衣正握着刀。冷笑的看着他。
“蕭風,你輸了!”青衣的聲音,與從前酥人的嗲音,完全不一樣。
蕭風愣了有數秒,接着恍然大悟。
“世人皆知二公子,卻不知此人是男是女。我真是糊塗了!”蕭風笑着搖頭。
搖頭的時候,脖子在刀上划來划去,也不知道破皮沒有。
“你還算聰明,只可惜明白的晚了。”青衣陰狠的盯着蕭風。
原來,她就是二公子。
郝夢與二公子合作多年,卻從未見過二公子真容。
其他人也是如此,世上見過二公子真容的人很多。也可以說沒有。
平時二公子就是評彈名伶青衣,做大生意的時候,就是世家子弟二公子。
她以男性自稱,卻實則是個吳儂軟語的嬌妹子。
這次刺殺郝夢,她親自出馬,卻可惜被蕭風所迫。
郝夢出於女人的直覺,無論如何都想幹掉她,卻被蕭風所阻。
如今,唯一能夠揭露她罪證的優盤被燒毀。
而唯一能夠幹掉她的男人,此時被她用刀比着。
二公子,果非凡人。
蕭風扭頭青衣的腿側看了看,血跡斑駁,他登時笑道:“我輸了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你真是個色鬼,妄稱雷神。”二公子怒斥。
“閉嘴,喂我喝水!”蕭風呵斥。
二公子迫於蕭風的威壓,竟然忍不住真的把水湊近他嘴巴。
蕭風喝了一口,緩過點勁兒來,“你動不動手?你若不動手。我可動手了!”
“姓蕭的,你少猖狂,我……”二公子話音未落,人已經被蕭風扯上了床。
蕭風一翻身,把她重新壓在身下。
她立刻掙扎着喊道:“你放開我,我要殺了你。”
他邪笑着說道:“別裝了。從始至終你用的都是刀背。既然捨不得殺我,就別瞎比劃。”
“被你發現了!”青衣吐了吐舌頭,十分尷尬。
“渴了吧?我也喂你喝口水。”蕭風從旁邊喝了一口水,接着壓了上去,渡水給她。
二公子瞪大眼睛,沒試過這麼玩。頓時睜大眼睛,乖乖被壓。
又過了兩炷香的時間,翠竹軒的動靜才漸漸安靜下來。
下午時分,窗戶漸漸開始落雪,竹林中傳來沙沙聲響。
屋內,青衣散亂着頭髮,乖巧的趴在蕭風懷中,一隻手與他十指相扣,喃喃的講述着她的故事。
她生在一個當權的儒家家族,不缺吃穿,不缺特別的權利。
但就因為她是個女孩,父母對她十分失望。
為了在家族中佔據地位,父母一直把她當成男孩子養,可她自己卻喜歡評彈。
於是,就有了一個在黑白兩道叱吒風雲的二公子,跟一個在評彈圈名聲不小的青衣。
郝夢掌握的證據不是別的,而是有關二公子的女性身份,僅此而已。
對於二公子來說,如果身份泄漏,那就等於滅頂之災。
所以,她必須要幹掉郝夢。
她要維護這個秘密,直到永遠。
對她來說,唯一的意外不是郝夢,而是蕭風。
這個男人強勢的可怕。大火之中向她伸出手的剎那,就已經徹底的俘獲了她的心。
他征服了青衣。
青衣有過反抗,她自己下不去手,試圖讓陸藝維聯合金彪殺了蕭風。
失敗了!
於是她又準備用官面上的手段滅掉龍圖集團。
蕭風來了!
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個大家坦誠相對的樣子。
青衣在蕭風懷中蹭了蹭,“我就料到我對你下不去手,結果真是如此。現在我累的動不了了,你要動手就抓緊點吧。”
“我也動不了了!”蕭風實話實說。
兩人噗哧聲都笑了。
窗外的雪依舊在下,越來越厚,兩人相擁着,靜靜的看着雪。
屋裏的火爐滅了,可都懶得去添炭火。
又餓又冷,可謂饑寒交迫。可都捨不得打破這少有的寧靜。
他們都是獨當一面的大人物,此刻卻依偎在一起取暖。
做大佬很累,轉過身,背後一大群人等着跟你吃飯。
你走錯一步,可能就是萬劫不復。
傍晚時分,青衣起床了。
她穿好衣服,披上厚厚的皮裘,在門口回頭看了眼,接着緩緩走進雪中。
“蕭風,以後你想聽評彈了,就讓人往大劇院送一束山茶。你要空着翠竹軒,我喜歡這裏……”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最終消失。
蕭風不滿的搖了搖頭,“說好的每天一次,隨時恭候呢?嗬,女人的嘴,騙人的鬼。”
風雪夜歸,蕭風也日落之後,也滿身風雪的回到家裏。
桌上熱氣騰騰,門口趙穎翹首以盼。
家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