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破局之法
一開局就是地獄級難度,也真是沒誰了!
唐正既無語又無奈,如果他沒有重生成這位唐硯秋老祖宗,那遇到這檔子事的人豈不就是唐硯秋老祖宗自己了?
想到這裏,唐正忽然又有些好奇當年這位硯秋老祖是怎麼應對的。
難不成他真送上門去讓那個矮冬瓜捅了?!
“不不不,絕對不可能!”
腦海里剛浮現出那個噁心齷齪的畫面,唐正就趕緊甩了甩腦袋不由分說的否決了。
“哎......硯秋,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想的一點兒都沒錯,馬大炮那人真不是什麼好東西,盤踞在華城這幾年欺男霸女壞事做盡,可他手上有幾千人馬,大家都是敢怒不敢言。”
“你是我最看重,也是我最喜愛的徒弟,春和戲班的未來只能靠你,師傅就算是死也絕不會眼睜睜看着你跳進火坑!”
“走,快走,連夜就走,走的越遠越好,離開華城,去京城或者去天津衛都成!”
李春和怔怔的盯着梳妝鏡里那張扮相絕美的俏臉,嘆了口氣之後整個人頓時變得無比激動起來。
“師傅,我要是走了您和師兄們怎麼辦?”
唐正的心臟被狠狠擊中了一下,感動的無以復加。
他如果真走了,整個春和戲班的下場用腳趾頭都能想到。
“班主,不好了!我剛才發現戲院前後兩個門都有兩個士兵看守,馬大炮這狗日的怕小師弟逃走專門留了後手啊!”
忽然,去而復返的六師哥段寒驚慌失措的衝進後台臉色難看到極點的說道。
“完了完了,這下想走都走不了了。”
李春和渾身一顫,腳下一個不穩險險些摔倒在地,幸虧段寒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扶住了。
“怕他個卵子,小師弟別怕,等入夜之後師哥護着你殺出去,憑你我兩人的功夫,就算門外的士兵手上有槍也擋不住咱倆!”
找了個凳子扶着李春和坐下,段寒眼中閃過一道寒光,走到唐正面前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行不行,馬大炮在華城附近駐紮了幾千人馬,方圓百里都是他的地盤,一旦鬧出動靜就算出得了戲院,恐怕也很難出城。”
李春和順着段寒的思路想了想,當即就否決了他的這個提議。
這是萬不得已之下的做法,風險太大。
始終沒有吭聲的唐正也一直皺着眉頭在想破局之法,他就不信除了洗乾淨送上門被捅,就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乾脆連夜摸到馬大炮宅子裏將他狗日的宰了,只要馬大炮一死,小師弟自然就安全了,到時候等風聲一過,咱們再離開華城去其他地方討生活,神不知鬼不覺!”
段寒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不斷在屋裏走來走去,轉着轉着他忽然又冒出了一個比連夜殺出去更加大膽的想法。
“從根源上解決問題,這個想法倒是不錯哎。”
唐正眼睛一亮,李春和摔斷腿之前本就是成了角兒的武生,一身功夫自然不弱,後來登不了台才開始帶班收徒,用另一種方式傳承和振興春和戲班。
唐硯秋他們師兄弟七人,就算不是專工武生的老大、老三、老四和老五,身上也多少帶點兒功夫。
專工武生的二徒弟和六徒弟,換上戲服就是戲台上的大武生,穿上夜行衣就是飛檐走壁的強人。
至於青衣武生兩門抱的關門弟子唐硯秋,更是得到了李春和手把手的真傳,功夫還比兩人強出一籌。
如果二師哥和六師哥願意豁出命去出手相助,唐正還真有幾分把握宰了那個馬大炮。
徒弟們身上的功夫如何,李春和比誰都清楚,這下連他都不吭聲了。
顯然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就默許了段寒的提議。
李春和的核心宗旨只有一個,那就是必須保住這個小徒弟,哪怕搭上整個戲班他都在所不惜。
如果既能保住小徒弟,同時又能讓戲班不跟着遭殃,那就再好不過。
唐正沒有立即答應段寒的提議,但也沒有拒絕,而是皺眉想了會兒才開口問道:
“師傅,這馬大炮難不成真能在這華城隻手遮天?偌大的華城就沒有能夠製得住他,或者令他忌憚的存在?”
殺人,是被逼到了絕境才會走的一步險棋。
正如李春和說的那般,馬大炮盤踞華城多年,手底下數千人馬,他的府邸必然守衛森嚴,可不是說闖就闖的。
哪怕是他們師兄弟三人聯手,也同樣有可能栽在那兒。
如果還能有其他辦法度過這場危機,能不冒險當然最好。
“這個......馬大炮就是華城的土皇帝,就連市長和警察局長都得看他眼色行事,至於那些個鄉紳權貴,也同樣惹不起馬大炮,實在被欺負的狠了,頂多也就是舉家遷往省城。如果說整個華城還有誰能跟馬大炮掰一掰手腕,想來想去也就只有兩人。”
李春和仔細想了想,臉色不容樂觀的說道。
唐正聽完一喜,趕緊追問道:“哪兩個人?”
怕的就是整個華城沒有一人能頂得住馬大炮,如果真是那樣,那就只能鋌而走險了。
“華城商會會上,蘇玉堂。”
“前清武狀元之子秦牧之。”
李春和極為嚴肅的說出了這兩個名字。
蘇玉堂?秦牧之?
唐正腦海里倒是有一些關於這兩人的零星記憶,華城上商會會長蘇玉堂,祖上曾經官至二品大員,耕讀傳家,據說到了蘇玉堂父親這一代才開始開辦實業,似乎想走實業救國的路線。
蘇家可不僅僅只是商賈之家那麼簡單,蘇玉堂交友廣闊,兒子在北洋軍中任職,據說官職還不低。
蘇家要錢有錢,要關係有關係,這樣的存在確實不是馬大炮這種小軍閥可以任意揉捏的。
倒是那個秦牧之,唐正對他沒有什麼了解,只聽說功夫了得,兩年前才從東洋留學歸來。
一回來就變賣了家中大量祖產,招募了上百個十五到二十歲的孤兒在田莊裏,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
李春和畢竟也只是一個戲班班主,就算比唐正知道的多點,也多的有限。
“無論是蘇玉堂,還是前清武狀元之子秦牧之,都是華城鼎鼎有名的大人物,我一個小小的戲子又該如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跟他們兩人攀上關係請他們出手相救呢?”
唐正揉了揉有些發脹的太陽穴,雖然找到了可以對抗馬大炮那根攪屎棍的方法,還是一籌莫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