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學徒

學習和記憶，理解和創新。這四個要素是人類或者說是所有類人生物在長久進化中，所獨有的技巧。而在瓦羅蘭擁有這些技巧的生物，才是這些生物經過長久進化最後成為這個世界的支配者。

“我們都知道，在自然之靈的福澤之下。我們生活的這片土地，也就是艾歐尼亞的沒一個角落都充斥着豐益的原生魔法。而我們人類能在這片大陸長久的生存，就是因為我們除了身後的精神修養和對原生魔法的合理運用。”

這是在普雷希典總殿內部的一個大型山洞之中，年老的沐恩正盤膝坐在高台之上宣講着一些魔法基礎知識。而在他的身前，眾多的僧侶和魔法學徒整齊的盤坐在蒲團之上，靜靜聆聽着沐恩所傳授的知識。

而身為沐恩的親傳弟子，魯德爾也坐這些學子中的第一排之中。停頓了一下，看到魯德爾仰頭望着自己，用渴望求知的眼神看着自己。

沐恩微微一笑繼續講述着：“那麼我們艾歐尼亞人是怎麼運用這些原生魔法呢？當然是精神力，其實這沒什麼難的，就連那些普通的艾歐尼亞平民都可以做到。”

“我想，有些人可能已經想到了。沒錯，那就是禱告和祭祀。比如說在艾歐尼亞中最常見的，建造樹屋。那就是我們運用精神力和樹木之靈溝通，然後樹木之靈才按照他們的意願的長成他們需要的樣子。”

“而這些應該在你們看起來很正常，不是么？不過在瓦羅蘭大陸上的其他國家，他們都做不到這一點。”

老沐恩高深的一笑，然後掃了一眼面前的眾人繼續說道：“啊哈！話題扯遠了，那我們魔法師們，想要修鍊高深的魔法應該怎麼辦呢？其實說來也很簡單，只要做到幾件事情就可以了。”

伸出一根枯槁的手指，沐恩捋了捋自己的鬍鬚：“首先我們要找到和我們自己最契合的自然之靈，有可能是烈火之靈，這樣的話你可以自由的操控烈火。也有可能是海洋之靈，那麼你也可以操控強勁的水流。”

“當你找到了和自己最契合的自然之靈后，就要用你的精神力去深入的了解你的自然之道。比如我們剛才說的烈火，烈火之道是什麼呢？是燃燒、是熱情、是剎那的美好。當你領悟到你的自然之靈越深，那麼你所發揮的那個自然之道的力量越龐大。”

說到這裏，沐恩拿起自己身旁的竹筒，喝了一口裏面甘甜的泉水，然後又看了一眼在竹筒旁邊的沙漏。

他笑呵呵的舉起沙漏對眾位學者們繼續說道：“看起來時間還早，那麼我繼續給你們將一些吧！”

“我上面說的這些是給那些既具備強大的精神力，又具備能快速體會到自然之道的天才們說的。那麼如果你沒有這些天賦了，你就不能成為魔法師了么？”

聽到這番話，台下那些對自己沒有太多自信的學子們紛紛豎起耳朵聽着台上的沐恩繼續說道：“那可未必，其實還有很多別的路可以走的。”

“據我所知，咱們艾歐尼亞的很多教派會把魔法和武技結合起來。比如大家熟知的均衡教派，那就是我們艾歐尼亞最為出名的魔武技流派。不過在我們普雷希典的總殿是沒有這種修鍊方法的，如果你想在這裏學習，那隻能靠你們自己慢慢摸索。”

“就比如在曾經在這座寺院修習過的一個僧人，他是神龍之靈的擁有者。他把神龍的魔力和古武術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修習成了他獨有的道路。只是可惜……，哎！不提也罷。總之，我就是在這裏告訴大家，如果你們不能成為法師，也可以選擇另外的道路。”

回頭看看身旁的沙漏，剛剛流完了最後一點沙子。老人家笑着說：“今天就講到這裏吧，大家還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在課後時間來找我。”

看着起身有些費力的沐恩，在底下的魯德爾趕忙快步上前攙扶起自己的老師。在老人家站穩了之後，他輕撫了一下魯德爾的頭，欣慰的笑着說：“好孩子，謝謝你。你這三天過的怎麼樣？熟悉這座寺廟了么？”

乖巧的點了點頭，魯德爾拿起沐恩的手杖遞給自己的老師，並仰望着這位應該算是風燭殘年的老人說道：“謝謝老師的關心，我現在已經了解了這座偉大的寺院。”

“我剛才講的東西，你可以聽懂么？”結果學生遞過來的手杖，整理了下身上的僧袍，老沐恩繼續說道：“如果你沒聽懂，我可以再淺顯的給你單獨講一次。”

魯德爾輕輕的搖了搖頭，並且誠懇的說道：“謝謝老師您的照顧，您剛才講的那些我可以聽得懂。只是我還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以調動多少的精神力，並且也不知道選擇哪種自然之靈來深入修習。”

看到魯德爾的擔憂和迷茫，老沐恩哈哈大笑着捋了捋自己的鬍鬚：“好孩子，不用急，慢慢來。”

說到這裏他好像想起了什麼，渾濁的眼鏡有些迷茫的說道：“孩子，修行魔法的道路也是一條修鍊心境的道路。我們經常說的均衡和平衡之道，就是說的心和力量要時刻保持平衡。”

“如果力量大於心所承載的容量，就很容易讓自己走入歧途。而心境的修為若沒有力量的支撐，那也只是空中的閣樓罷了。”

這番話讓魯德爾感覺似懂非懂，看着孩子更加迷茫的臉色后，沐恩溫和的說：“這些話對你來說有些早，不過你只要時刻記得就好。當你走上未來修習的道路上之時，每當想要放棄一邊之時，想起這番話就是最好的。”

結束了這番對話，一老一少兩個人一邊行走一邊說著一些閑話。當他們看到外界的景色已經是幽蘭的夜色之時，老沐恩說道：“小魯德，現在距離休息的時間還很早。你願不願意陪我這個老人家出去走走，累了一天我這老胳膊老腿也該活動活動了。”

面對老師提出來的要求，魯德爾沒辦法也不想拒絕。所以他跟着老沐恩，兩人亦步亦趨的穿過了冷清的正殿，來到了正殿門前那寬大的廣場上。

如果上一次經過這片廣場時，留給魯德爾的印象是莊嚴的話。那麼這次師徒二人再次來到這片廣場，那麼他只感到了冷清。

今天的晚上又是一番明月當空的景象，原先在普雷希典的雲層此刻已經消散不見。幽白色的月光撒向了整個艾歐尼亞的大地，兩人站在廣場的邊上眺望着山下的景色，散發著輝光的魔法植物和天上的明月遙相呼應。

魯德爾面向普雷希典的西方，儘力的遠望，他想看到最遠處的樣子。因為那裏是贊普拉村的方向，那是家的方向，更是父母陪着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

“想家了么？小魯德？”一直寬厚但是卻十分乾枯的手掌輕輕的把魯德爾攬向自己的身體，讓他感覺到了一絲絲的溫暖，但是此時此刻的魯德爾不知道該如何回答老師的關心，怕如實說來會讓老師多想。

“沒什麼的，其實即便像我這麼老的人。也會想念家鄉的一切，雖然我的父母和我曾經住過的樹屋都已經是過眼雲煙，但是對於過去，我仍舊抱有一絲溫暖並且常常去懷念。”

“謝謝你，老師。我只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更再見到我的父母，我有些向他們。”在老沐恩旁邊的魯德爾此時鼻子有些酸澀，弱弱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這個時間不會太遠的。”牽着魯德爾，老沐恩帶着他來到了位於廣場邊沿的石凳前坐下。老人家語重心長的說道：“每當我們艾歐尼亞新年的時候，我會給你放一個長假，讓你回到你父母的身邊陪伴他們，好么？”

聽到老師的許諾，魯德爾驚喜的問道：“真的么？”待得到老人家肯定的答覆之後，魯德爾喜笑顏開的回道：“謝謝你，老師。”

看着魯德爾高興的樣子，老沐恩繼續問道：“那麼…你在普雷希典就沒其他認識的人了么？要知道，平時你不是每一天都要學習的。閑暇時候你也可以下山，去城市裏面玩耍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