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二十一)

仙俠(二十一)

聽系統嘰嘰咕咕個那麼半天,蘇羲笑了。

她其實一點也不意外會是這個結果。

還是那句話,科技和玄學各自走到了極端就會出現某種意義上的類似和雷同,這人工智能技術走到了極致其實和玄學界的傀儡是一個畫風,換句話說蘇羲完全可以用玄學方面的牛叉造詣去倒推把自己偽裝成了個人工智能的系統算法。

倒推着可不就出問題了么。

以蘇羲自己在玄學界的理解,傀儡術玩到了極致是可以完成很多事情,能同人下棋,能與人聊天,能做家務,能排陣法,反正基本上人能做的傀儡都能做,但傀儡之所以與人不同,在於那一點點的靈氣。

如果用同樣的辦法去推測系統的話,這個V587,其實也有一點點的靈氣,這一點靈氣就代表了系統絕對不可能是一個被創造出來的人工智能。

“其實在之前的幾個世界裏,一來是我的記憶沒有全面復蘇,二來你的表現還不足以讓我產生這個懷疑。”蘇羲道,“但是等我想起來了之後,我開始意識到不對了。”

系統是有點小懵的:“可是……是什麼讓你如此去想的?”

“情緒。”

“情緒?”

“不錯。”蘇羲鎮定的笑,“至少就我對傀儡術的理解來說,我其實也可以弄出一個可以和我聊天,會自行積攢靈氣修鍊,會按着我的不同行為分析研究然後對我做出一系列建議的傀儡,甚至我可以模擬出幾種情緒出來讓傀儡也有喜怒哀樂,哪怕是讓傀儡對自我進行學習然後修正它的行為都不是什麼難事。我想,所有道修到了極致都一樣的話,那個什麼科技最終做出來的機械人或者什麼人工智能,應當也能做到如此才對。”

系統和蘇羲呆久了,大概對蘇羲的習慣也有那麼一些理解:“所以……但是?”

“但是,傀儡的情緒總是失真的。”蘇羲嘆道,“外行人看起來可能會覺得我弄出來的傀儡唱念做打嬉笑怒罵無一不精緻,但內行人眼中……其實可以從傀儡的表現逆推出傀儡是如何設置出來的,而如果逆推的結果能得出一個絕對的……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能得出一個比較靠得住的公式或者算法出來,那這人就有很大的可能是傀儡,但是如果得不到一個靠得住的算法和套路,那這就是人。”

其實說白了,機器可以無限像人,但是再是精確到了小數點后一千位的圓周率也不是π,而那一點無序和不可預測就構成了人和機器的最大區別。

“所以。”蘇羲凝視着那片海棠花,繼續給它傳音,“你現在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么?”

系統被蘇羲說動了,在努力回想一點什麼,可一回想內部的數據……或者說記憶就是一陣胡亂地翻湧。

“宿主……”它的聲音都是帶了哭腔的,“我難受。”

蘇羲手指慢慢滑過那花瓣本身,溫柔道:“我可以用九尾狐的天賦幫你安寧神魂,用三足金烏的火焰幫你燒掉快穿局在你身上的痕迹,不過……你要足夠信我,不要抗拒我的法力,以及……我清理之後,你的往事我大概也就都看明白了。”

所以,你讓我進么?

“我不行了宿主你做什麼都行……”系統難受死了,匆忙開口。

蘇羲這才將自己的法力絲絲縷縷滲入海棠花中。

第一個掐斷的就是系統意識里一個正在瘋狂通過法力波動想往外傳遞消息的小玩意兒,那個小手段也就是藏得有點深,本身並沒有多大技術含量和法力護體,太陽真火一到就給系統安排了個明明白白。

沒了它在瘋狂刺激系統神經,小系統的精神終於有了點松和下來的意思。

而在這一點之後,蘇羲的法力凝成細針,一點點波拉着系統數據庫深處——或者說是記憶深處已經因為記憶清洗很多次所以顯得雜亂無章的記憶,然後大佬再靠着自己強悍的拼圖水平,一點一點還原了系統的記憶。

主要費勁還原的是系統的第一世和最後一世,想查明白的是系統到底來自何方,以及為什麼被天道滅殺。

在蘇羲那根細針的撥弄下,系統也慢慢地想起來了比較大塊而完整的記憶。

它……這個時候還是說“她”吧。

她來自現代社會,真假千金里的那個倒霉催被冒名頂替了的真千金,在貧民窟長大之後被家人找到,畏畏縮縮回家之後和假千金之間很是有過一段恩怨情仇,最終的結果是她的教育背景和鬥爭經驗是真的比不過那個假貨,找回她的父母看着她的眼神也日漸失望。

怎麼說呢,這種真假千金的劇本里,如果不是晉江文會給真千金開點什麼“隔壁老爺爺原來是真大佬”,“喜歡我的男孩子是真大腿”,“修仙世界裏假千金一輩子都不可能有真千金的資質”之類的金手指,完了再丟了父母的憐惜,真千金同學是怎麼也不可能玩得過假貨的。

當然這個過程總有點曲折離奇的愛恨情仇,在此不贅,反正最終的結果是真千金因為一個不知道是否屬實的躁狂症進精神病院,萬念俱灰之下攢了一段時間的安眠藥一口氣吃了自己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醒過來就是快穿局,完成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回自己的世界把那個假千金干趴下解決自己的意難平,因為也不像是別的姑娘會有下輩子鳳命或者什麼靈寶啊什麼機緣啊之類的代價,窮得只能賣自己的系統只能是和快穿局簽訂那個你給我打工我給你意願點的契約。

且她還是個傻白甜啊,就只能幹點特別沒腦子完了意願點獎勵也明顯沒有那麼豐厚的臟活累活,好幾十個世界走完了早就是身心俱疲,最後一個世界就落在了一個可以修仙的地方。

咋說呢,就快穿局壓榨員工以白菜蘿蔔換任務發佈者給的大氣運的資本家模式,蘇羲這種人是幹上兩個世界就覺得黑單位老娘不伺候了再見吧甚至有機會老娘要掀了你這個血汗工廠,系統這種傻白甜小可憐雖然遲鈍了一點,幾十個世界走下來也有點想辭職了。

而那個世界……是真的有了一個讓系統妹子覺得自己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

那男人是她在那個世界攻略的對象,和她相識在受重傷流浪人間的時候,男人得她悉心照顧,多少有點恩情,雖然發現了她就是個奪舍的,但因為她也沒做過什麼惡事所以也沒有犯點什麼正義之士都喜歡乾的替天行道,就暫且和她虛以為蛇。

越相處,越動情,直到乾柴烈火一點就着。

男人也有擔當,既然和她該發生的都發生了,也沒說什麼我是大佬你是菜雞所以你只能做我侍妾之類的混賬話,是真的正正經經請她回師門,明明白白見過家長,要明媒正娶了她。

而她也漸漸認識到自家男人的後台到底有多牛逼,於是也就有了點藉著這個後台擺脫快穿局的念頭。

想到就做!

於是她乾脆地跪到了丈夫的師長面前,先求師長封掉自己身體裏第二個意識——這是她的系統,然後才將自己的困境和盤托出,師長是好人,也同情她的遭遇,答應要幫她。

還不是口頭的答應,人家是正正經經幫她解開了識海上的那一道鎖的,她那個時候歡喜得都快瘋了。

可就是解開的下一瞬間,天崩地裂,日月無光,幾道天雷噼里啪啦不由分說朝着她砸了下來,將她原地誅滅。

剩下個殘魂飄飄渺渺的,也不知是和快穿局確實有緣,還是快穿局給了她搞了個“生是快穿局的人死是快穿局的鬼”buff,反正她飄飄搖搖地到了快穿局。

快穿局對背叛者是如何的重罰就不必言說了,反正後來記憶被反反覆復清洗打碎,成了現在蘇羲想拼回去都要費心費力的模樣,再不記得前塵過往,完了再跟過許許多多宿主,走過她自己都不記得的悠長歲月,直到遇上蘇羲。

故事到這裏大概就算是結束了,如果還要加個後綴的話……

這姑娘本名薛紫棠,原本也該有個安穩人生。

而蘇羲在給她拼記憶的時候,不只是她自己終於想起了前塵往事,蘇羲也已經看了個清楚明白。

完了小系統……或者換個詞兒,小海棠也就是還沒發育出淚腺,不然早已淚流滿面:“宿主……”

宿主表情很溫柔,還停留在她意識里的法力也在輕輕安撫着這個激動的小可憐,完了輕輕柔柔地開口:“好啦,不要哭,既然遇到我,我會幫你的。”

小海棠抽抽噎噎地答應下來,又抽抽噎噎地道謝,哭着說我真不知道是何等緣分才能遇上你。

蘇羲輕輕地嘆息。

而正在蘇羲和海棠在揭開快穿局老底的時候,小二也到位了。

既然作為交易,交易對手方已經在原地等了一段時間了。

插一句,這種場合之下早到比晚到好,畢竟早了就能有相對充足的時間摸清交易地點,布下一些陣法,確保交易安全。

不過這點小花招,對小二來說意義不大。

因為小二是直接在識海里和天道說的:“寶貝兒,空間鎖了沒,別給人跑了喲。”

“鎖啦!”天道的聲音歡快,“安排得妥妥的!”

小二:“真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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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系統也是個可憐人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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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美男膝[慢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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