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番外 一切的一切

黑暗的，封閉的世界，一直都只有我一個人，浮浮沉沉，渾渾噩噩，直至看到了一絲光亮，我跟隨光亮而去，看到那像是一抹光一樣存在的人，我終於是記起了。

我是誰！

我叫紅塵，這是她給我起的名字，她希望我看破紅塵，一心向道，只是她不知道的是，有她在，我又怎麼能一心向道呢？

道，天道也，無情也。

可是我最終修成了道，以她的命為代價，我擁有了無盡的生命，在無盡的時間中，周圍所有熟悉的人都消失了，我也開始遺忘很多事情。

我怕我最終會把她也忘記了，乾脆就將黑塔放到了雲霄峰上，將雲霄峰改名為青芸峰之後，將自己封印在了黑塔之內，而內塔里放着的，都是她曾經的東西。

她收集的功法，煉製的丹藥，還有那些酒……

這裏，處處都是她的影子……

我開始的時候只敢呆在一層的角落，怕看太多她的東西，想起她太多次，心會疼的受不了，可是，時間長了，我又喜歡到處遊盪，享受着心疼的滋味。

因為，只有心疼了，才證明她還在我心中。

直到……

某一天我再次感覺到她的氣息，猝不及防的見到她，她卻已經不再是記憶中的模樣，也……再不記得我了，陌生的眼神，看的我喘不過氣來。

我想要懷疑的，懷疑她已經不再是她。

可是一樣的急脾氣，一樣的說話口吻，一樣的小動作，一樣的一言不合就噎人，一樣的……甚至連名字都還是一樣的，每天和她相處，都會快樂的讓我分不清這是夢中，還是現實。

我陪她修鍊，教她，她曾經教給我的功法，看着她一步一步成長，就像當初，她看我一般。

我想守護着她，一直一直，就像她當初守護我一樣。

可是，紅彥也回來了。

他附身在一個樹妖的身上，回來找我復仇，從我的身邊搶走了她，而我，則被自己的封印給困住了。

為了突破封印，我耗費了大半功力，可是卻還是遲了，看到她被他傷害的那遍體鱗傷的模樣，看着她不再靈動的目光，我的心都碎了。

為什麼？

為什麼紅彥會那麼對她，明明，他也是愛着她的不是嗎，為什麼他會捨得傷害她？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愛不止是一種方式，我愛的深沉，紅彥愛的瘋狂，我願意一直守護，即使得不到她，而他愛的瘋狂，得不到便要毀滅。

既然，他註定要毀滅一個，那便是我吧，因為早在千百年前，我就該死了。

我是她的生死劫，她亦是我的生死劫。

這便是天道無情！

既是我欠她的，我便應當還給她。

只是，本以為把命還給她了，從這段因果中解脫出去了，我便應當高興的，可是，為什麼看到她的眼淚之後，我卻又後悔了呢。

後悔不能再抱抱她，後悔不能幫她擦掉眼淚，後悔不能一直一直的，守護着她。

當我死後，化作一縷青煙，看着她守着黑塔死去的時候，即便我沒了意識，沒了心，卻依舊覺得難受，覺得疼。

因為疼痛而終於有了一絲清明的思緒終於了悟了，啊……原來情之一事，無所謂欠債，無所謂還情，唯有心爾，心中有她，不論為她做什麼，亦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