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晟陽欠債被抓
幾番打鬥，馮晟陽佔了上風。這時，另一個人也跑了過來，一鼓作氣將那人一腳踢翻在地。順勢得以逃跑，卻不知更危險的正在前面等着他。
“你要去哪裏，馮先生。”馮晟陽只顧一路狂奔，並沒有看清前面擋路的人是誰。一隻冰冷的槍口已然抵在了他的額頭，加上一句慵懶冷漠的聲音。他瞬間驚恐地後退一步，愕然看向來人。“羅……爺。”
羅爺朝他走近了一步，槍口再次對準了他的胸口。
“我想你說過，來這裏是找你妹妹要錢的。錢呢？！”羅爺像黑夜羅剎一樣，忽地抬高音量，鄙夷地斜視馮晟陽。
“還沒拿到呢。”馮晟陽哆嗦着聲音說。
“你還沒拿到？”羅爺似乎耐性已經消耗完畢，一聽到沒拿到，煩躁地饒了一下透亮的光頭，下一秒一拳頭將馮晟陽打翻在地。一腳踩上他的肚子，沖他怒吼。“想要耍我啊！”
馮晟陽捂着流血的嘴角，咳嗽半天說不上話。
兩個小弟從別處跑來，羅爺瞧他們一眼，看向馮晟陽，命令道：“給我抓起來，帶到賭場去。”
樂臻這時候，已經摸索着找來這裏。一眼看到地上躺着的哥哥，朝他驚慌跑去。“哥，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了，哥。”她蹲在地上，擔憂地看着馮晟陽。
馮晟陽喘了半天，神情低迷。
樂臻看向一邊站着的光頭男人，趾高氣昂神氣十足的樣子。倏地站起，走近他，質問：“這是幹什麼！”
“樂臻。”馮晟陽見妹妹找羅爺理論，顧不得身體上的疼痛，站了起來。
“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的哥哥！”樂臻微揚着腦袋，怒瞪着羅爺。
羅爺不怒反笑。“你肯定就是他妹妹了？”
馮晟陽一直在後面催促她。“樂臻，走，快點走。”
樂臻看他一眼，又轉向羅爺。早已氣的面色緋紅，心口直喘。
“你的名字是樂臻？很誘人啊？”羅爺朝樂臻近了一些，一雙眼睛充滿了不懷好意，語調也變得溫柔了起來。
“羅爺。”馮晟陽一把將樂臻拉到身後，擋在了羅爺面前。“這和我妹妹無關，羅爺，我會去找錢還你的。”
“我不相信你！”羅爺突然抬高的音量在車庫回蕩。
馮晟陽看向樂臻，眼神里充滿了焦急無奈。
“給我地契，或許我還會考慮一下。”羅爺說的輕描淡寫，樂臻卻大惑不解。“房契？”轉而，看向馮晟陽，質問：“哥，什麼房契。”
馮晟陽一時難以開口，干憋着就是不吭聲。
樂臻拽着他的胳膊，追問不休。“哥，什麼地契？什麼呀，哥。啊？”
見樂臻生氣，馮晟陽軟下語氣，勸她。“別生氣，樂臻。因為，我……我拿了外婆別墅的地契，抵押給羅爺還錢。我賭博輸給了羅爺，沒有錢償還債務，所以他扣押了我們的別墅。”
樂臻聽完傷心不已。“哥，那房子是外婆的啊！那是外婆唯一的財產，也是她最喜歡的。你不能把它給任何人，你不能那樣做。你不能那樣……”樂臻說著，激動了起來。
“冷靜，樂臻。”這個時候的馮晟陽，早已是萬般無奈。
“你不能……”
“如果你們不想把別墅地契給我，就把錢找來還我。”一邊看熱鬧的羅爺，似乎早已不耐煩。
樂臻看了馮晟陽一眼，略過他，走近羅爺，理直氣壯地問：“多少錢。”
羅爺猶豫了一下，鄭重地宣佈：“一千萬。”
好一陣子，樂臻回神。以為自己聽錯了，驚惑：“一千萬？”在聽到這個巨額數字的時候，整個人都沒了氣勢。
“怎麼樣？”羅爺似笑非笑地問她。
樂臻完全處於一種遊離的狀態，回頭看向馮晟陽。這個時候的馮晟陽，早已是身在懸崖，進退無路。
樂臻眼底有淚閃過，一直忍着，強作堅強。踱步走近羅爺，軟下語氣。“我求求你，那塊地對我們家很重要。我不能給你，我求求你，不要拿走她。可以嗎？求求你，不要拿走它。”她在卑微地祈求，先前的盛氣凌人早就無影無蹤。
“好，但你必須和我走，和我一起生活，直到馮晟陽找到錢還給我。”羅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跟前拽了一下。
“哥。”樂臻使勁掙脫，驚懼地往後躲，尋求馮晟陽的幫助。
馮晟陽拉住她的另一條胳膊，朝自己跟前拉，一邊懦弱奉承。“羅爺，羅爺不要牽涉到我妹妹，我求你了。”
中心大酒店後面的迴廊上，南睿正覺無聊，隨處走走，卻撞見了這樣一幕：兩個男人拉扯一個女人，隔得遠，似乎能隱隱聽到他們在爭執。
那不是跳白紵舞的舞女嗎？他停下腳步，躲在暗處觀察起來。
“不要！我求求你，羅爺，不要牽涉我妹妹。”馮晟陽一邊求羅爺，一邊將樂臻往自己身邊拉近。
躲在暗處的南睿，臉色不太好。緊咬着牙關，眼底一股妒忌閃過，表面上卻是一副滿不在乎的神色，像在觀賞一場好戲。呵！原來在搶女人，她會選擇誰呢？
羅爺最終還是鬆開了樂臻，馮晟陽緊張擔憂地上下打量她：“樂臻，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哪裏？”
“我沒事。”樂臻搖頭，心裏還是隱隱地驚慌害怕。
南睿看到他們相擁在一起，冷峻的面容，更加的寒了，雙目充滿了恨意，轉身決然離去。
“如果，你不想你妹妹陷入麻煩，要麼給我那個地契，要麼給我錢！”羅爺陰着臉，指着馮晟陽再一次警告。
馮晟陽瞪着羅爺，強忍了好一會兒，才說：“我會把地契給你，但是我有一個要求，不要把我妹妹扯進來。”
樂臻一聽，更加擔心焦急。“哥，不行，你不能這樣做。”
“沒事的，樂臻。”馮晟陽握着樂臻的手，無奈安慰。
見兄妹情深，羅爺也不再勉強，指着馮晟陽，厲聲道：“好，我不會動你妹妹，但你必須和我一起走。”
“我跟你走。”馮晟陽不顧樂臻的規勸，答應羅爺的要求。
樂臻哭着請求馮晟陽留下，只是無奈，他必須走才可保證妹妹的安全。
臨行前，馮晟陽悄悄在樂臻耳邊告訴她，地契就放在她的包里。那一刻，樂臻是有些意外的，但還是不想哥哥就此送命。
“哥，哥……”親眼看着哥哥被羅爺的人押到車上離去，她是肝腸寸斷，呼天不應呼地不靈。猛然想起，哥哥告訴她地契放在她的包里了，打開包，果然從裏面發現了地契。哭着回到酒店的時候，在走廊上碰到剛好從某個房間出來的洛曉。見她紅腫着眼睛，流淚不止。洛曉一把扶住她的肩膀，心疼地問：“樂臻，發生什麼事了？”
“洛曉哥……”樂臻被他這麼一問，更加的委屈了，猛烈地抽泣，說不上話。
“到那邊去坐，到那邊去坐。”洛曉像哄着妹妹一樣，推着她來到大廳的沙發上就坐，還不停地安慰：“怎麼了？冷靜點，先冷靜下來。”
樂臻坐下，洛曉半蹲在她的面前，等着她的解釋。“洛曉哥……我哥，我哥的債主把他帶走了。那個羅爺說，我哥用外婆的別墅地契作為抵押。如果，我們拿不出錢，他就會拿走那塊地。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洛曉哥。”樂臻說著說著，激動地直跺腳。“洛曉哥，你一定要幫我，一定要幫我哥。”
洛曉見她梨花帶雨，哭的傷心，將其抱住，順着她的背，安慰：“樂臻，先冷靜，好嗎？相信我，冷靜點，樂臻。我們慢慢來想辦法，好嗎？”
樂臻哽咽出聲：“洛曉哥，我們來想辦法。”
就在這時，不知從何處走來的南睿，剛巧看到兩人相擁的一幕。他後退一步，隱在拐角處看着倆人行為曖昧，心裏一陣酸勁。原來如此！和另一個男人在這裏，真是不知廉恥。
洛曉和樂臻起身走了，躲在拐角處的南睿，才走出來。心裏的失落無以言表，默默從上衣口袋拿出那支白色鑲邊珠花，狠狠地瞧了一眼。一鬆手，珠花啪的掉在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的迴響。他那黑色上等的皮鞋，一腳下去，珠花盡斷。望着他們離去的方向，桀驁不馴地眼神停滯一下，轉身離去。
夜色降臨，洛曉開車送樂臻回去，一路上都是憂傷不已，像丟了魂似的，無精打采。回到住處，屋裏一團黑。
“家裏沒人嗎？”洛曉嘟囔着，胡亂在門邊摸到開關，打開。
樂臻神色遊離地走進來。“二嬸去郊區別墅看外婆了，我周六去接她。”她說著，在紅木沙發上坐下。眼睛還在腫着，看起來憔悴不堪，卻有着一種抑鬱的美。
洛曉不客氣地走到茶水桌，給她倒杯水，遞過來。“先喝點水。”
樂臻接過杯子，沒有馬上去喝，而是仰頭看着洛曉，滿臉的惆悵：“洛曉哥，你能告訴我該怎麼辦嗎？我哥欠了一千萬。”
洛曉無奈長出一口氣，糾正樂臻的話：“那是賭債，樂臻。”說著，他挪動腳步看向別處，繼續道：“晟陽已經說過很多次要戒賭，真不知道他為什麼又去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