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談話
兩人沒有繼續逗留在這裏打擾悠一做料理。說完事就離開廚房回到客廳。
齋藤鈴子坐在榻榻米上，一時她也說不清現在是什麼心情。欲言又止又欲言又止才言：“他很高興。”
中野荒治笑道：“那是當然，你救了他們。”
齋藤鈴子自嘲地笑了笑：“呵，沒想到辭職前最後一個任務還能給我積德……挺好”
中野荒治聞言難得沉默了沒貧嘴。正經色：“齋藤警官，你真的要辭職？”
齋藤鈴子沒有立刻回答他。用打火機點燃了根煙抽上。
重重呼出口煙，齋藤鈴子沉聲道：“我不想做了。接下這個任務也只是想幫他報仇。”
“是這樣嗎。嘛，你開心就好。”
中野荒治聳了聳肩，反手握拳大拇指朝廚房的方向指了指，笑道：“我去廚房看看那小子怎麼做料理的。要是能學個兩手，我以後都不用吃杯麵了。”
“呵呵，自信點，你不是懶你是真的蠢和手殘。”
對她的挖苦，中野荒治耐性Max，左耳進右耳出拉開拉門走進廚房。
“今晚吃什麼？”
“漢堡肉。”
看悠一正手拍肉將肉拍打成肉餅，中野荒治瞭然地點點頭，走上前去，說道：“我記得做這個好像很麻煩的吧。”
“我覺得還行吧。因為是直接從超市裏買的絞肉，不是自己手打的，倒也不是那麼累。”悠一見對方好像有想了解的念頭，也隨口將製作方法說出。
“這些肉裏面有用洋蔥碎、生熟各一半。絞肉，如果有時間我比較喜歡自己做，沒時間也可以在超市買；還有麵包糠，麵包糠先用牛奶浸濕的話會讓漢堡肉更多汁。再加一個蛋黃。佐料可以放鹽、黑胡椒、雞精和肉豆蔻。混合在一起之後，就像這樣把他們拍打，去除空氣。”
“哦哦~完全不懂。”
“多做幾次就懂的了。”
臉上笑着，可悠一看着中野荒治的眼神中蘊含了飽滿的信息，簡單來說一句話‘呆膠布，大神我不歧視你們這些廚房殺手。好可憐啊~’
廚房殺手：“…………”他很想申辯，他是根本沒下過廚房。
不過他來找悠一不是來談這個的，不多留念將這件事拋到腦後，直言問道：“想要找我問什麼？”
“現在？等等，我把這最後一個漢堡肉打好。”
中野荒治一皺眉想說什麼，又聽到悠一不緊不慢地吐出後半句：“哦，我現在在做的這個漢堡肉是中野桑你的漢堡肉哦~”
中野荒治差點咬到舌頭。看着悠一竟然如此風輕雲淡地說出這麼‘狠毒’的話！心裏大喊這小子果然是一個魔鬼！
不過這個小小的漢堡肉關係到自己今晚的晚餐。
他可不想一會聞着漢堡肉的香味離開齋藤宅，然後回到自家煮杯麵吃。
想想都凄慘。
悠一將手中的最後一片漢堡肉拍好后，和其他漢堡肉一起送進冰箱裏。
“需要在冰箱裏放三十分鐘左右才能繼續做。這段時間，我想和您聊聊齋藤桑的事情。”
這份‘工作’本來充滿了不合理，再加上齋藤鈴子本人的特性，悠一當時第一天過來面試的時候就跟中野荒治提過想了解一下齋藤鈴子。
原本他想這麼做是為了達成想和她好好相處的目的，這樣可以更好地保護他們。
不過後來這兩天多了信也的事情，齋藤鈴子這邊也沒有什麼機會，他才沒多去行動。
中野荒治笑了笑，道：“我上次跟你說過了，我們只是單純的中介和房東的關係。”
“如果真的只是普通的中介，應該不會到處在調查我吧。”
悠一洗了洗手拿出手機，刷了刷上面由自己中學同學們發過來的短訊，說道：“我的同學都跟我說了。嗯，美樹醬還告訴我你的名字。”
這些短訊這兩天他都收到了。
一開始他還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調查他，看到昨晚武田美樹發來的短訊他才知道。
悠一一手拿着手機屏幕亮給中野，另一隻手食指點在短訊他的名字上，笑眯眯地問道：“現在的房產中介售後服務這麼周到？中野桑~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你對齋藤桑有意思吧。”
中野荒治本在專註地看着那條短訊。看到武田美樹只是跟悠一說了調查他的人是他，並沒有跟悠一提及他是警察的事情。
正當鬆了口氣的時候，聞言，他心底猛地漏了一拍，心虛往後方客廳方向瞅了眼。
剛一轉頭他就後悔了。這不是變相承認了嗎？！
不禁怨懟了一句：“人小鬼大。”
“按照法定成人年齡，我已經成人了。”
輕手將手機倒轉一下塞回口袋裏，悠一說道：“而且將齋藤桑的事情告訴我對你也有好處。我能幫助你解除齋藤桑的心結的。”
“哼哼，說得那麼有信心，誰知道你會不會說漏嘴把我賣了。”
“我都能看出她有心結了。”稍稍歪頭，嘴角勾起八度，笑道：“而且，既然你調查過我，應該就知道我中學時候做過什麼吧。”
中野荒治呼吸一窒。好小子，直接掄事實砸臉說話。
把話說得這麼開了，中野荒治也逐漸不將對方當一般的小鬼頭看待，鼻子噴出口氣，道：“呵，當然知道。一群不良少年少女被你管教得好好學習備戰升學考試。”
“可是。”
話鋒一轉，中野荒治嚴肅着神情，低聲道：“這不能混為一談。齋藤她失去的是她的摯愛。和那群小鬼的原因不同。”
“原來如此……”
中野荒治只說出了最根本的原因，但具體的他沒說。
悠一估摸着這應該是對方的底線了，不接着追問他。
食指關節敲桌面聲響讓悠一回過神，中野荒治看着對方淡定的神情吐了口氣，說道：“我就跟你說這麼多。你要做什麼事之前必須跟我提前報備。”
悠一點頭應道：“OK，手機號？”
將自己的手機號碼報出，中野荒治問道：“還有什麼別的要問的嗎？”
“不，沒有了。阿里嘎多。”
聞言中野荒治鬆了口氣。看來悠一還沒有看出他們是警察的身份。
“那今天就這樣吧，你好好在這住着，齋藤有什麼事情就給我發短訊彙報。”
“OK~”
手放在拉門上，往後望着悠一人畜無害的笑顏，中野荒治呵笑了，說道：“問你一件事。你把你中學的同學當作什麼呢？”
“當然是朋友。互相依靠的朋友。”
“互相依靠是嗎？哼。”中野荒治大概摸清悠一其人了，說道：“小子，別怪我多嘴。你有時候也要為自己想想，人是要為自己活下去的。”
很輕鬆地回道：“當然~”
悠一看着中野荒治拉開門離開廚房，轉過身，手上的菜刀耍了個刀花。
而後毫不猶豫往下砍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