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舊賬
扶着牆面從小巷子裏走出來，一拐角和迎面走來的人撞個滿懷。
悠一後退幾步便壓在牆壁上沒摔到地上，可那人就被悠一撞倒了。
悠一顧不上自己腹部的疼痛，急忙上去扶人：“果咩果咩，果咩納塞。”
“你走路不看路啊鉄滅！！”
那人被他扶起來后衝著他吼了一聲，旋即和悠一對視上。
認出悠一的臉，他的整張臉變得更加兇狠起來：“可惡！怎麼是你？！”
“啊嘞？我們認識？”
悠一疑惑歪頭，仔細盯了數秒眼前人的臉后，還是沒想起來這人是誰。
學習林檎師姐，悠一把試着放到把視線轉移到對方紫紅混搭的頭髮上，秒想起來他是誰了：“赤坂同學！？”
悠一眯起眼睛打量着眼前一年多沒見過的中學同學。
自從中學畢業之後就沒見過。他和一年前很不一樣。
雖然他們是同一個班的同學，不過那三年他們並沒有多少交集。
而且對方出於某種未知原因，總對他抱有敵意。
可悠一完全想不起來自己有曾經惹到過對方的事情。
在中學時代的三年，他有時候有意想和對方修復關係，弄明白對方為什麼討厭他。可都被赤坂豪躲避開。
就連有時候在走廊上對面撞上，有時候他打招呼，赤坂豪反而轉身走開。
久而久之，他也不去用熱臉貼冷屁股。
雖然交集不多，但悠一很確定——印象里的赤坂豪，沒這麼高！他是經常是窩在課室角落裏的透明。人也瘦瘦弱弱的。
可現在…………比他高半厘米左右。心塞。
而且整個人也壯實了很多。
如果不是對方的發色和眼睛很有辨識度，他剛剛可能都認不出來。
“赤坂君，好久不見。最近過得好嗎？”悠一先開口打破了僵局。
“嘖！沒你在我身邊我過得很好！！”赤坂豪冷眼瞪着這個混蛋‘偽君子’。
他的語氣一如既往對自己充滿惡意。而且比一年前更加銳利了。
察覺到這一點的悠一犯難地愁起眉頭，和聲說道：“赤坂君，如果我曾經有做過什麼惹到你了，能直接跟我說嗎。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赤坂豪聞言面色愈發難看，激動之下抬起手橫直指着悠一怒罵道：“你難道想說一切都過去了嗎混蛋！？！！”
“是，一切都過去了。”
悠一面色如常地迎着看着對方，認真承認下這個事實。他發誓他絕對沒對赤坂豪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可……事情並不是他想的那樣。
“貴樣！（KISAMA！）”
居然說過去了？！這個混蛋居然說都過去了！！？
他那三年遭受的折磨！遭受到的暴力！都是因為這傢伙！他怎麼敢這麼說？！
赤坂豪攥緊了掌心，一個箭步跨上前重拳揮出！
悠一完全沒想到赤坂豪居然真的恨他到要動手的程度，胸口重重挨下這一拳。
“咳，咳咳！”
人被這一拳的作用力倒逼後退——背部再次和牆壁碰撞！
悠一捂住胸口喘着大氣，愈發模糊的視線已經看不清對面的人了。
這還是他人生來第二次有看不懂的人或者沒看穿的事情。第一次是他的父母。
結果，每次的代價都是這麼慘烈。第一次沒看穿，讓父母就這麼平白去死了。
第二次沒看穿，就讓自己被這麼平白無故地揍了一頓。
“嘛，也不算是平白無故。只是我不知道原因而已。”
悠一退無可退，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赤坂豪再次逼上來，心裏苦笑不已：“我已經把我逼到這個地步了，已經想盡辦法去了解身邊的每一個人了。結果，我也還該是這樣嗎？”
“哈，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赤坂豪看着悠一就在自己眼前——他低落！恐懼！絕望！
他就像看到了以前在中學時代的自己！現在看到悠一現在被自己修理成這副模樣！赤坂豪心裏愉悅到無法形容！
伸手擒住悠一的頭把他抓了起來，赤坂豪狠色道：“以前在中學你不是仗着有一堆人幫你說話橫行霸道嗎！？哈哈，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把你現在的照片發給他們看，讓他們看看你這脆弱的樣子，你猜猜那群人還會不會幫你說話！”
悠一低喘着氣，抬眉和赤坂豪他對視。此刻毫無元神的雙目就這麼撞入赤坂豪的視線中，後者被驚得立刻將悠一像扔掉髒東西一樣扔了出去！
悠一落下的方向上豎立着一根電線杆！
要是頭撞上去的話……不行，家裏的錢不夠用醫藥費。要是住院了他們三人就完了。
悠一在這一刻徹底清醒了過來，雙手護住自己頭部期盼能盡量減少傷害。
可並沒有撞擊到電線杆上，他的雙手和頭卻撞入了一對柔軟中。
“啊嘞？”
抬起頭，看見一雙靚粉色的雙瞳。這個顏色他認得：“啊嘞嘞，美樹醬。好久不見。”
“是啊，好久不見。還不快點起來，色狼。”
武田美樹面色淡定地把悠一從自己胸中扶起來。
悠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撞到哪裏了。貌似他剛剛雙手護頭的動作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下意識地掃了眼自己剛剛碰到的地方，悠一鼻血都要出來了：“美樹醬，一年不見，你的威力更大了。”
漠色看了眼悠一，武田美樹此時只能用漠色來掩蓋自己臉上浮起的紅潤，心裏暗罵：“悠一這傢伙，一年時間把我以前跟他說過的都忘了！”
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到赤坂豪身上，武田美樹冷然道：“赤坂君，請你給我們一個解釋。人的頭撞上水泥電線杆會怎麼樣不用我說吧？你應該也親自嘗試過不少次才對。”
赤坂豪目眶欲裂地瞪着武田美樹，又看了眼已經被武田美樹不作聲色護到身後的悠一，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
“該死！為什麼你們都護着這傢伙？！！他有什麼好的！”
赤坂豪指着悠一，沖武田美樹喊道：“剛剛你也看到了對吧，這傢伙被我打得完全不能還手！他只是一個弱雞而已！你們護着他根本沒半點好處！”
武田美樹冷呵一聲，說道：“難不成你以為我們站在悠一這邊是因為他能打？別逗了，他連強壯一點的小學生都打不贏。”順道嘲諷一波悠一的武力值。
“美樹醬，這個……我……”悠一尷尬地撓了撓臉頰。
毫不留情地往悠一膝蓋射箭：“嗯？我又說錯嗎？被未成年人打得不能還手的18歲成人。”
“沒，沒有。你凶你照辦。”
武田美樹低眉默不作聲地看了眼自己的下方，對赤坂豪說道：“你想找人打架我奉陪。看你這樣子變化挺大，畢業后的這一年應該是去健身鍛煉了吧，讓我看看你能耐了多少。”
話音剛落武田美樹就跨前了一步，赤坂豪潛意識地就後退退讓。
眼前這個女的那三年帶給他多痛的領悟他到現在還記在腦海里。
他這一年的確是專門去鍛煉了身體沒錯，可對上這個女人，他不敢說肯定能贏。
既然這個女人打鐵了心要護住悠一，赤坂豪也不再糾纏：“嘖！一群傻*，你們就儘管被他蒙蔽好了！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他永目悠一那套偽裝底下的真面目！！你們真的太可笑了！”
武田美樹冷眼漠視着赤坂豪離開。
她懶得去追，虐菜沒意思。一棵強壯的蔬菜也還是蔬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