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蛟龍令牌
這段時間京城確實不太平咯,只希望自己去找大皇子的事情不要出什麼岔子了。
這一夜董復沒有修鍊,而是好好睡了一覺。
接連趕了一個多月的路,就是鐵打的身子都吃不消了,雖說修者可以用修鍊代替睡眠,但靈魂上還是會感到疲憊的。
董復莫名其妙就到了小世界,也沒準備一些恢復靈魂力的丹藥,所以睡覺便成了最廉價也最有效的辦法。
當然床照例是不屬於他的,他只得簡單打了個地鋪。
嗯~嗯……
董復猛的坐起,眼睛都未完全睜開,還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他剛剛感覺到鼻子處一陣瘙癢,還聽到一陣咯咯咯的笑聲,讓他以為還在羿家,就下意識的喊了一聲羿瑤,然後就醒了。
董復沒看見的是,他說出羿瑤這兩個字的時候,身邊鬼叫的丫頭停頓了下。
當他放眼望去時,不由大失所望。
哪裏還有什麼羿瑤,雕刻着精美花紋的天花板倒是盡收眼底,以及旁邊反被自己嚇到,抱着兔子驚魂未定的衛雲。
董復撓了撓頭,獃滯的朝她看了一眼。
我是誰?
我在哪?
我在幹什麼?
還是“反常早起”的衛雲先反應過來,不懷好意的笑笑:
“原來你這個大混賬也會睡懶覺啊!”
董復也算是清醒了些,尷尬而不失禮貌笑了笑。
其實他也不是一個習慣早起的人,只不過跟衛雲在一起的時候晚上可都沒有睡過覺,都是直接修鍊到天亮,然後就去喊賴床的衛雲起床。
之前在羿家的時候,也是有人叫董復起床的。
剛剛還夢到了她,那個她還好嗎?
他會擔心我嗎?
董復悠閑地洗了把臉,然後看了看窗外的大太陽,陽光明媚啊!
他明知故問的跟衛雲問了下時辰。
衛雲沒好氣的說已經午時了,該吃中午飯了,本小姐早飯都吃,可不像某些人~
“又是吃的我們帶的冷饅頭啊!”
董復也就笑笑,還不忘朝衛雲看去,果然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又是一記大大的白眼。
他就知道衛雲不敢獨自下去買早餐,其實董復也不想讓位於一個人下去,一路以來,無論董復幹什麼都要帶着衛雲,怕的就是這丫頭一不小心走丟了。
小姑娘在這一點上也是聽話的很,一直跟着自己,趕都趕不走的那種。
街上人許多打扮得高冠長袍之人,在跟董復一樣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這個城池,也不乏跟董復身着打扮差不離的,儘管如此,其舉止言談無不帶着些書卷氣。
京城文華,自古便是圖安多少寒門學子,多少權貴子弟夢之所向的地方。
董復自然知道他們是為何而來,這也是最近京城不太平的真正原因——圖安國皇帝要立儲了。
有力的競爭人選有三個,分別是大皇子,四皇子和七皇子。
其中大皇子正是董復此次要尋找的人,身為嫡長子,天生正統,得到了來自軍部大佬的支持,四皇子的母后則是圖安宗弟子,七皇子背後站着金立宗。
三人三足鼎立,各自都有一批盤根錯節的權貴投奔,也分別代表着圖安國最大的三個利益集團。
但董復此次也是發現了一些不簡單之處。
據他所知,黃山應該根大皇子的私交很是不錯,那黃山派是不是也跟大皇子有關係?若真是如此,那這次的水可真深,自己一個不小心也得陷入其中。
但現實已經容不得董復有另外的選擇了。
自己在這圖安國可謂舉目無親,好不容易跟個黃木派跟大皇子有了一絲聯繫,自己可要把握好,不然他可不覺得自己有直接叫板一國的實力,要想獲知自己想要的機密內容定然無望。
董復仔細回憶起了跟黃山跟項莊談話的細節。
黃山對自己所說,他們的中興之祖當年跟二宗如今的真正掌舵者有一些約定的,照理說五百年之內,若沒有嚴重侵害二宗的利益的事情,他們是不會出手的。
三人還為此立下過誓言,用了一種比較惡毒的契約之法監督,這給了違約很大的代價。
但這次黃木派竟然主動告訴了自己這段歷史,不由使得董復對他的好感多了幾分,起碼黃木派已經擺明了不想坑害自己的意思。
董復明白,他們也就差沒明說他們參加了這次奪嫡之爭了。
這點在他未趕到京城,就根據沿途的流言推測出來了,但董復也無奈,這次畢竟是非去不可,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以後就更加難了。
二人是吃完中午飯才出來,中間問過了好些人路,但這文華城着實是大,二人還是尋找的好長時間。
其間董復已經覺查到了幾批暗哨,一直在人群里盯着自己二人,董復沒有動作,繼續該問路的問路,周圍人群熙攘,暗哨暫時還沒有察覺到自己已經暴露。
看來這次事情不簡單,就連鬧市之中都有如此多耳目。
到將近傍晚的時候二人才找到那大片的府邸,還不等守門的發話,董復就直接把黃山給自己的令牌掏了出來。
門房只瞥了一眼,便立馬恭恭敬敬的還回了自己的令牌。
不忘立刻彎腰行禮,補了聲“先生”。
“不必多禮,我是來找你們大皇子的,勞煩通報一聲。”
門房似乎面漏難色,又是畢恭畢敬的行了一禮:
“還望先生見諒,公子今天早晨便有事外出,二位若不嫌棄的話,可以暫時下塌大皇子府,等公子回來便會立馬見你了。”
董富猶豫了一會兒,他可是有過跟皇子打交道的經驗。
他深知,從宮裏出來的就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角色,姬發是,那個未曾謀面的大皇子想必也差不了多少。
但最終還是選擇住下,畢竟自己有求於人。
他只希望問完了事情就立馬走人,今天的暗哨已經說明自己被盯上了,很有可能就是另外兩個皇子派系的探子,自己若是涉水過深,那就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而這令牌顯然也不簡單,黃木跟大皇子的交情顯然不是他所說的“朋友”那麼簡單。
要不然自己也不會憑藉區區一塊令牌,就能在大皇子府受到如此禮遇,要知道剛剛門房說大皇子一回來就立馬見自己時的神態,那可是全然不作偽的。
只希望不要出什麼么蛾子吧!
董復顯然是沒有讀懂那塊兒令牌上的含義。
令牌上一條蛟龍盤旋其上,一隻粗壯的獨角頂天而立,黝黑的鱗片誇張的鋪滿了蛟龍全身,渾然是一副堅不可摧的鎧甲。蛟龍身三爪,身體盤旋在一片波濤湧起的大片水面上,蛟龍相對水面不大,但落於水面便立刻神威陡現,彷彿天生就是這一水之主。
但要很仔細看才能看得出來,這小蛟竟然是沒有眼珠子的。
這點缺失實在是過小,而且整塊令牌壓根沒有半點靈力波動,只是世俗之物,董復自然不會多加註意。
但這令牌確實是能工巧匠所打造,其絕非是一塊腰牌那麼簡單,但是這蛟龍的身份,還有這纖毫畢現的雕工,那眼珠子更是需要極其仔細的看才能看的清楚他的缺失。
但對於一些有心人來說,這個寓意已經很清楚了。
手持這個無瞳蛟龍令牌的人顯然就是那一雙缺失的眼睛。
之前這腰牌還是在黃山手裏,但現在卻流落到了董復這裏,門房顯然識得此物,才會如此反應。
一位身着明黃色蛟龍長袍的年輕人走進了大門,他接着燈籠微弱的光看了眼門前豎瞳的石獅子,兩隻眼睛被雕刻的栩栩如生。
門房看清是大皇子,着急開門,把頭都幾乎埋到了胸裏面。
“公子請留步,有二人手持公子給黃山大人的腰牌,說要見你。”
年輕人詫異地抄門房看了一眼:
“嗯,他們現在在哪兒?”
“啟稟公子,我一知道他們拿着令牌便派了親信稟告大管家此事,管家給他們已經安排到客房了”
“好!繼續留心二人動向,若他們要離開府邸,隨時跟我彙報。”
說完便拂袖而去。
“是!”
這門房顯然是大皇子的心腹,按照規矩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管家才有資格跟大皇子彙報的,但有些事情人傳人總會有些失真,所以大皇子一向很留心這些一手消息。
故而他格外注重門房這個位置,早早就讓自己的親信把守大門。
還未走到自己的卧室,就有一個老者恭敬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