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交給你了
看着那一道道冰刺排山倒海而來,祁南萬分驚愕,可即使如此他仍是一動未動,眼睜睜地看着那冰刺朝自己襲來。
這時,鳩摩羅擋在了祁南的面前,憑藉著他那戰神之軀,硬生生攔下了這一道道的冰刺。
冰刺被擋下后,祁南氣從鼻腔吐出,並朝着風易等人揮了揮手。
受到他的手勢指令,所有的士兵又開始舉起弓箭,朝着風易等人發起了箭雨。
卓曉一見箭雨將至,雙掌立刻拍在地上,一連築起五道冰牆,將這源源不斷的箭雨盡數擋了下來。
但同樣的事情又再度發生,只見鳩摩羅突然撞碎了所有的冰壁,不過眨眼的間隙,便來到了卓曉的面前,一把抓起了她的頭。
青陽一見,趕緊飛身來至鳩摩羅的後背,但與方才不同的是,無論他如何使用砭鐮切割,傷口卻好像都只能切到表皮,很快便復原了。
眼看着進攻無效,卓曉就要被鳩摩羅重傷之時,青陽忽然想起了幾日以前,他們湊巧傷到鳩摩羅的情景,於是他快速凝聚禪念於砭鐮之上,一把插進了鳩摩羅的腋下。
隨着一陣慘叫聲起,鳩摩羅忽然鬆開了卓雪,並往後退了下來。
他捂着腋下,一臉痛苦,並怒視着青陽,喝問道:“你這老不死的,究竟是何人,為何要對我死纏爛打。”
青陽聽到,眯起了眼睛,並將懷中的骨刺扔向了鳩摩羅。
鳩摩羅接過骨刺,一臉詫異,與自己隨身的獸骨劍對比了一番,忽的想起了什麼,然後回頭看着卓雪,終於恍然大悟。
“我想起來了,你的樣子,和當年那姑娘的模樣幾乎一模一樣,原來如此,我明白了!”鳩摩羅一臉震驚,並開始回憶起了過去。
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那時他為了完成任務,追着一戶人家來到了一座村落里,也就是在那時他見到了一位與卓雪長得很像的姑娘。
那戶人家是因為被他重傷才躲入這座村莊的,哪知卻被這個姑娘給救了。
儘管當時他好言相勸,只要交出那人,他便會放過這姑娘。但那姑娘本着醫者精神,拒絕了他的提議。
無奈,他只能用搶的,卻沒想到這姑娘的六參之力竟是如此厲害,這激起了他的好戰之心,一輪交手過後,這姑娘被他捏住了頭,然後用獸骨劍貫穿了心臟。
可就在他以為戰鬥已經結束時,那姑娘卻忽然發力,生生從獸骨劍上掰下來三根骨刺,並刺入了他腋下的罩門。
於是在盛怒之下,他一把捏碎了那姑娘的頭顱,並將她棄之於地,然後帶走了他需要抓捕的那戶人家。
從那以後,鳩摩羅那原本刀槍不入的戰神之軀,出現了腋下這個軟肋。
回憶完畢,鳩摩羅開始變得暴怒,在他看來,自己現在之所以沒有完美的戰神之軀,便是因為青陽的女兒。所以他把所有的怨恨全部發泄在青陽的身上,完全失去了理智,連看都沒再看卓雪一眼,便朝青陽發起了猛攻。
青陽見着,倒也是正中下懷,只是他實在不明白,明明是鳩摩羅害死了他的女兒,怎麼他自己卻成了苦大仇深的主。
他正猶豫,鳩摩羅的利爪卻已來到他面前,青陽趕緊後退,並朝鳩摩羅發出了銀針,只是可惜,儘管他每一針都恰到其位,但對上了鳩摩羅的戰神之軀,那點傷害就如同蚊蟲之叮,根本無關痛癢。
青陽忽然覺得此人的存在,似乎天生便是為了剋制自己。
他非常清楚,在戰神之軀的狀態下,鳩摩羅除了腋下根本沒有明顯的弱點。但同時他也非常明白,若想每一針每一刀都擊中鳩摩羅的腋下,那也是不可能的。
而更重要的也是最難的一點,是在與這個人對戰之時,千萬不能起殺心,否則便會被他的戒律石化,成為他板上的魚肉。
青陽一邊思考着如何應對,一邊與鳩摩羅拉開距離,並不斷地以銀針伺機攻其腋下的位置。
遠處,卓雪眼看青陽始終無法攻破鳩摩羅的防線,於是悄悄出手,以禪念在鳩摩羅的下方升起了一道冰刺。
這一擊果然有效,雖然沒能直接命中鳩摩羅,卻迫使他因閃避而露出了破綻,再次被青陽擊中了腋下,大聲慘叫起來。
聽到鳩摩羅的慘叫,一旁的拉克希米也終於坐不住,將手中的算盤朝着卓雪扔了過來。
不過卓雪由於消耗過多,竟是眼睜睜地看着那算盤砸來,一個勁地咳嗽,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但好在還有風易,只見他踏步上前,擋在卓雪的面前,一個劈砍將那算盤又給砍了回去。
拉克希米接回算盤,看着上面那道被風易劈出的刀痕,又是驚訝又是震怒,當即快速撥弄起了算盤,並不斷聚集六參之力,似是想要給風易來次猛擊。
風易見到,剛要還手,卻看卓雪咳嗽着,顫顫巍巍地擋在了面前,“咳咳……風大當家,按計劃吧,我可以的,咳咳……”
她說罷,開始奏起了琵琶,可剛彈了沒幾下,又咳嗽了起來。
看着卓雪不停地咳嗽,風易輕嘆了一聲,重新擋在了她的面前,然後快速舞刀,將拉克希米蓄力許久的算珠盡數擋了回去。
擋下拉克希米的進攻后,風易側過身子,朝卓雪微微一笑說道:“剩下的便交給你了,如果小萍還在的話,一定也會讓我這麼做的。”
聽到風易的話,看着他的背影,卓雪心中頓時情緒萬千,在快速調整了內息后,她又重振旗鼓,彈起了琵琶。
於是伴隨着她不斷變化的曲調,那滿天的細雪也忽然狂驟起來,並朝着拉克希米等人呼嘯而去,瞬間便將她給凍成了一個冰人。
可儘管凍住了拉克希米,卓雪卻是絲毫也不敢鬆懈,因為她非常清楚,僅靠陣暴風雪,是根本不可能困住十戒的。
果然,不過眨眼功夫,拉克希米立刻破冰而出,並朝着扔出了銅錢。
看着拉克希米這一奇招,卓雪心知其必有詐,遂使勁一撥琴弦,以音為屏,將部分銅錢給擋了下來。
至於那些沒被擋下的銅錢,則繞過了她,徑直朝着松鶴樓裏面飛了去,灑落了一地。
忽地看着地上多了那麼多銅幣,幾個家丁迫不及待地便將銅幣給撿了起來,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就在他們將銅幣揣入懷中的瞬間,他們這些個觸碰了銅幣的人,便忽然摔倒了在地上昏迷不醒。
看到樓中忽然倒下的眾人,卓雪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需要當心拉克希米的戒律貪財,一旦獲取到不義之財則會立刻倒地,因此在與她交手時,除了得小心她的算珠,還需要小心她的金錢鏢。
由於青陽、卓雪與敵人交戰正酣,而風易卻始終無動於衷,一旁觀戰許久的魏羅衣忍不住發話了,“風狗狗,你難道就打算一直看戲嗎?”
風易微微一笑,挑眉聳肩,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一直在觀察着樓外正在寫字的祁南。
原來如此,擒賊先擒王,他是在等待時機?
他是想趁着十戒的二人都無暇他顧的時候再動手。
看着風易一臉認真的模樣,魏羅衣隨即猜出了他的真實意圖,可她剛打算點破風易時,風易卻已然拔刀,朝着祁南的方向直奔而去。
但出人意料的是,風易剛才從魏羅衣的眼前消失,眨眼的功夫卻又退到了魏羅衣的面前,不待魏羅衣開口詢問,便哇的一口噴出了血來。
這下可把魏羅衣、青陽、卓雪都給嚇壞了,他們看了看風易,然後又看了看祁南,這才發現原來在祁南的面前,不知何時已多了一個人。
那是一個身長九尺,穿着紅蓮戰甲的男子,他三頭六臂、通體赤紅、藍目白髮,手執黑棍,昂然而立,看起來格外威風凌凌。
“怎麼,你還有閑工夫管別人嗎?”看着卓雪被風易吸引了注意力,拉克希米遂好心提醒道,她話音方落,已快速往卓雪撥出了好幾顆帶火的算珠。
聽到拉克希米的話,卓雪這才反應過來,可她根本來不及催動六參之力,便被拉克希米的算珠擊中了胸腹位置,然後琵琶脫手,口噴鮮血,趴倒在了地上。
而青陽由於目睹卓雪被拉克希米打傷,也是徹底分了神,一不小心便被鳩摩羅一把抓住額頭按在了地上。
可就在他被按在地上的一瞬間,那把砭鐮卻被青陽插入了鳩摩羅的腋下。
猛地被人刺中要害,鳩摩羅震驚不已,一陣劇痛的唆使,他不得不鬆開了抓着青陽的手,轉而去拔出腋下的砭鐮,看着那砭鐮上不斷滴落的鮮血,他惱羞成怒,將之扔向了一旁。
扔下了砭鐮,鳩摩羅準備一舉殺掉青陽,可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青陽早已趁着剛才的間隙,來到了卓雪的身旁,並幫他攔下了拉克希米的進攻。
阻止了拉克希米之後,青陽趕緊將卓雪給帶到了一旁,並快速幫她號了號脈,然後給她喂下了能夠治療內傷的靈藥。
吃下青陽的靈藥,卓雪身上的病痛開始得到緩解,並緩緩睜開了眼睛。
看着青陽,她內心無比安愜,不過那種安愜,很快便被一股魄力給壓制。
由於受到魄力的壓迫,卓雪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遂朝着魄力的源頭看了去,赫然發現這股無比強大的魄力,竟是祁南面前的那個藍眼赤膚之人所發出的。
“風大當家的,淮王面前的那個紅皮膚的,究竟……是何人?”卓雪看着那人,暗自吞唾,顫抖着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