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生死契約
“吼！”
此時，陣陣龍吟響徹雲霄之上。紅白二龍纏鬥不休，使得整個乾坤也是在此時劇烈晃動，無盡的龍息在那天地間肆意席捲。所過之處，便是生生將一片盎然沃土化作貧瘠枯土。
須臾，兩條真龍便是化作絢麗流光，在虛空之上猛力碰擊。每一次的碰擊，都換來了天地能量的肆虐與空間的劇烈晃動，卷得蒼穹風雲涌動。單單是那戰鬥所遺留的殘力也是能夠將一個奪淬境修者輕易抹殺。
“嗬！”
只見得兩道流光幾乎同時放緩了速度，化作兩道倩影傲立九天之上。同時，她們周遭的淬力再度迸發涌動，釋放無盡威壓。
“嗤！”
此時，虛空再度驀然變色。又是雷雲翻滾繾綣，攜帶無盡雷威電勢。一股股涌動的淬力，亦是在烏雲之中暗暗流動。
頓時，無數電光在烏雲之中炸裂綻放，穿透而來，散射而落，籠罩整片乾坤。同時，成百上千道驚天靈雷，引動萬鈞之勢，凝天劍之芒。
不多時，那籠罩乾坤的千道電光與萬鈞雷霆展露斬殺之勢。漸漸的，凌若身後的空間亦是在緩緩坍塌，凝出千萬雷劍。
“唰唰唰！”
登時，千把雷劍發出銳利劍鳴，似驚雷般閃過天際，劃破長空。千劍幻生，劍意幻滅！攜帶無盡電光，化作純潔浩瀚的電河，灌滿蒼穹。
玄雷·誅魔劍陣！
只見雷影電光，劍影虛浮。無盡的劍影之中幻中有實，實中生虛，虛實共生，同化劍陣。劍陣通靈，凝天地萬雷，卷乾坤大地。
“劍陣?倒是厲害。不過……還困不住我！”
見得那引得天地都驀然變動的凝雷劍陣，紅裙女子面容之上也是毫無懼色，更是啟唇輕笑，樣態盡顯嫵媚之色。
不就是引動天地千雷之力凝合劍陣嗎？有什麼大不了?她，還有底牌！
須臾，那女子面容便是驀然變得肅穆，眸中更是凶意盡顯。只見她玉掌緩緩攤開，一股股純凈無瑕的玄水便是在其掌心翻滾跳動。
漸漸的，在她纖細的玉手之上便是赫然旋動着一朵晶瑩透亮的水蓮。那水蓮透明晶瑩的蓮瓣透射陽光，散射出七彩之輝，尤其美輪美奐，就宛如一個巧致的藝術品一般惹人愛憐。別看它此時正平和緩慢地在女子手心之上旋動，但它所蘊含的淬力卻是洶湧暴動的，彷彿頃刻之間便是綻放炸裂，引動天上玄水，湮沒天地。
“什麼？！這是……”
此時那底下的翠裙少女是一臉的驚駭，她感知到了自家姐姐手心之上那股熟悉而又恐怖的淬力。她清楚的明白，這朵蓮花的可怕之處到底在哪。看來……她姐姐是真被逼急了。
就在少女一臉驚駭地凝望虛空之時，那九霄之上的女子便早已是將手中水蓮緩緩推出。水蓮穿透了空間，不急不緩地朝那靈雷劍意肆虐的劍陣旋動而去。一股可怕的淬力正在它的周身悄然瀰漫開來，在雲霧縹緲的九天之上輕輕地盪開漣漪。
此時，凌若的俏容莫名的凝重起來。不知為何，她覺着這朵靈蓮似曾相識。而且，心中更是湧出一股強烈的感覺，劍陣……要被破了！
緩緩的，靈蓮總算靠近了劍陣。在雷意肆虐的劍陣面前，這朵巧致的靈蓮看上去是那麼的渺小。可偏偏就是這朵看似渺小的靈蓮，散發出了令得整個劍陣顫動的純粹浩瀚的淬力。
“轟隆隆！！！”
靈蓮輕輕地碰擊到劍陣之上，而它身上的浩瀚淬力也是在此時盡數迸發洶湧而出。
只見那靈蓮緩緩綻放，蓮心一股淬力隨即便是炸裂開來。淬力磅礴，引動天水。天水浩瀚，席捲蒼穹！
那劍陣受到如此強烈的衝擊又怎會甘心?只見其雷意涌動，電光綻放，引動天地萬均雷霆，糅合乾坤劍氣。無窮無盡的靈雷天劍便在此時涌動而出，穿透蒼穹，凝成傲視生靈的雷劍之龍。
“吼！”
只聽得一聲龍吟震天地，那纏動天地萬鈞雷霆的劍意之龍便是怒飛強襲，以着霸道而凜冽的萬雷劍氣穿透那天上之水，沖那水蓮而去。
千劍龍噬決·吞噬萬物！
只見那盤曲在蒼穹之上的雷龍登時便是龍口大張，有如深淵的龍口之中雷霆之息暴動洶湧，隱隱躥動着霸道而純凈的煉化之力。漸漸的，龍口之中便是騰出一縷縷幽紫之光，隨着紫光的不斷擴散，一股吞噬之力便是瀰漫開來。
緊接着，那龍口便好似無盡的黑洞，吞噬之力愈加的強烈，無盡的吞噬之力使得天地萬物盡皆暴動，彷彿頃刻間便會被連根拔起。
“嗤！”
那水蓮似乎也是感知到那吞噬之力是朝着自己而去，不自覺地便是加快了旋動。此時，其早前散射的七彩之輝便是更加耀眼奪目，美輪美奐，而那涌動的淬力亦是更加的恐怖。
“轟隆隆！！”
只見那吞噬之力與靈蓮之力相互激蕩，捲動了無邊蒼穹，撼動了朗朗乾坤。一時間，這兩股可怕的力量近乎持平，迫使着天地能量瘋狂席捲。
“呵。劍陣化龍，不錯的實力。不過……還沒那麼容易！”
紅裙女子嬌媚的面容上浮現出魅惑眾生的笑容，緊接着便是抬起她那雙白涌動淬力的白皙纖細玉手。只見那玉手起落間，那虛空之上的靈蓮便是爆發出了愈加可怖的破壞力和穿透性。
“什麼？！”
此時的凌若臉色愈發地凝重，她的心裏現下是真真的對這朵靈蓮產生了敬畏之心。
“砰！！！”
不多時，水蓮再度綻放，此時的它不在引動天上之水，它涌動的蓮心玄水。不過，這種水……似乎比瑤池之水還要恐怖幾分。
只見得那無盡玄水呼嘯而過，伴隨着滋滋的聲響，頃刻間便是將雷劍之龍衝擊得支離破碎。甚至是將那劍龍的萬鈞之雷煉化為自所用。
“糟糕了！！”
凌若見到那充斥着萬鈞雷意的澎湃玄水正似滔天巨浪般席捲天地而來，俏容不由得便是變得煞白起來。
要知道，那劍陣所附之雷是凝聚了天地千萬之雷而成的帝雷，可誅萬邪，凈天地。而那玄水則是由那水蓮所涌，氣勢甚至強過天上的瑤池之水，堪稱萬水之皇。
而現在，這兩股可怕的力量竟是完全地融合了！試問，面對此等力量，有幾個融陽境修者不會心驚?
“謝謝你的雷屬性加持，我好像贏了呢！”
見得那玄雷天水朝着凌若奔涌而去，紅裙女子的嘴角便是揚起了好看的弧度。隨即，她玉掌一揮，意圖收起那捲動蒼穹乾坤的凝雷潮水。她可不想傷了凌若，不僅僅只是因為她不是個好殺之人，更是因為眼前這個凌若給了她一股莫名的威懾感。她總感覺，這個凌若身後的背景沒那麼簡單。
“糟糕！快躲開！”
怎料，那玄雷天水所蘊含的淬力早已是遠遠超出了她的可控範圍，撤不了了。只見得，女子媚眸一凝，厲聲一喝。
這一聲厲聲叫喝凌若何嘗沒有聽到，可惜這浩瀚的玄雷天水實在有太大的威壓。此時的凌若在這天水面前，竟是使不出絲毫淬力。
“小姐姐莫急，我來救你！”
底下的翠裙女子見得那玄雷天水已是盡在眼前而凌若卻還是僵直不動，當即便是淬力涌動，意圖一躍而上，救下凌若。
“隆隆隆！！！”
而就在此時，九霄之上風雲涌動，千雲繾綣，道道金光穿透那縹緲的雲霧，頃刻間便是籠罩整片蒼穹。緊接着，一隻靈指從捲動的雲霄之中赫然穿出，彷彿從空間之外而來，使得整片空間的頂上壁壘怦然碎裂。
那靈指周遭包裹着傲然的金光，捲動着無盡的淬力。就是在那浩瀚的玄雷天水面前也是毫不遜色，氣勢洶湧，凌駕天地。
“轟隆！”
只見得靈指猛力向那玄雷天水壓去，炸裂巨響當即便是響徹雲霄。只見那滔天玄水巨浪四濺，純白無暇的電光當即朝着四周飛竄肆虐，而那靈指的金光也是在電光之中緩緩渙散開來。
“嗯?沐晨?！”
凌若睜開澄澈的雙眸，第一眼所見便是就是那顯着堅韌之意的高挺身影。只見其一身淬力盡皆湧出，一襲錦袍在淬力的激蕩下肆意飄拂。面對此等威力的天水，沐晨不敢有絲毫的鬆懈。只因他的身後還有着他想要保護的人啊！
隨着一陣滋滋的聲響悄然瀰漫，那天水之中的電光便又是恢復了早前的萬鈞之勢。漸漸的，那萬鈞電光便又是將靈指的霸道指力給壓制下去了。
“唔……啊！”
隨着虛空只中靈指的不斷顫動與碎裂，沐晨的臉色極其蒼白，都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間滑落。他顫着手，咬着牙，死死地支撐着。不到最後一刻，他絕不放棄！
“沐晨，走啊！你擋不住的！”
凌若那眼眸溢滿了淚水，但現在的她耗盡淬力絲毫幫不了他。長這麼大，她第一次感到這麼的撕心裂肺。可是，卻不為了自己，是為那個不過相識數日的少年。
“你走！”
沐晨大吼一聲，將身上所剩淬力聚於一掌發出。頃刻，便是將羸弱的凌若推出了危險範圍。
“唰！”
怎料，那天水竟是捲起了更甚之前的高度，甚至將日月星辰都給遮蔽了。這樣的高度，影響的範圍是更加廣泛了。凌若避無可避，除非……
“額……啊！！！”
本來，面對那朝着自己和沐晨席捲而來的天水，凌若早是死心了。但她卻也釋然，畢竟還有他陪着不是嗎？可……一聲凄厲的慘叫卻是讓她驚駭地睜開了雙目。
這是在幹什麼？！他竟是為她生生擋下天水的席捲嗎？不，這樣他會死的！
“不要！不要，沐晨！我還沒告訴你我的名字呢！你別這樣，這樣救了我又有什麼用？！”
登時，淚水便是如開了閘的水似的從凌若的眸內湧出。看着沐晨身體不僅被萬鈞的雷電重擊還被浩瀚的玄水席捲，凌若的心就好似玻璃般被敲擊得支離破碎。
“乾坤同赦，萬靈歸一，聽我號令！九靈聖輝蓮，誕！”
就在此時，遠處的紅裙女子雙手結印，只見絢麗的靈淬在其白皙的之間流轉，不到頃刻，便是一高貴而傲然的符文凝形浮現。
“嗤！”
不多時，那符文便是迸發九彩。九彩交織耀蒼穹，隱隱靈淬撼乾坤！
只見得那如極光般炫艷的九彩之光中緩緩地盪開了層層漣漪，一朵煥發九種色彩的蓮花便是旋動其中，高貴雍華。
在那蓮花出世之時，便是有着九種不同的靈力化作流光，跳動着躥向了四周。須臾，那空間便是在這撼動天地的力量下劇烈晃動，緊接着也是不出意料地坍塌了。
而自那蓮花出現以來，整個空間的天地之勢便是如受重不均的天平一般倒向了那絢麗巧致的靈蓮之上。那早前滔天的玄雷天水也是在那一瞬變得漸漸平和了下來，那波濤洶湧的氣勢也是被那蕩漾而來的九色流光壓製得節節敗退。
“隆！”
頓時，那九色彩蓮便是怦然綻放，那一片片九色的花瓣也是翩然凋落，化作了不同的靈力之流。雷炎，璃火，聖冰，玄水，韌土，巨木，銳金……九靈相交，涌動天地，玄妙非常！
“轟隆轟隆！！”
九色靈力之流先後衝擊那滔天的玄雷天水，每一次撞擊都是帶着撼天動地之勢，每一次撞擊亦是肆虐出一股不同的恐怖之力。
“嘩！”
終於，那滔天的水幕抵不住猛烈的衝擊，怦然碎裂，無盡的玄水攜帶雷意從虛空之中順勢滑落。那鋪天蓋地的，可憐那一片片的靈土又是慘遭踐踏了，化作了貧瘠枯土。
“唔……”
此時的沐晨早已是血肉模糊，沉重的身軀頃刻便是從虛空之中猛力地癱倒下墜，也是正好重重地靠在了凌若嬌小的身軀之上。
“沐晨，沐晨，你醒醒，沐晨……”
凌若那雙澄澈的眼眸早已是溢滿淚水，只見她吃力地將沐晨扶着，唯恐他從那虛空之上掉落。她此時只有一個念想，救他！救這個不顧一切的傻子。
“沐晨，你醒一醒可以嗎？你不是問我名字嗎？我告訴你，我叫風念璃。你醒一醒啊！”
此時，凌若癱坐在地，一襲白裙披散在廣袤的大地之上。雙眸擒着淚，一滴滴清淚在其嬌俏的面容上滑落。她哭着亦是笑着告訴了地上那個雙目緊閉的少年她的名字，她想，他或許更喜歡她笑着告訴他吧！
“抱……抱歉了小姐姐。我們也不知道……”
“滾！拿着千靈雷輝果滾出我的視線！”
那翠裙少女本來便是怯怯地前往道歉，怎料，話還未說完便是受了風念璃一聲暴怒的厲喝。看着風念璃手中那緩緩流聚的雷霆之力，少女臉色霎時便是變得煞白。
說到底，這切磋是風念璃提出的，現在人受了傷，雙方都是有責任的。但畢竟是她們姐妹倆無禮在前，這錯還是她們來擔吧！
“姑娘，你也莫氣。說到底，是我們有錯在先。這果子，我們說什麼也不會拿的。還有，這卷玄技便是贈予這受了傷的公子，就當是我賠罪了。咱們……就此別過。”
就在氣氛異常緊張之時，那紅裙女子便是發了聲，同時也是將自己的妹妹護在了身後。人是她傷的，與她妹妹無關。
見得那女子面露愧色，態度也是十分地誠懇，風念璃的氣其實也是消了一大半了。她心裏也明白，這次的事件其實自己多多少少也是有責任的。既已是如此，便得過且過吧！
“那便告辭了。”
見得風念璃未有怪罪之意，那紅裙女子便也是同自家妹妹一起拱手一笑。隨即，二人便是化作兩道流光消散於天際。
“沐晨，你還不醒嗎？”
風念璃白皙的玉手撫過沐晨那高挺的鼻樑，嬌俏的面容之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而就在下一瞬，一個想法便是在她的腦海之中赫然浮現。此時的風念璃面色潮紅，只見她貝齒輕咬薄唇，眸中流露着的好似是絲絲的嬌羞。
“罷了。只得便宜這小子了。只是不知老爹知道后，會不會殺了他呢？”
本來風念璃是滿臉的嬌嗔，可一想到她那老爹今後那種無可奈何的悲苦之色后還是粲然一笑了。
“不管了！只願他今後不會負我。”
風念璃咬咬牙，暗定了決心。人，她救定了！今後，她的命便是與他再也分不開了。雖然想想還是有點虧，不過只要沐晨不會負了她，那麼風念璃便也是釋然無悔。
“天地神魂，神輝凝合。以吾血魂奉為靈引，交織二人之身。生死契，開！”
此時，風念璃雙眸閉合，雙手結印。只見那一絲一縷的魂淬流轉在她那纖細白皙的指間，漸漸的，雷霆，月華，星辰還有那千風四源同現，千魂交織。
須臾，這整個空間劇烈搖晃，緊接着便是奇異的符文現世，絢麗的魂光從其間迸發出去，使得風念璃身後的整個空間盡皆坍塌。
“嗤！”
頓時，絢麗的魂光肆虐四方，不到片刻便將整個空間籠罩在光輝之中，一片純凈無瑕。
……